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鬼門：合作
憲章篩盅作為頂級詭物，確實能保證賭局公平，所以並不出意外的，夜宸輸了，被取走了一段飽含濃烈感情的記憶。
而她的記憶中，最強烈的情緒，是來自對死亡侵蝕的恐懼，甚至這段記憶中，都蘊含著死亡規則的力量。
老頭兒沒想到自己贏回來了這麼一段恐怖的記憶，作為宇宙中最強大的規則之一，死亡代表著萬物的寂滅。哪怕是厲鬼，也不願意接觸這種能抹殺存在，歸於消亡的力量。
老頭兒有點兒頭疼了，他之前的判斷沒有錯，這個人的靈魂質量很高，絕對有著優質的記憶，但沒想到的是，這傢伙的記憶帶有如此強烈的死亡屬性，根本沒法用。
感覺到客棧老闆的心情不太好，夜宸主動問道：怎麼了，有哪裡不對嗎？
沒有，沒什麼。老頭兒擺了擺手，並沒有打算和夜宸深聊。
好吧。夜宸隨口說道，我還以為你需要優質的靈魂。
記憶和情緒，本來就是靈魂的一部分。
這是直接把話給點破了，老頭兒笑了笑，說道：對於我們來說，誰不需要優質的靈魂？
對於強大的超凡者而言，單純的物質確實沒多大的意義，最有價值的東西不是什麼金銀財物，而是靈魂，特別是智慧生物的優質靈魂。
夜宸朝門外瞥了一眼，說道：外面不是很多嗎？
老頭兒嘆息一聲，說道：我都一把年紀了，手邊用的順手的東西也沒留下來幾件，怎麼去收集靈魂啊？
或許我可以幫幫忙。
沉默了一會兒，老頭兒問道：你想要什麼？
混沌。夜宸毫不客氣地說道，我感覺那東西很適合我。
老頭兒同樣爽快，說道：我這裡確實需要足夠多優質的記憶來修繕客棧，如果你能幫忙的話我可以把混沌給你。
好的，不過這需要慢慢謀划，今天太晚了，我該休息了。
開了一間客房，進屋后，一直沉默不言的楓琳問道：宸，你剛才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樣。夜宸把隨身帶著的包放在床頭，拿起牆角的暖水壺，倒了兩杯熱水。
你為什麼這麼直白的回答，讓楓琳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夜宸把水杯遞給楓琳，說道：你不也說了嘛，過來湊熱鬧的馭鬼者中，很多都是不安定因素，既然如此，還不如就讓他們留在這兒，多好啊。
結果上是挺好的，但這不符合程序。調查局的根本目的是維持社會秩序，要是像這樣，看誰不順眼直接殺了，還怎麼壓服眾多馭鬼者，維持秩序？
調查局不能這麼做。
所以啊，不是調查局做的，是我做的。夜宸對自己的名聲毫不在意。
夜宸給出的理由很充分，但楓琳還是覺得很彆扭，她們這是在屠殺馭鬼者，幫助的，反而是一個不知來歷，不明底細的厲鬼。
雖然客棧老闆，那個花白鬚髮的老頭兒看起來挺和善的，身上也沒有透出一點兒的暴虐氣息，但能在鬼域生存，還開了一家客棧，說他是個人都沒法兒信。
只能說鬼域里的厲鬼太強大，而且擁有理智，能偽裝自己。
見楓琳沉默不語，夜宸換了個話題：話說，剛剛進來的時候，沒有看到多寶閣的人，怎麼回事，他們對這個鬼域不感興趣嗎？
這果然轉移了楓琳的注意力，她回想了下搜集到的資料，說道：不太清楚，多寶閣不會不知道，但可能有其他事情吧，現在這年頭，不只是靈異事件多，鬼域也變得越來越多了。
鬼域夜宸微微皺眉，拄著手杖，看著窗外依然繁華熱鬧的街道，這個世界確實越來越不太平了。
就在夜宸佇立窗前思索的時候，突然看到一抹紅色的人影在沖自己這邊招手，仔細一看，原來是煙雨塵，調查總局來的那個馭鬼者。
我出去一趟。夜宸一步一頓，朝門外走去。
啊？哦，好的。楓琳有地兒奇怪，但也沒多問，只是隨口說了一句，你什麼時候回來？
很快。
伴隨著一聲簡短的回答，夜宸推開了房門。
五分鐘后，夜宸和煙雨塵在一個小巷子里匯合。
找我有什麼事嗎？夜宸慢慢踱步走進巷子。
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煙雨塵似乎很是篤定地說了這麼句話。
夜宸沒有否認，因為她一開始就沒有偽裝成為一個馭鬼者，以至於很多人都在傳言，鬼燭商人其實是個普通人，但她也沒有承認，沒有必要和這個新認識的朋友聊那麼深。
最終，夜宸只是問了一句：是與不是，又有什麼關係呢？
煙雨塵露出嫵媚的笑容，說道：也許，總局的實驗室會對此感興趣。
夜宸笑了一聲，說道：調查局還真是清閑啊，是這個世界的靈異事件不夠多，還是鬼域太溫和，還有心思管我這樣的閑散人士？
誰知道呢，要不我試試？
好啊。夜宸看向外面，說道，有時候我還真覺得，這個世界太平淡了，該熱鬧熱鬧了。
熱鬧起來對你可沒什麼好處。
我需要什麼好處？夜宸擺了擺手，面帶微笑，看樂子罷了，生活總是要有點兒波瀾才好，你說是不是啊？
煙雨塵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突然綻放出燦爛的笑，說道：剛才是開玩笑的，我的覺悟可沒那麼高。
就是嘛，覺悟那麼高幹嘛，畢竟，你和我一樣。
什麼意思！
你不明白？夜宸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或者是，我說錯了？
錯煙雨塵斟酌地說道，或者不錯，又有什麼關係呢？
夜宸想了想，說道：也是。話說，你來這兒幹嘛？收集詭物？
你對詭物不感興趣？煙雨塵好奇地打量著夜宸，那可是這個世界最有價值的東西。
詭物這東西，確實擁有強大的力量，但使用付出的代價太大了。夜宸搖了搖頭，而且，覬覦詭物的人太多，熱鬧什麼的，在旁邊看看就好，摻和進去，說不定會有危險。
煙雨塵忍不住看了夜宸一眼，她完全沒想到，怎麼會有這麼心性平和，與世無爭的試煉者，這傢伙是怎麼在殘酷的試煉空間生存下來的？
煙雨塵有點兒把握不好夜宸的性情，但她的這次行動，確實需要有人來輔助，一個人單打獨鬥，獨善其身還好，想要有所作為，就太勉強了。
權衡許久，她還是開口說道：我來這裡，其實是為了尋找一件詭物，有資料顯示它有出現在桂時街。
什麼詭物啊？有名字嗎？
稍稍猶豫之後，煙雨塵說道：我找的是赤煙，據說是上古祝融火神所化，和我的能力很契合。
好啊，需要我做什麼？停頓了下，夜宸繼續說道，以及，你能付出什麼報酬？
煙雨塵笑了笑，說道：我是總局的高級調查員，一些重要物資，關鍵裝備沒辦法隨意調用，倒是總局搜集到的資料信息，還是能接觸到的。
我知道那兒玩意兒有什麼用？
煙雨塵愕然，問道：那你想要什麼？
靈魂，而且是優質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