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明清白

證明清白

白秀寧熱愛派對熱愛聚光燈熱愛一切奢侈品,不甘寂寞是她的天性,只一會她就待不下去,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簡渝看著她搖曳生姿的背影,嘴角緩緩地勾出一抹自嘲的笑。

他上了樓,按照原先計劃先睡了一覺。

安眠藥加牛奶效果不錯,簡渝久違地睡得很沉,一個小時后,他從夢中清醒,午後陽光依舊熱烈,院子里的楸樹垂下沉沉的枝條,在光芒下愜意地揮舞。

簡渝拿起床邊的水仰頭灌了一口,大腦逐漸恢復運轉。

他答應簡墨明天給答案不是毫無根據的,愛樂隊那幾個人,大概是為了追求靈感放蕩不羈,經常把自己弄的半醒不醒,為了防止醉后的靈感在醒后消失無蹤,他們的工作室里有專門錄音設備,全天24h錄音。

簡渝之所以知道這件事,就又要說到他上輩子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恩怨情仇。

簡渝別開臉,不願回憶起上輩子那些事。

他拿出了手機:「喂,你好……」

第二天早上,簡墨接到了來自他哥的電話。

「阿墨,我找到能證明自己的辦法了,我今天可以過去你那邊么?」

青年的聲音在電路那頭很是雀躍,像是終於洗刷了自己冤屈的小學生。

簡墨心情複雜。

他當然不希望他哥真的把別人的創作偷來給他,他們是兄弟,簡渝的行為肯定會影響到他。但是如果不是他做的,那就說明肯定有一個人要承擔責任,如果那個人是他樂隊的人,這……

簡墨心下微沉,他吸了口氣,心說這事也不能按他的心意來,事實是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想到這,他也有了決斷,道:

「好,你過來。」

「對了,我過來的事可以不要提前告訴你隊友好么?我想……我想直接給他們展示證據。」

簡墨手指握緊,咬牙道:「好。」

「嗯,謝謝。」

簡墨心情複雜地聽著這句道謝,掛斷電話,他回頭對坐在吧台上的隊友道:「你們中午都別走啊,我請客,想吃什麼?」

「哎怎麼突然這麼大方,那我要吃最貴的!」

「旁邊新開的西餐廳我早就想吃了就是沒錢……」

幾個年輕人嘻嘻哈哈打鬧起來。

大半個小時后,簡渝站在一棟房子樓下。

這棟樓位於生活區內,旁邊是一個老式居民區,再過去是幾家酒吧,樓下是便利店和菜場,走過一條街就是商場,每到周末人聲鼎沸。

這樣一個地段,比起音樂工作室,更適合生活或是開店。但簡墨的朋友說這樣的生活環境更能刺激靈感,真正的音樂應該來源生活而不是冰冷的高樓大廈。

這話真假不論,反正簡墨說了,他爸也聽了。簡家出資給愛樂隊在這個看似平平無奇實則房價極高的地方租了兩層,房間打通后給他們當工作室。一層用來做音樂,一層休息娛樂,地方敞亮,視野開闊。

簡渝乘坐電梯上了樓,音樂室採用的面部識別,因為簡渝經常過來這裡,樂隊的人嫌麻煩也把他的臉錄了進去,那件事發生到現在才三天,可能忘了刪。

樂隊成員正在樓下休息室里喝咖啡,聽到有人進來抬了抬臉,看清來人後幾個人臉色驟變,眼中敵意明顯。

周啟鈞率先開口:「簡墨你什麼意思,你叫他來的?」

樂神不耐地擺手:「別想讓他跟我們和解,他壞了我們樂隊名譽,讓他公開道歉但我不會原諒他的。」

簡渝彷彿沒有聽到他們刺人的話,他緩步走向吧台最裡面的男人,臉上表情始終淡淡。

鼓手張宸見簡渝沖著周啟鈞去,以為他是想破罐子破摔,忙擋在他面前:

「你想——」

「如果我沒有記錯,為了防止你們喝醉酒後忘記靈感,你們在這個房間是設有錄音裝置的。」

愛樂隊的幾人起初不解而後臉色猛地一變,隊長樂神站起來:「你的意思是?」

「我堅持我在網上說的話,所以為了證明我是否說謊,你們可以把那段錄音拿出來。」

「錄音,對,有錄音。」

張宸猛地一拍手。

工作室的錄音就像商店的監視器一樣,一年都不定能用到幾次,幾個人又對周啟鈞的話深信不疑,完全沒有想過要去查錄音。

對了,簡渝怎麼知道錄音的事?

