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一 徒手

一四一 徒手

至尊頂的院子里,久久的鴉雀無聲,沒有人知道要說些什麼,大家都在靜靜的盯著上官千夜,希望他能夠拿出個辦法來。

歐陽封候依然傲氣實足的來回擺弄著手中的裂空刃,斜著眼看著在場的人,大有一種天下雖大唯為獨尊的感覺。

過了好久,上官千夜知道真的不能再這樣僵持下去了,如果自己再不拿出個明確的態度,不僅武林將要淪陷,並且自己連同整個泰斗門也會永遠抬不起頭來。

上官千夜看著歐陽封候,然後把提在手中的七目殘龍輕輕的背到了背上。

他這個動作,讓在場英雄們的心一下子就涼了一半,大多數的人都隨著他收起了刀,失望的嘆著氣。

王永和看罷氣得直跺腳道:「虛離天帝,你把刀收起來這是何意?你也太讓王某我小瞧了。」

歐陽封候哈哈大笑道:「你們還當上官千夜真的是個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嗎?他只不過是徒有虛名而已,如今見了真神,哪一個又敢前來送死?何況是空有其名無有其實的他呢?」

王永和聽完惡狠狠的道:「歐陽封候,就算虛離天帝不敢和你打鬥,我就不信如今天下就沒有人勝得了你!」

歐陽封候道:「哦?還有人敢和我一戰嗎?剛剛你喊高人的時候,把我喊來了,現在你可以再喊一喊,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喊來什麼樣的高人。」

王永和氣得臉上的肉直蹦,氣呼呼的道:「好!我能把你喊出來。也一定可以再喊出人來制服你!」

還不等他真的再次呼喊,上官千夜道:「王至尊,我看你剛剛是誤會了。我收起刀並不是代表我不敢迎戰,我只是感覺今日一戰用不著使刀,僅用雙掌足矣。」

他這句話一說出來,真的是太提氣了,在場所有的人都向他投來了讚歎的目光,還有些人情不自禁的喊了聲好。

王永和聽完道:「好!好一個虛離天帝!雖然今日我王某人也曾妄想過要做武林的盟主,可是今日一看我的確還不夠這個資格。不管此戰你勝與不勝,憑你的這份膽識,我都要力挺你做武林之主!」

上官千夜並未答言。這時劉鐵男走到上官千夜的身邊,壓低了聲音道:「虛離天帝,你對歐陽封候手中的裂空刃可曾有過耳聞?」

上官千夜道:「我只是聽說過江湖上傳聞著四把巨刃的事,而對於此刀我仍一無所知。」

劉鐵男道:「這把裂空刃就是四把巨刃中的一把。傳聞此刀劃過的地方。在短時間內時空會被撕裂,不管是多麼堅硬或是多麼柔軟的東西,都沒有辦法逃脫。就算是巨石和水流,也會被此刀斬斷。而只有此刀可以穿過裂開的空間,並且還可以帶著裂空刃的主人一起穿過去,刀的主人也會安然無事。」

上官千夜聽完一皺眉道:「那麼被撕裂的空間就沒有一點點的痕迹可尋嗎?」

劉鐵男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在這把裂空刃沒有出世之前,大家一直都在猜測著這件事,可是今天一見。被撕裂的空間完全是透明的,根本就是眼睛不可見的。」

上官千夜道:「如此說來。這把裂空刃就是天下無敵了嗎?難道就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剋制得住它嗎?」

劉鐵男道:「虛離天帝,看來你對江湖上的傳聞真是知之甚少,在四把巨刃中,還有一把名為碎空刃,而碎空刀本身並沒有多麼的神奇,可偏偏就是專門擊碎被裂空刃撕裂的空間的。」

上官千夜問:「現在可有碎空刃的著落嗎?」

劉鐵男道:「江湖中人已經苦苦尋找了數年,可是都一無所獲,就連歐陽封候手中的裂空也不知道是從何得來的。」

上官千夜道:「既然是這樣,看來今天也只好捨命與他一戰了,武林顧名思義是武技之林,斷不可讓這種神器存在。」

劉鐵男道:「是啊,不過虛離天帝你可要多加小心。」

上官千夜點了點頭,然後獨自往前走了數步,站在歐陽封候的對面道:「歐陽兄,今日至尊頂上只有公沒有私,如果你真的認為自己有資格做武林盟主,那就先請你在我的面前露上幾手,若是能夠勝得過我,那麼你想怎麼樣我都不會再加阻攔。」

歐陽封候道:「上官千夜,你還真是不怕死啊?剛剛馬東升和那群老道是怎麼沒命的你忘記了嗎?我可是說過不想今天就殺了你,要把你的命留著,等我到了你的泰斗門再新仇舊恨一起算一算,不過你非要這麼急著去見閻王,我也就成全了你。」

