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198元,還是倒貼的
程愛瑜只是想開個玩笑,調節一下氣氛。可這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不禁暗罵,程愛瑜,你又嘴欠了是吧!
她有些心虛的看著眼前那威武的男人,剝光了衣服后的效果就是不一樣,這胸膛,這腰板,這雙腿……絲毫不比封面Model遜色,擱在公關隊伍里,那絕對是寂寞少婦們,爭著搶著抱養的一等一的對象。
等等,她在胡思亂想什麼!
猛的一回神,景煊已經站在她面前,用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看的她直心慌。陪襯著他本就盛氣凌人的氣勢,稜角分明的臉龐,就更顯威色。
眼前光線一暗,景煊微微俯下身,修長的手指挑著她的下巴,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當我是鴨,還是你要包養我!」
他的聲音醇厚性感,字字清晰。可明明是調侃的言語,從他口中說出,就變了味道,霸氣十足,彷彿一字一句都震在心上,且震感許久不散。
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延伸。
此刻的程愛瑜,真恨不得身邊就是個窗戶。她寧願直接裹個被單跳出去,也比現在少些尷尬。
喝酒誤事,真他娘的誤大發了!
程愛瑜一面在心中抓耳撓腮的發瘋,一面又在不停的提醒著自己,要鎮定,要淡定,總之,要定!
數秒后,程愛瑜總算鎮定下來。可仰視著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她又暗暗咬牙,心道,他們這一見面,她就又丟面子,又丟膜,總不能連老程家的骨氣也丟了吧!於是乎,程大小姐做出了一個比問出台費更有骨氣,更膽大包天的舉動。
她推開景煊的手,裹著被子下地,撿起被扔在地上的牛仔褲,掏出錢包,打開。懷揣悲壯的心情,卻還故作淡定的看向他:「開個價吧!精神補償費,要多少。」
程愛瑜低頭翻這錢包,估算著自己的全部身家,心裡更不是滋味。
她,虧啊!
景煊不語,只是俯視著她。
但程愛瑜敢發誓,她寧可這男人掄圓胳膊給她幾巴掌,說她侮辱人格,又或者大罵她幾句,揚長而去,也好過他這樣的沉默。
三千一,三千二,三千三……默數著錢夾里的鈔票,程愛瑜連零錢夾層都打開了,卻見一張淡黃色的紙,躺在夾層里。
咦,這是什麼?
打開一看,程愛瑜差點跳了起來。
這開房的收據上,竟赫然的簽著她的名字,可仔細一瞧,便認出了端倪。
顧繁華!靠之,她就知道,把他們放在一起的,必定是那唯恐天下不亂的妞!
正憤然著,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程愛瑜摸出電話一看,好嗎,正念叨著,她還就來了!
抬頭,又對上那雙讓她倍感壓力的眼睛,程愛瑜趕忙移開視線,飛快的說了句,「我接個電話」。接著,她立馬調轉腳步沖向洗手間,關門,落鎖,動作乾脆利索,絕不拖沓。
「顧繁華,給你三十秒,陳述事實真相!」
洗手間里,接通電話的程愛瑜,正站在半身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誇張點說,打脖頸往下,她身上就沒幾塊好地方。原本雪白的肌膚,還染著那麼一絲潮紅,將青紫斑駁的吻痕凸顯的更為清晰。
這男人,到底是有多饑渴,竟然把她折騰成這樣!
折騰……程愛瑜的臉又紅了,而聽筒傳來的聲音,就像一盆冷水,瞬間將她心中的那團羞臊的火給潑沒了。
「真相?不是讓咱唐少說中了吧!難不成,你們真的……」電話那頭的顧繁華,正窩在唐楓卧室的按摩椅中,接過唐少遞來的咖啡,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頑皮的眨了眨眼睛,忍不住噴笑說:「得,你們可真成。人家許仙和白素貞還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才得共枕眠呢。你兩倒好,分開二十年首聚,兩鐘頭不到就同床共枕,雙雙肉搏去了。主題從政治接風,直奔一夜情,豪放啊,小魔女……」
「我呸,你給我滾出來,一個小時后,新聞社樓下見!見不到人,我就直接發稿,登報揭露你和唐楓那混蛋的姦情!」忍著砸手機的怒意,程愛瑜不和她扯皮,直接命令加威脅。話音落,就掛斷了電話,根本不顧那邊人的反應。
聽著「嘟嘟」的盲音,顧繁華噙著笑,對著手機罵了句,「魔女」。轉即推開上前索吻的唐楓,慢條斯理的脫著睡衣,朝衣櫃走去……
沮喪的程愛瑜狠狠地摔下電話,走進浴室,火速的把自己沖洗乾淨。剛要出來,卻想起自己沒拿衣服就進來了,不由更為窩火。若不是理智告訴她,景煊還有可能在外頭,她真想拔著頭髮,嚎幾嗓子減壓。
抽過浴巾,她出了浴室,無意間的一瞥,只見她的衣服,整齊的疊放在流理台上。微微一愣,她回頭看了眼洗手間的門,心中劃過一絲暖流,這男人,還是那麼的細心、體貼,可是……
不要再胡思亂想!
程愛瑜拿起吹風機,簡直把那東西當作了衝鋒槍,打開吹乾頭髮,又拿起梳子,一下又一下的認真梳理著長發,也是在梳理自己的情緒。
二十分鐘后,整理好自己的程愛瑜從浴室出來,抬眼便看見已經換好了衣服的景煊。他正坐在窗口,抽著煙。修長的腿,隨意的敲在軟凳上,身軀卻依舊挺拔。遠遠看去,就像是電影中十八世紀的貴族,優雅尊貴中侵透著一股邪氣。
「洗好了?」見她出來,景煊就將煙滅了,轉眼看向她,正要開口,卻被程愛瑜給打斷了。
「景煊,這事兒,咱先不提好嗎?你讓我先緩緩,先緩緩。」程愛瑜認真的看著他,拿出談判的架勢,眼底微微帶著一絲懇切。稍頓,見他沒開口,程愛瑜緊跟著又補了句,「謝謝理解。」說完,她就往門口走去。
景煊起身跟上,頎長的身影投向她的影子,將她的身影籠罩其中,壓抑,卻又像是種保護。
兩人就這樣默不作聲的上了電梯,下樓,來到前台退房。
在工作小姐曖昧的眼神中,她拿著押金和找回的兩塊錢,第一次為她的初夜感慨。
原來,她守著的那層膜就值198元,還是倒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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