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古墓密室

第四章 古墓密室

郝有富打頭,幾人緊跟著鑽進門洞,爬處一段距離,就聽得郝有富大叫:「娘啊!」

李自勝聽見郝有富的叫聲,忙伸手抓住他,後面的周學海也去抓李自勝,結果兩人都被郝有富帶著往前栽了下去。

趙一慧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前面沒人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劉開文在她後面問道。

「我不知道,只聽見郝有富的聲音」,趙一慧伸出手在黑暗的通道裡面摸索著,越說越急:「前面一下就沒動靜了。我摸不到人了!」

「難道前面有深坑或斷壁?」劉開文抓住趙一慧的兩隻腳:「我抓住你了。你慢慢往前,先用手感受下。」

趙一慧慢慢往前匍匐著,雙手仔細地探索著通道四壁,摸到幾根木條,像是嵌釘的木框,再往前摸了個空。她心裡一涼,收回手,又沿著地面往前摸,感覺到地面向下的弧度。她不禁叫出聲:「前面是個陡坡。」

劉開文鬆了口氣,只要不是垂直的斷壁,郝有富他們就有活下來的機會,囑咐她道:「慢點!記得用雙手護住頭部。」

「嗯。」趙一慧慢慢挪到陡坡頂端,小心翼翼往下滑,可是腳下的土質太鬆軟,根本無法控制速度。

劉開文剛往下滑時,為了減緩下滑速度,用兩手撐著兩壁,卻發現一用力,兩壁的土層便往下滾落。

他連忙收回手,放在身側,放任自己滑下去。

郝有富一路撲騰著滑到底端,抬頭喘了兩口氣,吐出幾口土渣,被後面飛出來的身影給壓在下面。

「哎喲!誰啊?」郝有富額頭碰地,覺得火辣辣地疼。

「是我……」李自勝虛弱地答到。

「我……還有我……」周學海也喘著氣,咳嗽著翻過身仰躺在地上:「那個……李同志、郝同志,你們沒事吧?」

郝有富瞅著周學海:「你說呢?我頭上估計得起一個大包塊。」

周學海也瞅了郝有富一眼:「沒事,出去找點豬油抹抹。」

周學海慢慢站起來,把李自勝扶了起來。

「嘿!我們先出去再說吧。還抹豬油?我現在又餓又渴,有豬油我能抱著喝了」,郝有富自己站起來,摸了摸額頭,看了看四周:「前面下來的人呢?」

三人打量著這裡,往前是個一人多高的通道,微微透出些許淡藍的幽光,但不見人影。

周學海琢磨著答到:「在前面吧,這也只有這一條路啊。」

郝有富的眼裡閃過意外,摸著土壁上的印子,帶著些許深思地低語:「這土工,怎麼看著這麼熟悉呢?」

「熟悉啥?」

「沒啥。後面還有兩人呢!」郝有富跑回陡坡下,探頭進去張望:「唉!上面的,聽得見不?回個聲……啊!」一陣土石滾落下來,砸得他滿臉都是。他連忙縮回身子,就聽見趙一慧的聲音由遠及近,見著她從上方滑下來。

趙一慧雙手抱頭,根本看不清楚,只覺得速度越來越快,突然被人一把拉起來的時候,還覺得頭暈目眩。

「趙一慧,還好吧?」

她迷迷瞪瞪地看去,是周學海滿臉的擔憂。

劉開文這時候也滑到了底端,見郝有富有些變形的國字大臉,就那麼放大在自己面前,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郝有富向他伸出手:「能怎麼?磕著了。真疼!」

趙一慧回頭看著劉開文,關心地問道:「你沒事吧?有受傷嗎?」

劉開文向她擺了擺手:「我沒事。他們人呢?」

「趙一慧同志,現在我很鄭重地批評你!」郝有富盯著她。其他人也懵了,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郝有富指著自己的額頭,走到她面前:「那麼大的包,你看不見嗎?對同志的關心,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你怎麼能區別對待呢?」

趙一慧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忍不住噗嗤一聲:「太暗,看不清。」

郝有富點點頭:「以後注意啊!」

周學海聽著這話,覺得古怪,見兩人無事,憨笑地說:「我們快去找他們吧。」

劉開文拍了拍郝有富的肩膀,小聲地對他說:「當心把你給掃沒了。」

幾人尋著光亮,往前走去。土坑道有那麼幾米,盡頭是一道石門。此刻的石門朝內半開著,裡面傳來男女的爭論聲。

周學海側身擠了進去,李自勝和趙一慧跟在後面。

郝有富卻停住了腳步,仔細打量著石門。

「怎麼會有石門?」劉開文摸了摸石門,上面有些陰刻的紋路,只因年代太久,有些地方剝落了,看不出完整的圖樣。

「這個門不是一般的門。你看兩邊的門樞……」,郝有富蹲下身,敲了敲石門檻,「還有這個,這是檻石。上檻石和下檻石之間預留了樞窩,裝上門樞以後,這門扉就可以開合了。」

劉開文有種不好的預感,盯著郝有富的雙眼,問道:「所以,這是……」

郝有富站起身來,拍拍手上的土灰:「墓門。以前在我老家那片經常挖到這種石板、石墩子,老鄉都拿來墊茅房、打磨盤、打牲畜的食槽。不過我見的多是碎掉的,這麼完整的雙扉石門,我還第一次見到。」

