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不准你嫁給皇叔!
「荷香翠玉八寶鴨,金沙飛舞富貴蟹,飄香一品花椒雞,碧海游龍石斑青,鴻運金屋三鮮盞。」
水雲軒雅間內,溫玉禮朝身旁站立著的掌柜報出了一道道菜名。
「再來個清甜蓮子百合湯,還有果盤。」
「郡主您稍等,我立即吩咐廚子去給您做。」掌柜的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賬本遞給溫玉禮,「這是近兩個月的賬,請您過目,再往前的賬,寧王府那邊已經核實過了。」
「好。」溫玉禮接過了賬本,「你去忙吧。」
蕭雲昭交給她的那堆地契里就有這家水雲軒,這家酒樓建了四層高,是這條街上佔地最大、也是客流量最多的酒樓。
這條街離國公府也近,她便帶著丫鬟們過來嘗嘗招牌菜,水雲軒的掌柜一見到她便十分恭敬地親自上來招待,且主動遞上了賬本給她看。
在來水雲軒之前,她已經去過了隔壁街的胭脂鋪和茶坊,那兩家掌柜也是一見到她便給她遞賬本,向她講述著鋪子近來的盈利情況。
「寧王殿下安排的這些掌柜們,一個個瞧著都還挺機靈的嘛,都知道郡主是老闆娘,一見面就抱著賬本來給郡主看。」白桃輕笑著說道。
「民以食為天,這酒樓的利潤果然高。」溫玉禮翻看著賬本,悠然道,「這水雲軒有十八道招牌菜,咱們今天先吃六道,改天再來吃其他的。」
等候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溫玉禮點的菜便陸陸續續端上來了。
「這八寶鴨也太好吃了!郡主,咱們走的時候帶兩隻回去吧?」
茯苓的提議一出,白桃當即接話道:「郡主,奴婢想管掌柜的要這八寶鴨,還有這花椒雞的配方,只要配方到手,我也能做出來,奴婢保證不把手藝外傳。」
溫玉禮淡笑著應了下來:「等會兒離開的時候我問問他。」
主僕三人正吃得滿意,忽聽雅間外頭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來人在門外停了下來,隨即敲響了房門。
「玉禮,本王有話要問你。」
兩個丫鬟一聽是蕭元祁的聲音,連忙齊齊放下筷子站起了身。
溫玉禮夾菜的動作頓了頓,隨即淡淡道:「門沒拴,王爺進來說吧。」
蕭元祁推開了門,踏入雅間內。
白桃與茯苓沖他行了禮,蕭元祁瞥了一眼二人,冷聲道:「你們先去外邊候著。」
二婢看向了溫玉禮,見溫玉禮朝她們擺了擺手,便福了福身,退到雅間外。
溫玉禮看向蕭元祁,語氣有些清涼,「王爺怎知我在這?你我都已經和離了,你還派人盯著我,未免有些不太合適吧?」
「你別誤會,本王沒叫人盯著你。」
蕭元祁解釋道,「本王原本是去國公府找你的,可你不在,你院子里的下人說,你出門的時候和兩個丫鬟提起水雲軒的招牌菜,本王這才找了過來。」
溫玉禮的臉色略微緩和,「什麼事?」
「聽說今早你與你父親發生了爭吵。」蕭元祁緊盯著溫玉禮的臉龐,「是因為你和他提出再嫁一事。」
「王爺的消息還真是靈通,也不知是哪個多嘴的下人,把我們溫家的家務事傳到王爺你這來了。」
溫玉禮的神色依舊一派平靜,「是從前伺候苗氏的下人么?我原本還想著,主子犯錯不必遷怒下人,繼續留他們在府里打雜也無妨,如今看來真沒必要,這麼愛嚼舌根,就讓他們全都捲鋪蓋滾蛋,去外邊自己討生活吧。」
蕭元祁的臉色有一瞬間的陰沉,可他在來之前就反覆提醒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冷靜,不能對溫玉禮說重話。
於是他試著平復心境,盡量以平和的語氣開口:「你當真決定好了,要再嫁?」
「不然呢?」溫玉禮不假思索地接話道,「我都是自由身了,嫁人又有什麼奇怪的?王爺既然聽到了消息,想必也知道我要嫁的人是誰了。」
蕭元祁袖子下的拳頭不自覺握緊,「為何要選皇叔?」
「他才貌雙全、足智多謀、有錢有勢、武藝高強、出手大方、這麼多優點,選他不是很正常嗎?你問了一個毫無意義的問題。」
「本王的意思是,你與他相識了多久,怎麼就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
蕭元祁的聲線陡然拔高,「你是從何時開始對他生出情意的?你逼我跟你和離,是為了和他在一起?」
溫玉禮誇讚起蕭雲昭時幾乎不帶猶豫,一口氣便念出了一堆他的好,這讓蕭元祁心底升起了怒意。
難道真像若芙說的那樣,玉禮和皇叔早就背著他有了私情?
溫玉禮自然是不會實話實說,只淡然道:「我與你和離,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哪怕沒有皇叔,沒有溫南燕,你的性格也不是我所欣賞的,而我也不會遷就你,因此,你我分離是必然的。」
蕭元祁聽她給出的理由是性格不合,她並沒有承認與皇叔早有私情。這讓他心下的怒火有所消減。
如果她只是跟他和離之後才看上了皇叔,在此之前並未做出背棄他的事,那麼他不與她置氣,好好勸說也就是了。
「玉禮,你對皇叔足夠了解嗎?你覺得本王不值得你留戀,難道皇叔就值得你信任?你曾是我的妻子,他能一點都不介意嗎?只怕他是一時興起……」
「比你可靠是肯定的。」溫玉禮打斷蕭元祁的話,「我與他之間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即便將來我和他過不下去,那也是我的事,用不著你來過問。」
「王爺還記得和離書上的內容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既已分離,便是互不干涉,你竟然特意為了我嫁人的事跑來這兒問,說句不好聽的,你這叫多管閑事。」
「你明知道本王放不下你,當初也不是自願和離!你拒絕和本王重歸於好,我也不勉強你,想著多些耐心等你回心轉意,可如今你要再嫁人,我豈能無動於衷!」
蕭元祁說這話時,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總之,我不准你嫁給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