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南北朝是歷史上的又一個分裂期,這個分裂期非常大,時間很久,促使了百家姓又一次人文式的飛躍,傳聞當劉裕篡東晉建立南朝宋開始,至公元589年隋滅南朝陳為止。該時期上承東晉,中間臨合五胡十六國,下接盛世隋朝,南北兩勢雖說分別有朝代君王更迭輪換,但其較長時間維持的對峙實屬罕見,歷史稱之為南北朝。
北朝末年,又是一個群雄割據的年頭,位於北周國境西邊一個名喚【赤水鎮】的小村,有一道鴻溝,這條鴻溝間隔銜接著兩座百米多高的無名小山。平時村民多是繞行,幾年前的一次村中變故,沒多久出現了幾個年輕人,他們不願意繞行那麼幾十米山路,各自騎著從域外世襲名馬商人--漢姓謝家重金購來的幾匹上等名馬。
這些少年更是不知道這謝家為何去的塞外邊關,只是知道他們家裡有個容貌絕世傾城女兒閨名道韞,他們都喜歡叫她令姜姐姐。這位容貌姿sè絕佳可比天仙的美人,不單是外面絢麗耀人,才氣更是不輸東漢大文學家蔡邕的女兒蔡文姬。
時間已是黃昏,無名小山上出現幾位翩翩少年,其中一個少年和一個少女共同騎著一匹白馬。
說是白馬,通體並不那麼雪白透亮,遠觀那白馬還有些暗綠sè,確實和市集上古玩店鋪里賣的玉馬顏sè相近,那匹白馬身高將近八尺,馬兒的四肢健碩,馬腹的青筋時隱時現,尾部系著一條紅sè飄帶。
只見前面幾個少年每人騎著一匹價值連城的名馬,小鴻溝的兩座無名小山間有幾條圓柱形的岩石突起,馬兒可以藉助那幾條岩柱跳到對面,飛躍過了那道小鴻溝。騎著白馬的那兩位則不一樣,本身馬的重量,外帶兩個人體重,很難在僅有兩人合抱粗細的岩柱上,停留超過幾次呼吸的時間。
沒等那最後一個少年騎著馬跳到對面,後面玉馬上的少男按耐不住了,只聽一聲崔馬上鞭的清脆喊聲:「湛盧,快,跟上去,咱們不能叫他們瞧扁了,前幾天他們還嗤笑咱們人多呢!」
白馬靈xing十足,聽了脊背上少年的喊聲,前蹄在地面上蹭了幾下,連俯衝的準備姿勢都沒有,直接一躍數米,穩穩的四蹄都輕鬆地站在了面前的第一個岩柱上,馬背上的少女緊緊閉著雙眼,兩手死死地抱著少年的腰部。
又聽到了一句讚賞:「好樣的,湛盧,繼續!」
那馬兒聽了少年的話,「嘶---嗷---」兩聲如雷的鳴叫,接連跳過了前面三條岩柱。
少女感到差不多到對面了,鬆開一隻手摸了摸馬背:「太棒了,湛盧!」
白馬被少女摸了馬背之後,四蹄閃了幾下白光,馬尾也好像變長了一些,又是一下高高的躍起,然後是四蹄落地的聲音,馬背上的少年少女安然無恙的跟著白馬飛過了幾十米寬的鴻溝。
少女面sè有些發白,額頭出現了一塊天藍sè的光紋,她先是用臉側貼在少年的後背一會兒,再縱身一個盤旋,緩緩的飄到地面。
少年不以為然,看似他以為少女剛才跟自己一樣,有些輕微眩暈,這種情況其實已經出現了好幾次了。
少年一隻用手遮著今天還剩下不多的陽光光線:
『看另外幾個夥伴在做什麼?』
少女卻沒有多想,就是暫緩著自己的身心。
「白露,快看,他們正在給馬兒們喂草,自己在草叢上曬著太陽,吹著涼風。」
經過了好一會兒,少女已經又恢復成了狀態很滿的臉sè,額頭的亮斑也消失掉了。
「展師兄,我看這地面上的嫩草更適合咱們的湛盧吃,不如你下馬,先叫它吃吧,我看它已經是餓壞了!」
少女從自己的粉sè小挎包里拿出一個用細繩綁著的物件。
少年豎起前身,右腳從馬鐙中抽出,隨後一個漂亮的縱身盤旋,順便把右腳也從馬鐙中抽了出來,同樣的姿勢穩穩的飄落到眼前草地上。
