序:應是舉杯和風!
帝國廣場,寒風獵獵,場面肅殺。
鳳凰帝國一代戰神,三軍統帥唐厲謀反,他與其家人黨羽今日授刑。
因唐厲久居高位,又喜歡在戰鬥時身先士卒,戰功赫赫,死忠者眾,經帝國軍事委員會審議,決定將其和他的家人用最古老的火刑處死,並且向整個國家的軍民進行現場直播,以此達到殺雞儆猴的效果。
據說這種死法極具觀賞性,犯人在籠子里痛苦掙扎,可怎麼也逃不出這堅固的囚牢,最終在大家的見證下化作焦炭,灰飛煙滅。
諾大的廣場被擠得水泄不通,所有人都表情凝重,努力的將視線投向那臨時搭建的高台。
高台之上堆滿乾柴,乾柴上面擺放著一個又一個由帝國科技研究院最新研製出來的絡金材料打造而成的籠子。
這種金屬刀劈不斷,火燒不化,即使是最新型號的激光武器想要將其切割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主犯唐厲的籠子擺在最中間的位置,最是高大顯眼......
當然,堅固程度也是其它從犯的幾十數百倍。
籠子之中,唐厲的四肢被絡金打造的鐵鏈給牢牢固定,全身上下只有腦袋可以轉動。
沒有哀嚎,沒有求救,因為他知道這一切都失去意義。
他只是飽含深情依依不捨的看向自己的妻子,以及妻子懷裡抱著的那剛剛出生不足三天的孩子......
是的,他們連一個孩子都不會放過。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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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厲的嗓子早就被毒啞了,他發不出任何聲音,但是妻子卻能夠從嘴型上知道他想要說的話。
妻子陳顏形如枯槁,眼含熱淚,拚命的搖頭,她對丈夫說沒關係,沒關係,我們是一家人,我們是一家人,就算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
可是,竭盡全力,所能夠發出來的也只是那些含糊不清的嗚嗚聲。
沒有辦法用言語交流,就連告別都是一樁奢侈的事情。
幸好他們不需要告別,十年夫妻,二十年陪伴,早就讓他們心靈契合,一個眼神便能夠表達所有
「時辰到,用刑!」
黑衣黑面的監察官一聲大喝,立即有十幾名手持火把的壯漢從四面八方簇擁而來,從各個方向將籠子下方的木柴點燃。
轟!
加了助燃劑的乾柴迅速燃燒起來,熊熊大火瞬間將那一個又一個巨大的鉻金籠子給吞噬。
陳顏抱著孩子拚命的向丈夫唐厲的懷裡靠,靠得近一些,再近一些......
丈夫的懷抱是世間最安全最溫暖的地方。
以前是,現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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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腳下,農家小院。
一個身穿便服的男人坐在院子里,懷裡抱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嬰兒。嬰兒被一條巨大的黑色披風包裹著,小小的身軀難以動彈,只能夠用那雙漂亮的眼睛來打量面前這個男人以及周圍的一切。
男人表情悵然,面如死灰,眼角有著一道深深的淚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間拎起旁邊几案上的酒瓶,給自己倒了滿滿一大杯酒。
端起酒杯,往嬰兒的嘴巴裡面倒了幾滴,說道:「從今天開始,就是一家人了。來,小夥子,咱們慶祝一下。」
烈酒入喉,嬰兒被辣的小臉通紅,哇哇大哭起來。
男人不管不顧,將杯子里的殘酒一飲而盡,對著眼前的清風明月,嘶聲唱道:「將軍百戰身名裂。向河梁,回頭萬里,故人長絕。」
「易水蕭蕭西風冷,滿座衣冠似雪。正壯士、悲歌未徹。啼鳥還知如許恨,料不啼清淚長啼血。」
「誰共我,醉明月!」
屋子裡面,傳來壓抑許久的女人哭腔。
像是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