簡墨將疑惑的目光投向邊上安靜的青年,他不記得自己告訴過簡渝這個事,但說不定他哪天無意之間提起過也有可能。

簡墨並未多想,而是轉向周啟鈞:「那天的錄音你還沒刪吧,我們去聽一下。」

周啟鈞支支吾吾,臉色不對,簡墨雖然相信隊友,但畢竟並不是真的蠢,他看到周啟鈞的表現心口一沉。

「怎麼了,不能聽么?」

「不是......」

周啟鈞早在簡渝說出錄音的時候就知道不好了,這些天他既緊張又心虛,竭力洗腦自己是真的沒聽過簡渝解釋,洗腦的多了他自己都要信了。

然而假的就是假的,在簡渝提起錄音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完了。

「我……」周啟鈞手心流出汗,臉龐蒼白:

「那裡面有我個人隱私,不方便聽。」

「什麼個人隱私?」

「你直接跳過不就好了,難道你還會當著我哥的面說自己隱私么?」

「是啊。」另外一個隊友也察覺不對,站起來道:

「我們就是想聽聽那段錄音,又不會聽你喝醉酒的胡話。」

簡渝安靜地坐在一旁,手上握著一個玻璃杯,透明的液體在杯子旋轉,他的側臉仿若一尊雕像。

周啟鈞拖拖拉拉地點開了簡渝來訪那天的音頻,滑鼠在進度條快速地拉扯,一長段刺耳的變調音后,兩個人的聲音突兀響起。

「你又來了,來找簡墨啊?」

男人明顯喝多了酒,嘻嘻哈哈地笑著,口無遮掩:「你說你這麼頻繁來找簡墨,也難怪他粉絲說你蹭了,你是不是就是打的這主意?」

簡墨臉皮微熱,不耐地湊上前:「這段拉過去,還有多久?」

「我過來的時候是八點二十,大概八點三十五左右我哼了那段。」

簡渝給出精確時間。

進度條被快速拉了過去,滑鼠停在某一格上。

「啦,啦啦啦,噠噠噠……」

空靈的音樂響起瞬間,幾個人背後頓時冒出雞皮疙瘩,被這段旋律折磨的數日回憶頓時湧入腦海。

簡墨忘了眼簡渝,在簡渝哼唱完這段后,原本半躺在沙發上的人忽然坐了起來,他的語氣非常激動。

「這是什麼歌,我怎麼從來沒聽過?!」

弟弟的朋友素來對他冷淡,被這麼熱情地對待,錄音中的青年受寵若驚地道:「這是我公司一個朋友做的曲子,他還是練習生就有這麼好的作曲能力,很厲害吧。」

「你再,再哼給我聽聽。」

簡渝依言又哼了一次,末了炫耀地說:

「很好聽吧?」

「好聽,好聽,你說這是你朋友做的,他是個練習生?」

「對。」

音頻里,周啟鈞向簡渝幾次確認了旋律來源,簡渝重複了好幾遍,絕不存在沒有說清楚的情況,倒不如說,是有人刻意忘記。

這一刻,真相大白。

樂神猛地抓著周啟鈞領口:「你——」

周啟鈞臉上血色全無,哆嗦著嘴唇:「我,我是忘了忘了......」

「去你媽的忘了!」

隊長樂神從齒縫裡崩出這幾個字。而鼓手張宸則是一臉絕望:

「完了,完了。」

他們樂隊出道時以原創樂隊作為噱頭,又自以為和污濁娛樂圈不同,是一道難能可貴的清流,他們憑著這樣的形象迅速大火,所以這次出了抄襲事件后,他們的態度格外激烈,一副和抄襲者不死不休的樣子。

沒想到,真正抄襲的,竟然是他們自己。

如果是簡墨的哥哥惹的禍,他們最多就是被粉絲恨鐵不成鋼地罵幾句,但如果問題出在他們內部,不說粉絲,圈內人都會瞧不起他們。一想到那些人鄙夷的目光,這幾個年輕人就背後冒冷汗。

早知道這樣,一開始就讓簡渝認下就好了。

明知道不該這麼想,這個念頭卻盤旋在他們心中不肯離去。

簡渝證明了清白,正高興地把這段音頻複製下來,口中連聲說著:「我就說我就說了……」

簡墨看著地上垂頭喪氣的隊友,再看看全身心散發著光彩的哥哥,胸口說不出的堵。

他的手指痙攣了一下。

「哥——」他輕聲地喊。

「怎麼了小墨?」

簡渝回頭看向他,他本就漂亮的眼睛此刻盛滿了星星,如同得到誇張的孩子般雀躍。

他歪了歪腦袋,溫柔地看著弟弟。

被那雙眼睛所注視,簡墨的胸口如同被巨石重重鎚打,讓他喉嚨梗塞呼吸發燙。

「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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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鬱萬人嫌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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