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暖暖是個小菜雞
「唉喲！唉喲！唉喲！」
清晨晨光微熹，朝露未散，七扭八拐的山道上有個小奶娃，努力邁著大步往前走，隨著兩條胳膊有勁的甩動，小奶娃嘴裡發出有節奏的聲音。
身後是挑著擔子的灰T青年，他的胸前固定著手機，手機界面停留在一個直播間。
早已熟悉許昊直播規律的粉絲，但凡是這個點沒在睡覺的，基本都會點進來看看。
所以此刻屏幕上有好幾個內容一致的評論：早上好。
今天不是在打拳了，所以粉絲們感到新奇，留言詢問父女倆這是要去哪裡。
看見評論的許昊便會給粉絲解答：「我們今天要去坡上種油菜，暖暖走得很快，因為剛才我告訴她，早點種完地，就能早點去街上買蛋糕給她吃。」
走了十幾分鐘山道，他們就拐上了一條小路，只有從這裡往上走，才能前往坡上的油菜地。
暖暖在前面帶路，時不時回頭跟爸爸講，自己那天和媽媽到坡上翻土的事情。
「我和媽媽還割了草草，肥家餵豬豬了喔！你看這些草草，長得可好啦，種完油菜，我們再割點肥去，喂兔媽媽，好不好吖爸爸？」
距離上次過來，也有大半個月了，被割過的豬草又長得無比茂盛。
許昊看了一眼，「那個草兔子恐怕不吃，它就是豬草，專門餵豬的。」
「喔……」暖暖也不失望，「辣割給豬豬吃嘛。」
許昊應了，放下擔子開始忙碌。
怎麼撒油菜種他還是清楚的，上回映月來翻土時是撒了複合肥的，雖然已經過去將近一個月，但營養也不會流失，只不過下了幾場雨，還要重新把地翻一翻才能播種。
這回翻土比第一回輕鬆，可長時間的彎腰也讓人腰酸。
好在暖暖在一旁時不時和他說說話，還幫忙拿手機、拿水，堅持下來倒也沒那麼難。
直播間的觀眾也漸漸多了，進來就看到許昊在挖地翻土，粉絲們不禁感嘆：這主播是真種地啊！
終於，經過兩個小時汗流浹背的耕種，許昊完成了一半的任務。
坐在山坡上喝著水，眺望著遠方升起的太陽，還有朝陽下綠意盎然的大山，許昊舒服得眯起了眼睛，一股清風吹來，勞作后的疲憊彷彿都被卷挾而去。
暖暖拿著根狗尾巴草，蹲在地上逗弄蛐蛐，那蛐蛐跳一下，她也跟著跳一下。
至於許昊的手機，被放在手提畚箕里了，暖暖還知道拿個東西墊著，省得手機被弄髒。
休息過後，許昊又來到隔壁的第二塊地，繼續之前的流程：翻土、撒種。
這一次許昊一直忙到十一點多，不知不覺就烈日當空了。
山坡上孤零零佇立著的幾棵樹，此時成了天然大傘，為小奶娃遮陽避日。
「爸爸，還有多久吖？」
暖暖在樹蔭底蹲著，體力消耗得差不多的情況下，她沒有就地躺下都是對衣服的尊重了。
眼下，小奶娃滿腦子就剩一個念頭：回家乾飯。
忙（wan）了一早上，實在是餓了吖！
戴著草帽的許昊撒完一把種子，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才朗聲回答女兒：「快了，還有最後一點種子，撒完我們就回家。」
又過了十多分鐘，許昊的任務完成。
他一說可以走了，暖暖高興得差點蹦起來。
「還割草草嗎？」許昊故意逗她。
小奶娃遲疑幾秒，反問：「吃了飯，再來割可以嗎？」
許昊忍俊不禁，「行，看你下午還有沒有那個力氣跑這麼遠割草。」
暖暖面露糾結，「辣……要不，隨便割點？」
早知道在爸爸挖地的時候，她就去拔了，雖然爸爸不讓她拿刀割，但是沒說不能用手拔吖！
「不割了，家裡豬草多的是，走吧。」許昊本就沒把割豬草這事放在心上，在他看來家裡的豬不缺口糧，用不著再吃豬草那麼沒營養的食物。
辛勤勞作一上午的父女倆，回到家中，發現午飯已經做好了。
早上兩人走的匆忙，吃的也隨意，吳蘭就料到中午他們會餓得厲害，不僅炒了一個豬肉，還把燉給兒媳婦喝的排骨湯，留了一碗給父女倆。
再加上一盤炒空心菜，還有昨晚剩的酸菜魚，暖暖吃了個肚兒滾圓。
連許昊也幹了三大碗米飯，吃得直打嗝。
方映月聽他說吃了三碗飯，感到好笑：「看來今天上午真把你累壞了，都比平時多吃了一碗飯。」
「我也沒想到那麼累。」許昊脫下了汗臭的T恤，拿起毛巾擦著身上的汗，十分感慨：「原以為會比收稻子輕鬆，結果壓根不是那麼回事。」
對於其中的辛苦，方映月是深有體會。
「你今天去的時候，那土應該比上回我去時松，那天我挖了幾個小時，手都磨起泡了，肚子也疼了幾次，所以回家路上碰見你那陣，我才坐在地上休息，就是白天累得太狠，肚子疼的厲害了。」
許昊聽罷，沉默片刻，才看著妻子鄭重道：「辛苦你了映月！」
這麼嚴肅，倒把方映月搞得怪不好意思的。
「其實也沒什麼辛苦的，主要是懷著孕，不然這點活對我來說也不算什麼，小時候做的多，我都習慣了。」
說這話時，她垂著頭注視懷中吃奶的寶寶，從許昊這個角度看過去，妻子的側臉溫柔得像要滴出水，彷彿身上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讓人捨不得挪開眼睛。
「怎麼了？」
大概是他的視線太過炙熱，方映月有所察覺地抬頭，疑惑地問道。
許昊收斂了心緒，走到近前瞧著嘬奶的二寶，「這臉蛋，真白，真圓。」
方映月：「……」
你最好是在說臉蛋。
她開口：「暖暖怎麼沒動靜？」
「估計是累著了，吃完飯就往沙發上一躺。」許昊直起腰，「我出去看看。」
客廳的風扇呼啦啦轉著，一個吃飽喝足的小奶娃仰面朝天躺在沙發上，小肚皮露著，閉著眼睛已經睡得雷打不醒了。
許昊叫了兩聲，小奶娃依舊呼呼大睡。
他搖搖頭，拿了一條薄毯蓋著女兒的肚子，颳了刮女兒的鼻尖，「小菜雞，不知道的還以為挖了一早上地的人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