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霧妖水靈兒

天下，從來都不是風平浪靜的，風起雲湧，驚濤駭浪，這才是天下的本色。

當年秦皇嬴政以一敵六，一統天下，建立了秦宗，後傳至二世帝，二世無道，大陰陽趙高指鹿為馬，陷害相魃李斯，人心不服，由是天下大亂，混亂中，一個叫做劉邦的人亂世稱雄，擊敗大名鼎鼎的項羽帝，再次一統天下，建立了漢宗。然傳帝十五世，相魃王莽篡權，欲改了這漢宗天下，傾危之際，光武帝劉秀力挽狂瀾，使得漢宗得以綿延，傳至靈帝，又傳十三世。

宗庭是最高權利集團自不必說，而宗庭之下，也不乏有許多勢力滔天的民間組織。江湖人把這些組織同宗庭一起，合為「一帝，二庄，三閣，四王」

三閣，卜天閣，珠璣閣，回生閣。

珠璣閣，一語破天機，是為珠璣，若說九州之內誰對天下大事了如指掌，那定是珠璣閣無疑，珠璣閣擁有九州最發達的情報系統，在信息收攬方面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因為紅花樓有不幹凈的東西，所以紅姨找到獅駝城的珠璣閣辦事處，發布了一則神秘啟事。

這不，劉備就是領著那張啟事尋過來的。作為降妖師，每到一個新的地方，劉備都會去到當地的珠璣閣分處攬活。畢竟，吃飯這件事是頭等大事，別的不說，就那個徒弟武空，就是個喂不飽的傢伙。

紅姨雖然不太樂意一個和尚來處理這件事，但是珠璣閣有規矩，啟事一旦被人揭走，委託方如果對於受委託人不滿意的話，那就得重新再發布啟事，這來來去去，時間起碼耗費個幾天，她可等不起。

「跟我來吧！」紅姨示意幾個壯漢退下，然後領頭向人少的地方走了過去。

「我就說我是來跟你做生意的嘛！」劉備沒臉沒皮地笑著，然後轉頭對武空吩咐道：「不準亂跑啊，不然後果你知道的！」

說完，賤賤地眨了一下右眼。

「好，知道了！」武空吐了吐舌頭，心裡嘀咕道：「不就是幫你擦那把破劍嗎，有什麼大不了。」

劉備隨著紅姨向前走，紅姨不經意地扭頭才發現。

呃，是個瘸子？居然是個瘸子？

走路一跳一跳，那把劍在地上一杵一杵…

可惜了，這一張俊秀的臉！

這個念頭僅僅是在她腦海中一瞬而過，她就開始後悔讓這個傢伙進來了，什麼破劍，說不定只是用來當拐杖用的呢？

然此時已沒有回頭路，紅姨還是決定看看再說。如果這個人真的是命術師的話，說不定還是能拼上一拼的。一路繞開人群，最後，紅姨把劉備領到一處僻靜昏黑的小院里。

「對了，還沒說你叫什麼名字呢？」紅姨可不是真的有興趣知道這個，只不過過往的經驗告訴她，最好知道對方是誰，這樣萬一有個什麼差池也好找珠璣閣討說法。

劉備剛準備大介紹特介紹自己一番，卻是這個老女人突然變卦。

「唉，算了，瘸子，就叫你瘸子吧！」

劉備有種想給她一巴掌的衝動。心說有沒有搞錯，我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降妖師劉備好不好，對，還是三大美男之一呢。

「是這樣的！」紅姨無所謂劉備是何感受，嗶哩吧啦一通，向劉備講述了事件經過。

原來，紅花樓里有妖！

不久前，紅花樓里的一個常客突然暴死家中，死相極其難看，就好像全身被人吸乾的樣子只剩一塊皮包著骨頭，本來紅姨對此事沒有多想，直到有一天當她無意中路過樓里一個藝伎的房間門口時，發現了詭異的一幕。

房間里說「鏡子鏡子，告訴我誰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呀！」

紅姨說，那是藝伎水靈兒的房間，這個姑娘到樓里有些年頭了，要說漂亮，那絕對不是樓里最好看的，她當時以為這姑娘是在玩什麼臭美的把戲，出於好奇，便貼在窗紙上想看一看，窗紙本就很薄，正常情況下是看不到屋內的情況的，但是將眼睛貼在上面，就能看到個大概。

