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第156章 老翁死，亂戰起

第156章老翁死，亂戰起

那是即便自己在生前，都需要重視幾分的對手，想要贏下這場戰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刀術實力的下降是不爭的事實，但他也因此接觸到了來自於其他世界的力量，眼界不再受到世界的局限，破后而立，未來葦名一心的成就必將超越往昔，心之呼吸的出現便是證明。

老爺子選擇了較為保守穩妥的【凶變之月】形態，打算和先前四鬼一樣，先摸清楚對方的戰鬥路數，抓住要害或者弱點，再也雷霆之勢擊殺。

「鐺！」

經久累月在戰鬥與廝殺所鍛鍊出來的戰鬥意識，讓身體快過於思維作出了反應，【窺心靈刃】在捕捉到了敵人刀刃所劃過的弧線后，不死斬橫在了身前，與月華組成的護盾，一同擋下了狠厲的斬擊。

「吼吼吼，吼吼吼」

青行燈怪笑著，它的四周在手中燭火的照耀下愈發昏暗，不知道它施展了什麼手段，只見將刀刃和葦名一心的不死斬撞在一起，正在角力的老翁眼中的靈光由紅轉紫，身上的血氣也被收束了起來，混合著詛咒的力量附著在長刀上，在增幅威力的同時，讓刀刃在揮舞時的攻擊範圍憑空增長了許多。

葦名一心感受到了危險，手腕發力，向前一推，對面的老翁赫然也是一模一樣的動作，兩柄長刀摩擦著刀身在空中交錯，分離，隨後再度發起了攻擊，這一次，兩人都是順勢進入到了大上段的姿勢，老爺子選擇刀尖向前刺擊，老翁選擇的是轉動手腕橫切，比前者慢上了半分。

不過，老翁又在揮刀的同時，向後撤了一步，這個位置恰好讓刀尖傳導的力道停在面門上便達到了極限，而自己延長的攻擊範圍卻依舊能落在對手的腦袋上。

葦名一心朗聲一笑，終於是遇到了一個像樣的對手了，雙腳拔地而起，踢開刀刃的同時，助力腰肢的發力，讓身體平行著地面進行旋轉，就好像一個電鑽一樣，將鑽尖，也就是刀尖按了過去。

旋轉的刀刃在身形交錯的瞬間，刮下了老翁半張臉頰，這讓本就是亡靈的他顯得更加恐怖，尤其是在他似乎也感知到這是個不錯的對手之後，眼中紫光是越來越亮了，轉身又是一記大上段勢大力沉的直劈。

葦名一心偏斜了攻擊，側后踏步想要泄去力道，就看見對面老翁的持刀姿勢迅速從上段轉變為了下段，聯想到剛才初次交手對方極快的動作，心道不好。

在刀術中，下段的攻擊最為人所知的便是居合，又稱拔刀斬，神速斬！

在島國古代奈良洛或平安時代初期，武士常需要瞬間拔刀制敵，後來經發展，居合劍術便誕生於島國戰國末期。居合二字象徵對峙雙方，而居合道最講求的就是一擊必殺。

葦名流的葦名十字斬就是標準的居合招式，這一類招式其要領在於拔出速度起初穩靜而緩慢，至中段時突然變快，等到刀尖快脫離鞘口時，如疾風閃光般的迅捷斬擊，簡而言之就是以爆發般脫鞘而出的極速攻擊一擊了解對手。

【窺心靈刃】再次發動，配合著【通透之心】提供的感知加成，這一招，自己能反應過來！

「嗤啦！」

葦名一心捂著胸口的傷勢，不斷舞出殘月狀的刀氣，這些刀氣在他身前的半空中停留，打著旋兒絞殺在它們籠罩範圍內的一切事物，阻攔著老翁的追擊。

不是一擊，老翁的居合斬不止是極速的一刀，剛才的攻擊太快了，兩次斬擊之間的軌跡若不是有些許的分離，恐怕就是自己也會認為對方只揮出了一刀，而失了防範，被這攜尾一刀斬殺。

雙方的距離被拉開，葦名一心正好藉機再次躍起，接引了天上的落雷，鎖定了一下敵人向前衝鋒的行動路線后，【巴之雷】「轟隆」一下劈了下去，正中對方。

沒有細究這一下給對方造成了多少傷害，落地的瞬間，老爺子再度握緊長刀沖了上去，以居合回敬居合！葦名十字斬！

沒想到的是，對方再度以同樣的招數再次攻了過來，居合對居合！居合戰居合！

兩個人，一個是因為對鮮血的渴望殺戮無數，最終殺無可殺，戰無可戰，揮刀自裁的昔年亡魂，一個是再起豪情，以暗影之軀要去見證更為廣闊的世界的葦名劍聖，兩者都非生者，卻是在這一刻久違地感受到了心臟激烈跳動的感覺。