上官千夜道:「好,如果你真的有這個本事,那就請過來一戰。」

歐陽封候笑著道:「上官千夜,你真的想用雙掌而不用刀來與我一戰嗎?」

上官千夜道:「若是用刀,只怕是勝了你也不會讓你服氣,今天我用雙掌斗你一斗,而所用的掌法就是流沙掌,若是你輸了,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上官千夜並沒有說謊話,在他與歐陽雨荷的朝夕相處間,早就已經把整套的流沙掌招式都學到了身上,並且現在他的掌力,絕非自己的妻子歐陽雨荷能比。

一提到流沙掌,歐陽封候一下把笑容收了回去。這是他再熟悉不過的掌法了,這流沙掌就是他的父親歐陽坤所創,並且憑藉著此掌法創立了流沙門。身為流沙門門長的兒子,他當然對此掌法瞭然於胸。

歐陽封候最不想聽到的就是流沙這兩個字,雖然他表面上說的做的都很輕鬆,可是對於父親的死,他畢竟還是滿心的愧疚。

身為歐陽坤的兒子,身為流沙門首選的接班人,歐陽封候一直都不敢回憶起所發生的一切,這些年來他一直在非常煎熬的活著。

當他聽到流沙掌三個字的時候,僅剩下的一點點理智,也被那種壓抑了多少年的瘋狂所擊碎了。

歐陽封候面目猙獰的狂笑不止,笑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好一個虛離天帝,好一個泰斗門的掌門人,居然要用我家傳的掌法來戰勝我。好!很好!如果今天你能勝了我,那我便自刎以謝天下!若是你輸了,我定要用裂空刃斷去你的雙手,看你還如何練就流沙掌!」

上官千夜道:「好,我們一言為定。歐陽兄,請進招吧。」

他這句話一出口,在場的眾人都本能的向後面退去,一直退到了牆根處才停住了腳步。雖然當年院子的圍牆已經大部分被火藥炸倒,可是畢竟還是有保留下來的殘壁。

大家心裡都明白,這把裂空不是一般的厲害,莫說是被砍在身體上,就算是離刀數尺,都有可能被刀一揮兩半,所以一定要盡量的遠離。

上官千夜看著眾人都退到了安全的位置,便亮了個架勢,這個架勢正是流沙掌的第一式,名為流沙迎客。

看著上官千夜的身形,歐陽封候就覺得眼前一花,此時的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父親、自己的妹妹,甚至他還看到了當年他自己在學習流沙掌時的身影。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絕對再也不想面對的。他這次巧遇裂空刃后重出江湖,之所以沒有去找歐陽雨荷,並不是因為懼怕上官千夜和泰斗門的勢力,也不是出於對妹妹的怨恨,主要的原因就是源於自己對往事的愧疚,他真的不敢也不想面對所發生的一切。

片刻之後,歐陽封候緩過了神來,他如一頭下山的猛虎相似,直奔上官千夜而來。他腳下緊蹬著地面,手中的裂空刃不停的在身體周圍舞動,這樣一來,不僅給面前的對手造成了莫大的心理壓力,同時也迫使沒有人敢在背後偷襲他。

上官千夜亮著雙掌在瞧著,他深深的知道,裂空刃劃過的地方,是自己絕對不可以用任何東西去碰觸的,不管是雙掌還是七目殘龍,都會無情的隨著空間一起被撕裂。

在場的所有人,連同上官千夜在內都在眼都不眨的盯著他。之前大家都認為,歐陽封候所憑藉的無非就是那把裂空刃的威力,他本身是先學掌後學槍,在刀法上自然很是一般。

可是一等到他揮刀使出幾個招式,大家都看得傻眼了,原來在這短短的幾年時間裡,歐陽封候的刀法修鍊得出奇的好。

所有刀系的眾人都看呆了,誰也沒見過這樣的招式。就連上官千夜也是為之一驚,原來歐陽封候所使用的刀法之精妙,絕不亞於鐵山居士所傳授自己的焰龍怒和赤虎嘯。

只不過歐陽封候現在用刀的技巧,就如同當年初下首山時的上官千夜一樣,還未曾體會到刀法中的精髓,如果讓他參悟幾年,或是得到像西域二怪那樣高人的點撥,再加上本身裂空的威力,真的就再也無人敢敵了。

上官千夜現在心中暗自慶幸,還好對手的刀法沒有能夠練到出神入化,如果他再晚上幾年出世,只怕自己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了。

如今大敵當前,根本就沒有留給上官千夜太多思考的時間,眼看著歐陽封候就衝到了對面,上官千夜看著歐陽封候,在他的身體周圍,幾乎到處都留下了裂空刃掠過的刀影,這也就是說,自己的雙掌根本就沒有可能發招進攻,對手的上中下三盤都被裂空刃給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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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斗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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