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收為螟蛉子

第九章 收為螟蛉子

岳飛聽到先生詢問,心中暗喜,於是微微一笑,略有些羞澀地說:「小子年幼無知,今日在書館看了先生佳作,心中甚是感慨,一時狂妄,就寫了幾筆,還請先生恕罪。」

周侗哈哈一笑,又問:「你可有表字么?這文字是誰教你的?」

岳飛答道:「小子表字鵬舉,自幼年家鄉遭了大水,父親失了蹤影,只得母親與我漂流在此,只因家道貧寒,無師傳授,只是家母教讀的幾句書,沙上學寫的幾個字。」

周侗點點頭,深思片刻又說:「不知可否請令堂前來此處相商?」

岳飛知道周侗已經有了將自己收為義子的打算,但還是恭敬地回道:「家母孀居,孤身一人,實在不便。」

周侗一拍額頭,笑道:「我竟忘了此節,實在是失禮。」轉頭對王貴說:「你去和你母親說,先生有事要和岳夫人商議,煩請她前來相陪。」

王貴連忙起身回家尋母親過來。這邊岳飛也起身說:「既然王家伯母相陪,那小子便回家去請母親前來。」見周侗點頭,他便轉身往家去了。

回到家中,見了姚氏,岳飛將見到先生的經過說與母親,又說:「先生想請母親前去有事相商,特請了王家伯母相陪,不知母親去還是不去?」

姚氏說道:「既然有王家姐姐相陪,那我便去上一遭,看看先生有何話說。」於是進房換了身乾淨衣裳,鎖了大門,和岳飛向書館走來。

母子二人剛到門口,就見到何氏帶著丫環在門口迎接,來到書館中,見王明也在館中。原來王貴回家將事情緣由說與母親,王明和何氏怕因此事責罰岳飛,於是一同前來說合。

姚氏與王明和周侗見了禮,幾人分主賓坐定,王貴和岳飛立在下首,靜待周侗發話。

周侗笑著說道:「請岳夫人到此,非因其它,老漢也曾有一子,但早年歿于軍中,今日見令郎十分聰慧,心中歡喜,意欲螟蛉為子,一來老夫一身本事也不至於後繼無人,二來也想百年之後有人收拾殘骨,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姚氏聽了這話,不覺落下淚來,說道:「此子未及足月,家中便逢洪水,漂流到此地。幸得恩公王員外夫婦收留,尚未報答,且妾受先夫臨危所託,只和這一點骨血,接續岳氏一脈。感謝先生厚愛,但此事實難從命,莫要見怪。」

周侗聽了姚氏一番話,說道:「夫人多慮了,老夫這番打算並非唐突之舉,只是見令郎今日題詩,胸懷大志,極有抱負,日後必成大器。老夫不是誇口,這一身本事,便是放眼天下,只怕也是難尋,雖然曾傳得兩個徒弟,但都被奸臣所害。眼前雖然教訓著三個小娃,不該在王賢弟和弟妹面前說,哪裡及得令郎這般才俊?這螟蛉之說不同過繼,又無須更名改姓,仍舊是岳家血脈,只是平日里父子相稱,以便老夫將平生本事傳得一人,待百年之後為老夫收拾這把老骨頭掩埋在土便可。望夫人應允!」說罷,起身向著姚氏深深一拜。

岳飛這邊聽得著急,他早知有這番故事,再加之平日里聽周侗講學,今日又讀其文章,更知道他滿身武藝,心中仰慕的緊,生怕自己若是不夠主動,也不知會不會錯過這天大機緣。因此也不待姚氏說話,便回道:「既然無須更名改姓,那便請義父上坐,待孩兒見禮。」

姚氏聽周侗說話懇切,又見兒子已經有了主意,也只好點頭應允。這邊王明夫婦自然也滿心歡喜,這樣一來,周侗便能長住在此,也能好生教導王貴。於是安排重新換了香茶,與周侗和岳飛成禮。

岳飛將周侗扶到座上,手捧一杯香茶,恭恭敬敬跪在地上,將香茶奉上,而後拜了八拜,改了稱呼,周侗自然也有禮相贈。只見他從懷中摸出一把鯊魚皮作鞘的短刃遞到岳飛手上,說道:「此匕名為龍鱗,乃是當年鑄劍大師歐冶子鑄造神劍巨闕時用遺留神鐵所鑄,一共三把,一把在當朝皇帝手中,另一把不知所蹤,這一把卻在為父手中,今將此匕贈與你防身。這匕首鋒利無比,切金斷玉不在話下,還望你好生珍惜。」

岳飛接過匕首,謝過義父,又起身向王明夫婦和母親行了禮,姚氏雖然心中有些悲傷,但為了兒子日後前途,也是無可奈何。

第二天,岳飛也進館讀書,周侗見四人年紀相仿,於是命四人結拜為兄弟,幾人各自回家說與父母知道,自然是不勝歡喜,至此,岳家軍最初四兄弟聚齊,岳飛心中更覺踏實。於是四人每日跟隨周侗,一面學書一面練武。

岳飛這邊自不必說,自小便勤學苦練,又有前世的基礎打底,對周侗所教自然是一學就會,一點就透,這讓周侗更加喜愛,將自己一身本事傾囊相授。

而周侗本就是武學大家,就算是開宗立派也是綽綽有餘,只是本人淡薄,因此只收了幾個徒弟,得到他的指點,岳飛進境非凡。原本的岳家槍法和散手在和平年代逐漸有些殺人技法已經失傳,經過周侗的指點,更是將這最後一塊短板也彌補上了。

而王貴、張顯、湯懷三人雖然生得孔武,有些蠻力,但讀書練武卻是難成氣候,雖然周侗也是儘力指點,但卻因資質所限,進境緩慢。

所幸岳飛知道日後三人故事,為了保住這三個兄弟,反而比周侗更為嚴厲,每日里勤加督促,若有偷懶的,便仗著自己大哥的身份,好一頓教訓。弄得三人見了岳飛便戰戰兢兢,周侗見岳飛這般認真,也是暗自點頭。

最終王貴在一眾武器之中學了大刀,周侗傳了他關聖帝君的春秋刀法,張顯學了羅藝的鉤鐮槍法,湯懷則是學了趙子龍的趙家槍法。

兄弟四人自此便在讀書之餘苦練拳腳器械,將手中武器學的精熟,就練王貴三人也在岳飛的調教之下極有長進,用周侗的話來說,就算將來上陣衝鋒,也算得上是二流末端的武將了。

而岳飛自己,專心槍術,加上本身神力非常,開弓射箭眼力也是極佳,周侗將自己一身武藝盡皆傳給了他,雖然年少,但已經隱隱有一派宗師的氣度。周侗曾經私下裡誇讚道:「便是當年的常山趙子龍,南陽伍雲召,玉面俏羅成也不過如此。」

春去秋來,不覺岳飛已經十三歲了,兄弟四人個個能文善武,周侗也更加放心。這一天春暖花開,周侗對岳飛說:「你與眾兄弟在館中讀書,我有一老友志明長老,在離此不遠的瀝泉山上修行,一直未能前去探望,今日無事,想去上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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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岳飛之還我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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