他們的臉上都浮現出了笑意，攻勢卻愈發猛烈！刀刃碰撞激起的火花，即使是在濃霧中也清晰可見！

老爺子拼著肩膀被切開的代價，扼住了老翁持刀的右手，接著翻轉手腕，將他高高地拋在上空，又重重砸下，隨後踩住他的脊背，由暗影之力構築的火槍出現在手上，一連七次的近距離射擊之後，一道金色的閃電從槍口中噴涌而出。

這是老爺子在這場戰鬥中傷敵最重的一次，雖然自己也付出了不輕的代價，真論起來還是挺划算的，不過在接下來的戰鬥中要想還能取得這樣的成果，就基本不可能了。

火槍換大槍，在詛咒之力和血氣形成的風暴要將他吹起的時候，他再度用鐮刃勾住對方的身體，拉住身形后又在對方身上戳出了一道口子，翻身過來的老翁終於是有了反擊的機會，以躺倒的姿態和葦名一心對拼了幾招，每一道攻擊都用出了十成十的力氣，好不容易才在風暴的幫助下，將對方劈飛了出去。

受創的老翁似乎是復甦了生前的嗜血慾望，攻擊再度兇狠了幾分，老爺子趁著他站起來的功夫，切換了【荒蕪之日】形態，毫不退讓，火力全開。

廝殺仍在繼續，如果在其他的情形下，葦名一心更願意與對方酣暢淋漓地將這場戰鬥持續很長一段時間，不僅能更深層次地享受這場戰鬥，也能讓自己受到的損傷降低，但現在，不行！

這個位置已經是較為靠近了青行燈，勝敗在此一舉！

【通透之心】的主動效果開啟，時間的流動在這一刻開始從葦名一心的感知中變慢了下來，他只有三十秒的時間，尋找著合適的時間。

幸運的是，他找到了！

在又是十多招的對拼之後，不死斬宛若躍出水面的鯉魚，盪開對方手中的長刀，順勢下刺長槍，槍尖沒入了老翁腳下的地面，鐮刃卻是勾住對方的腳踝，葦名一心大吼一聲，將對方挑了起來！

為了這一下，他沒少故意賣出破綻，結結實實地挨了好幾下對方的斬擊。

老翁在旋轉一圈之後，被甩向了遠處的青行燈，與之一同飛出去的，還有勾在他腳腕上的長槍和緊握著長槍的那條手臂，在被甩出去的同一時間，老翁將其斬了下來。

老爺子跨步向前，怪模怪樣的天照半身虛影凝聚了出來，祂拔出了那柄由熊熊燃燒的烈焰之火組成的長刀，向前方全力橫斬出一刀，與葦名一心為了封鎖閃避路線，劈出的龍閃相結合，正好組成了一個「十」字型推出了更遠的距離。

「不聽話的小姑娘啊！我可沒有辦法再做到更多了！」

葦名一心看著被籠罩在這一「十字斬」下的老翁和青行燈，喃喃自語道，從懷中取出一顆【暗影結晶】，捏碎了開來，恢復著自身的傷勢，趙子衿之前開寶箱的時候出了幾顆，臨行前全部交給他了。

老翁在那一擊中已經死亡了，他可以確認！在亡靈消散之後，無需趙子衿發動技能，就有力量融入到了他的體內，這讓他的狀況再次好了許多，不過要徹底消耗掉這份收穫，還需要他在這場戰鬥結束后，去花費一大段時間了。

濃霧之外，雖然很多動靜都被這片雲霧給隔絕了，但接引而下的落雷和升起來的天照半神虛像卻是讓趙子衿他們看得清清楚楚，其實他早就動用【支配者之手】暗戳戳地攪動這片雲霧了，視覺上來看，確實是消散了不少，不過一時半會他們還是無法看清裡面的情況。

可突然之間，這片雲霧就這麼消失了，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的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獨臂的老爺子站在戰場之中，仰天長嘯：

「敵軍惡鬼，已被我盡數斬殺！」

隨著這一聲長嘯傳開，原本有所頹態的無鞘之刃精神一振，再度爆發出了一股戰鬥力，將一眾怨魂惡靈們所壓制，這些傢伙的實力並不弱，攻擊附帶著呪屬性，而且數量遠勝於他們，葵和八丸已經陣亡了。

葦名一心眼神一凝，回首凝視著那片塵土飛揚的區域，一名佝僂著身子的老婦人，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老爺子對這個結果十分意外，很明顯，青行燈只有控制怨魂亡靈，奴役著他們發起進攻的能力，頂多在加上一些對怨魂亡靈們的強化能力，四鬼和老翁這些精於戰鬥的鬼怪則是它的護衛，沒道理老翁都死了，它卻還存活著啊！