這一看，可把紅姨嚇壞了，只見水靈兒正在房間內照鏡子，而每當她說完一句「鏡子，鏡子…」后，鏡子里的臉居然就會變成另外一張臉。

紅姨細一回想，水靈兒雖然不算是非常好看，但是這些年，似乎一點沒有老化的痕迹。加之那個男人死的那天晚上，可不正是來找過這水靈兒聽了幾首小曲兒嗎。

妖！所有的一切聯繫到一起，紅姨相信，這個水靈兒一定是妖無疑，雖然民間常有關於妖的傳說，但是紅姨這也算是第一次親眼所見，是完全根據那些古怪的傳說一一去對比下來的結果。

說完，紅姨看了看劉備的下半身，「哎，我說瘸子，你到底行不行，不行現在走也來得及，別到時候被那妖怪收拾了，我們紅花樓可是不會付錢的啊。」

劉備沒有理會紅姨，只用手摸了摸下巴，像自言自語地道：「應該是霧妖錯不了！」

紅姨聽不懂劉備在說什麼，便道：「霧妖？妖就是妖，還有分別？」

劉備點了點頭，解釋道：「當然有，這妖大致分三種，樹妖，獸妖，霧妖，不好了，你們紅花樓里這妖，正是最厲害的一種，霧妖！」

說完，劉備搖了搖頭：「算啦，我看我還是走吧，霧妖實在太過兇狠，極難對付！」

劉備剛準備提步要走，卻是紅姨拉住了他。

「哎，我說瘸子，做人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呢，這霧妖…很厲害是嗎，你倒是說清楚些啊！」

劉備一本正經地說：「這霧妖啊，號稱百妖之首，你也是看見了，她們變幻無窮，若非你不小心看見了，只怕你一輩子都無法分辨出來你身邊哪些人是哪些人不是，而且，可能有一天她會悄悄害死你，然後變成你的模樣…唉，算了，我還是不能再說下去了，這也太可怕了，你奮鬥一輩子的紅花樓，到時候可就是別人的了！」

這話倒是管用，一想到自己一輩子的努力可能會被別人輕鬆接管，紅姨就有種炸肺的感覺。

「瘸子，哎，不是，和尚，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你懂得這麼多，應該有辦法的是不是？」

劉備心裡暗笑，嘴上卻說：「辦法倒也不是沒有，只是我這點修為，怕是有些吃力，你也知道，我們出來也就圖口飯吃，為了這麼點錢拚命，不值得啊，算了，我還是走吧。這可是霧妖啊，百妖之首！」

「哎！」紅姨叉腰攔在劉備面前，直覺告訴她，面前這個人對妖有如此深的了解，鐵定錯不了，便好顏好色地道：「和尚，你別急著走嘛，要不，給你加錢，加錢怎麼樣？」

劉備面露難色：「掌柜的你就別為難我這個瘸子了，你也知道我們這些人最經不住錢的誘惑，這萬一我要是答應了你，可是要去做拚命的事呢！」

「這樣！」紅姨直接伸出三個指頭，除妖之事迫在眉睫，多花點錢就多花點吧。

劉備也伸出三個手指：「這…什麼意思？」

「三倍！」紅姨說「只要你能把這妖給收拾了，我就按啟事上三倍的報酬付給你，怎麼樣？」

三倍？倒是大方！

劉備心裡其實樂開了花，但是還是裝作為難的樣子：「不是我不想做這生意，只是我這要是不小心，可是丟性命的事呢，你也看見了，我徒弟那麼小，我萬一死了，他可怎麼辦！唉，算了，我還是走吧！」

劉備剛瘸著走了兩步，紅姨就咬了咬呀，伸出五個手指。

「五倍，你看怎麼樣，再也不能多了！」

五倍？

女人的錢果真是好賺呢，劉備可是記得，曾經某次去給荊州的一個財主驅妖時，那個鐵公雞可是多一分也不願意出。

「也罷，看在掌柜這麼有誠意的分上，就算是拼了這條老命，我劉備也要除妖衛道」

「不如，掌柜這就帶我會一會那水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