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大明雙眼皮
王琢從知府王誥手中接回令牌，道：「我奉命來此，就是為協助知府大人調查殭屍害人一事。哪想到剛到府上，就見到府上有人為殭屍所害。」
王誥一驚：「我府中守衛森嚴，竟有此事？死者在何處？」
王琢道：「死者看樣子該是府上僕役，被害死在柴房中。我懷疑府上就藏著殭屍。」
王誥嚇得面如土色：「這該如何是好！如何是好！那妖屍看來與常人無異，若是藏進我家，我可如何能分辨出來？」
「此事無妨，我自有辦法。」王琢道，「大人可令人召集全府上下，由我一一驗明身份。」
長居大同府衙者，共計一百一十三口，排除掉剛死的那個僕役，還剩一百一十二口。
有男有女，個個面露驚恐之色，頂著寒風站在府衙大院之中。
王琢的目光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本來女殭屍的可能性比較大，不過誰也不知道死者是不是基佬，亦或者那個女殭屍有沒有在這裡發展下線，所以全都查一查才安心。
殭屍如果不主動現出殭屍身，其生物磁場與常人一般無二。
甚至也有心跳、呼吸、體溫，磁場探測對他們不起作用。
王琢一直覺得「殭屍」兩個字形容他們是不貼切的，他們在王琢的認知中，更像是某種被基因改造的超人類，擁有正常人和超人類兩種形態。
他們是活人，不是被磁場驅動的屍體，只不過食譜有點奇怪罷了。
所以查驗他們的身份，也必須要特殊。
王琢手持一支銀錐子，每點到一人，就用銀錐子扎破對方的手心，如果沒有反應，就可以離開。
這種查驗法，目前只確定對四代藍眼以及更下層的殭屍有用，三代及更上層殭屍，並沒有表現出明顯的銀過敏，所以不好說。
王琢查驗了四五十人後，終於輪到了一個含羞帶怯的女人。
「大人，這位姑娘是……」
王誥道：「這是我的侍妾。」
王琢笑道：「看來什麼年代，都有人喜歡整容臉啊。」
王誥不明其意，卻見王琢問他的侍妾道：「美女，你的雙眼皮哪家醫院割的？手術水平太差了，這跟醫療事故有什麼差別啊？是我我就要他們賠錢！」
那侍妾心知露餡，怒目圓睜，兩寸長的獠牙從唇下延伸出來。
她張口一聲厲嘯，發出的聲浪將周圍的凡人沖得東倒西歪，不少人承受不住這個分貝，當即翻著白眼口吐白沫暈倒過去。
百多號人大多數都在聲波攻擊中倒下，唯有七八人還杵在那裡，冷冷地看著王琢。
隨手一點數目，算上這個割了雙眼皮的女殭屍，一共九個。
雙方都沒有廢話，殭屍率先出手，化作九道掠影向王琢直直穿插而來。
王琢隨手握住了劍柄。
遠處，十廠衛正陷入苦戰，數以幾十計的殭屍正將他們團團包圍，來回衝擊。
無論力量、速度，都如當世一流高手全力施為，可怕的是，高手會累，但這些殭屍卻不知疲憊。
十廠衛手持長刀，化棍為刀，組成十人的打狗棍陣。
打狗棍法號稱天下招數精妙之最，招法繁複變化多端，若是成陣，更是緊密無間，最能以弱勝強。
但如此神技，自然十分吃天賦，好在十人被王琢用超夢直接把技能寫進本能，用起打狗棍法來個個都如同浸淫棍法數十年的丐幫長老，組成棍陣一時竟然扛住了幾十個殭屍的輪番衝擊。
刑言一刀刺入一隻殭屍體內，白銀在對方體內發生反應，殭屍慘叫著化作飛灰散去。
這時有一隻殭屍撲向刑言背後，陣法運轉，聶豐雲補到他身後，揮刀抵住了那名殭屍的襲擊。
長刀自殭屍鎖骨插入，從他肩胛骨縫隙刺出，那殭屍卻沒有出現灼燒反應，反而一把扭斷了長刀，一爪抓向聶豐雲咽喉。
聶豐雲反應不及，眼看就要被撕爛喉嚨，好在一旁的龐應天及時補位，用一根銀錐子刺入殭屍眼眶，殭屍當即化灰，但那根錐子也變得一片焦黑，咣當落在了地上。
龐應天看了眼斷刀，太陽穴猛地跳了幾下。
白銀進入殭屍體內會發生反應，燒死殭屍，但刀身上的白銀本身也會在反應中被消耗。
不少弟兄手上的刀已經無法對殭屍造成傷害了。
再下去恐怕要有傷亡，現在向指揮使求救嗎？
但大人說過，若遇綠黃兩色眼睛的殭屍再通知他，眼前這些儘是黑眼殭屍，如果向大人求救，會不會耽誤到大人手頭要事？
若這些低等殭屍都解決不了，屬實是我等太過無能！
龐應天咬牙喝道：「兄弟們頂住！不過是一群區區黑眼殭屍，何惜此命？為大人效死！」
十人齊聲道：「為大人效死！」
一時間，士氣大漲！
幾個長刀作廢的，便取出銀錐子與殭屍近身肉搏，悍不畏死。
只是如此一來，打狗棍陣也威力大減。
先是聶豐雲的胸口被一隻殭屍貫穿，他怒吼著將銀錐子捅進對方眼眶，雙方同歸於盡。
而後是崔瑞，被殭屍從后踢斷了頸骨，脖子失去支撐，腦袋倒掛在了背上，人也軟塌塌地倒下了。
接著是最兇猛的危耿，他一隻眼珠被殭屍摳出，猶自不知，殺瘋了的他撲到一隻殭屍身上，一口咬住對方的喉管瘋狂撕扯，如同野獸，隨後教不死殭屍從體內將心臟挖出，才倒在血泊中。
趙軍、歐陽懿、石凱……十廠衛一個接一個倒下，最終只剩下了武功最高的龐應天和刑言。
他們喘著粗氣，背靠著背，被數十個殭屍團團包圍。
殭屍根本不止幾十，恐怕足有上百之多！要知道，他們布陣廝殺至現在，已經殺了幾十個了！
卻還有源源不斷的殭屍前赴後繼而來！
刑言道：「看來今天我們十兄弟要共赴黃泉了。」
龐應天握緊了刀柄：「這些殭屍有老有少，恐怕都是大同百姓變的。若殭屍能人傳人，一旦大同淪陷，京城危矣！」
刑言道：「通知指揮使嗎？」
龐應天正待回答，卻見殭屍們向著兩邊齊齊退開，一個氣場與眾不同的殭屍緩步走來。
「殭屍的頭領出現了。」龐應天說道。
刑言道：「那我們拼一拼，臨時拉個大的墊背。」
那隻殭屍看著他們咧嘴一笑，下令道：「活捉他們，我要親自轉化他們。」
蠢蠢欲動的殭屍們正待動手，遠處忽然一道銀光化作光柱衝天而起，幾乎照亮整片天空。
那隻殭屍臉色一變，喝道：「殺掉他們！」說罷，化作一道黑光撲向了光柱方向。
而刑言和龐應天也被淹沒在了屍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