他能感覺到青行燈並非沒有受傷，事實上那鬼怪看樣子已經是油盡燈枯，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還有什麼東西在維持著它的存在。

回想著先前和四鬼的戰鬥，老爺子心中有了猜想，難道想要殺死青行燈，也需要某種特定的條件？

想到這裡，老爺子留下了雙猿為其他無鞘之刃斷後，其他人則是和自己組成合圍，對青行燈發起攻擊。

內府一方，高山鷹看見葦名一心的舉措，讚許地點了點頭，拍打著手掌說道：

「這麼快解決掉屍山血海·老翁就算了，還能這麼快反應過來了青行燈的特殊之處，了不起！葦名一心啊！如果能在你生前和你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場，那該多好啊！」

讚歎歸讚歎，他不會就站在這裡，眼睜睜地看著青行燈被他們擊殺，手臂一擺，向內府的赤備軍下達了命令。

發起進攻！配合眾鬼，擊殺葦名一心！

葦名一心作為那個人華祭手下最強的影子，擊殺掉他高山鷹不相信對對方一點影響都沒有！將葦名一心徹底踢出接下來的戰鬥是最好的結果，就算不是這個結果，那人華祭至少會出現法力值或者其它什麼資源的損耗吧！

伴隨著高山鷹的一聲令下，率先降臨於戰場上的，是漫天箭雨！是槍林彈雨！

赤備軍在上次的戰鬥中學聰明了，先以飽和式的遠程攻擊覆蓋對無鞘之刃進行消耗和殺傷，伊黑小芭內和我妻善逸就在這一輪攻擊中死亡，隨後，衝出的長槍兵利用人數優勢將他們的陣型打散，架著長槍想要將他們限制在了圈中，然後利用噴火器進行攻擊。

趙子衿自然沒有坐視不管，同樣下達了支援的命令，尼德霍格、聖保羅和塞夭從群山的陰影中飛出，徑直對遠程火力陣列發起了進攻，獅子猿和咒牛從左側衝出，托內和紅蓮羅剎自右側殺來。

由三名轉化為了影子士兵的大蛇之牙帶領，十五名精銳級別的影子蛇眼槍手對戰場中進行著定點狙殺，以黑羽、赤羽、聖喬治、聖馬丁四人作為護衛；佛像之下，怖畏金剛、伐折羅和鎧甲武者率領著十五名同樣是精銳級的影子僧眾向無鞘之刃的位置靠近，他們會接應無鞘之刃在完成任務之後的返回，準確來說，是接應無鞘之刃所攜帶的寶箱。

雷煌弦之介留下一句「這裡交給你了」之後，與手下的孤影眾叛忍一起沖了出去，他們廝殺的地方是那些偏離了主戰場的路線，這些個路線不易覺察，也不易通行，想要藉助這些路線潛入到後方，對山洞發起突襲的是內府的孤影眾和赤笠眾們，蝶和忌足等影子忍者早先就在那裡等候著了！

戰爭，現在開始！

富岡義勇展開雙翅，在拍開赤備軍的包圍之後騰飛了起來，亂戰之中，他找到了和他位置最為靠近的葦名一心，附帶著寒冷水霧的斬擊劈了下去，葦名一心頓覺周圍的壓力一松，在給出下一個找尋的目標是青行燈的命令后，就將不死斬咬在嘴裡，縱身一躍，抓住了對方的腳踝被帶到了空中。

尼德霍格、聖保羅和塞夭成功在敵方后側的遠程火力陣列中造成了混亂，但依然有赤備軍的遠程火力將飛起來的他們鎖定為了目標，在他們靠近青行燈后，又有怨魂亡靈收集了死去之人的血肉，搓揉成團附著上詛咒向他們扔來。

富岡義勇利用翅膀拍打著這些團塊，儘可能地保護已經受傷不輕的葦名一心，不過這也讓他積累了足夠的呪屬性，進入到了持續扣除生命值的負面狀態中。

葦名一心注意到了青行燈臉上出現的慌亂，它轉身就跑，但它的速度就和一個真正的老婦人一樣，一個正常人都能夠趕上它，即便需要帶著自己，富岡義勇的飛行速度一樣是能趕上對方。

就在他要鬆開手，從高處對青行燈再度發起攻擊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了什麼，轉而猛地一拉富岡義勇的身形，借力上升了一段高度后，一腳踢在鬼武士的後背，將對方踢向逃跑的鬼怪。

他自己，反而在落地之後，揮刀擋下了受青行燈控制的怨魂惡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