劉開文揉著眉心,無奈地說:「你是說我們剛從破防空洞里逃出來,又鑽進了一個古墓?」

「確實!」郝有富認真地點頭:「漢墓。」

劉開文的動作一頓,倏地看向他:「你怎麼知道是漢墓?」

「嗨!我們村裡先富起來的,不是去南邊倒騰電器服裝的,就是倒騰土裡的。我本家一個叔,就是搗騰古玩意兒的。人家一年至少掙這個數。他家修的房子全村最牛,那過得比以前的地主還地主」,郝有富伸出一隻手,張開五指晃了晃,又摸摸鼻頭,繼續說道:「我本來也想跟著村裡人致富,就我那叔死活不肯,說是好歹出個讀書的。不過我常去他家嘮嗑,也學了些這方面的門道。你瞧!這紋飾清麗舒朗,一看就是漢代的。」

劉開文嘆口氣,對他說道:「進去再說。」

門內為等八邊形的空間,八壁和地面都砌滿了磚塊,頂部則是被打磨得光滑的石壁,挑高有近三米。一進門,兩人便被室頂吸引住目光。

郝有富揉揉眼,伸過手掐了一把身旁的劉開文。

劉開文呲牙斥道:「你幹嘛?」

郝有富指著頂上的光源,問道:「那是什麼?是燈嗎?古墓里裝電燈?」

劉開文也正疑惑著,搖搖頭:「不像。」

郝有富把室內掃了一圈:「怎麼沒棺呢?」

二人見空曠的墓室中,只有中心處有一個方形石桌。其他人站成兩撥,正聚集在石桌處爭執不停。

賈晶一邊瞪著吳為,一邊給趙一慧說著他們爭執的原因。

話說剛才,賈晶和薛芳跟著胡自立從通道來到了這個石室,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石室頂端正中央有一顆碩大的發光圓石,發出藍色熒光。圓石一邊是許多形狀不規則的玻璃珠子,反射著幽藍的淡光,按帶狀排列,猶如一條絲帶托起了上面的圓石。另兩邊是用線條勾畫的圖形,分辨不出來是什麼動物。石室八個壁面全部由等寬石磚砌成,上面畫滿了圖畫,正中央只有一張石桌。

「這是什麼燈?」薛芳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上方的光源:「那些是玻璃的嗎?」

賈晶則研究著頭頂的圖畫:「那個圖案看起來像青蛙。衚衕志,你說像不像?」

見兩人都看著自己,胡自立也不確定地回道:「可能是青蛙吧?不過那些珠子看起來不像是玻璃,玻璃不會自己發光。你們看,那些珠子泛著熒光。」

「我覺得中心那個圓石和下面那些小珠子應該是某種礦物質。那些小珠子並不是玻璃的,而是類似於氟石的結晶體。可是圓石怎麼能發光呢?」賈晶看著頭頂的圓石非常疑惑不解。

「多美啊!」薛芳讚歎著,眼光如注,不錯地盯著最大那顆圓石。

「這裡太奇怪了。我們先分頭找找有沒有能出去的地方。」

現在最重要的是尋找出路,哪怕是鑲塊黃金在那裡,胡自立也沒興趣。

薛芳看了看賈晶,搓著兩臂,不好意思地開口:「我倆一起吧。你有沒有覺得這裡陰森森的啊?」

賈晶環顧四周,只看見胡自立的背影,隨即對薛芳點頭說著:「其實我也挺怕的。我們一起還可以互相壯膽。」

薛芳連連點頭,挽著賈晶的手臂,慢慢朝前面走去。

「賈晶,頂上的那些石頭是不是很值錢啊?」薛芳湊近她耳邊,小聲的問著。

「天然的應該值些錢吧。我不太懂這個……你問這做什麼?」

薛芳眼神閃爍幾下,敷衍地笑笑:「我以前沒見過,就是問問。」

賈晶扭頭仔細打量她的神色,咬咬下唇,語氣嚴肅地說道:「像那種可以自己發光的石頭,說不定含有放射性物質,對人體是有危害的。再說,我們還在逃路,那些東西怎麼帶在身上?」

「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怎麼會……」,薛芳皺起眉頭,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委屈地看著賈晶,「在你眼裡,我像那種人嗎?」

賈晶看著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不禁嘆口氣:「好了,是我說錯話了,不該猜疑你。」

其實這個石室一眼就望完,胡自立還是檢查著磚壁,逐塊輕敲著,並沒發現異常。感覺一個身影從旁竄過,他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他:「是你啊!他們呢?」

賈晶和薛芳聽見問話,轉頭一看,見吳為跑到石桌前,一屁股坐了上去,抬頭盯著室頂。

賈晶好像特別不喜歡他,見他不回答,便責怪道:「問你話呢?」

吳為這才把視線轉向胡自立,不在乎地敷衍道:「不知道。我又沒和他們一起。」

墓室里乍然傳來薛芳的驚詫聲。

——「地上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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