「白露,你拿胯包里拿出來的是什麼東西,看著像吃的啊?」
少女『嘻嘻』一笑:「沒,是墊布,正好兩人坐在地上,防cháo防涼。」
少年緩步走到少女面前,摸著自己的肩膀:「好累,肩頭都發麻了,打開了咱倆趕快坐下好好的休息休息,等下帶著大家還是昨晚那間漁村酒店。」
少女輕手輕腳地把墊布鋪好,席地而坐。
「展師兄,來這邊,我看你騎馬就像做苦工一樣,騎馬雖說快,畢竟也耗費很大的jing力。」
黃昏已到,不遠處的稀少的陽光逐漸被吞沒,一群大雁飛過天的盡頭。
和少年一同的另外幾位少年,完全不在乎直接坐草地上是否著涼,是否出現蚊蟲,兩個已經是『呼呼大睡』,另外兩個跑到了山腳下的小溪邊,拿著魚竿釣起魚來。
白衣少年看到他們幾個悠然自在,不禁嘆道:「真是世事難料,幾年前,還是這樣的無憂無慮,那次江湖紛爭,門派爭地盤,朝廷中的人也跟著唯恐不亂,咱們如今已經是無法聊生了。」
那幾位少年把自己的馬流放好,逐個的走到了白衣少年身邊,其中一個金髮碧眼的高大青衫少年笑道:「展師弟,你和師妹聊什麼呢,不要總是愁眉緊鎖的!」
白衣少年抬頭,表情更加暮然:「江師兄,我們漢族為什麼不能和你們族人一樣快樂,壽命還比我們的長,雖然我們所謂的比你們文明很多!」
另外一位身材健碩,但是身高略顯青衫少年底一些的灰衣少年笑道:「這還用問,誰不知道你們族人數千年來,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還美其名『江湖中人』,我自己覺得有些荒唐。」
少女聽了有些不悅:「滄師兄,你說得有些偏激了,那些『江湖中人』多數確實不易,但是他們從不依靠朝廷的。」
第三位少年,同樣一身青衫,不過和江林師兄的衣著有所區別:他的青衫帶著明顯的鮮卑族服飾特點,與滄界一樣下身套著外穿的長褲,腰間系著一塊名貴的玉兔墜飾,整體用紅sè的祥瑞之繩穿起來。
「白師妹,不要太過於較真的,你也是知道,滄界師弟就那脾氣,從來是說一變二,無須道理。」
下面插話的就是另外一位少年,這位少年眉清目秀,腰板挺直,走起路來衣著仙風微飄,看樣子他是這幾個少年中修為最高的了。
此少年手持一把桃木製的摺扇,一直握著,始終沒有打開過。
少年也始終沒有坐過,就是那麼站著身材很勻稱,比一般漢族的書生結實高大。
少年看著遠方的溪水,搖頭道:「幾位師弟,你們什麼時間練功,昨天推到了今天,今天又過了晚上,等下是不是去海邊的集市客棧酒肉一番,然後都悶悶地睡上一夜?」
少女聽到了,起身兩隻芊芊玉手一把抓住這位少年的前臂:「果然是二師兄聰明,雖說很少跟我們一起胡鬧,師傅也不是很喜歡拖沓,但我們做什麼都還是得拉著二師兄呢!」
少年用另外一隻拿著的摺扇敲打了一下少女的香肩:「小師妹,過了明年也十七歲了,別總是男孩子一樣,小心嫁不出去,女孩子畢竟習武弄劍不是常事,有空跟著師娘學學針織醫術。」
三師兄林勝點點頭:「二師兄說得在理,小師妹應該學學醫術了,你看我們平時腰酸腿疼都自己胡亂擺弄,又不敢跟師傅和師娘說!」
坐在地上騎著白馬的少年也起身走到二師兄的身邊:「三師兄見解最是獨特,三師兄說的比二師兄更人情味一點。」
二師兄顯得很是大度:「四師弟,是不是肚子早就餓了,要不怎麼一直跟二師兄頂嘴?!」
少女沒有說什麼,擔心幾位師兄吵嘴架忘記時間,少女早上就沒有吃東西,就是餵了幾次師母養的小雞和小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