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零 牽制

一五零 牽制

聽到了那個蒼老聲音的話,幾位女子齊聲答道:「是,謹遵黃爺吩咐。」說完就把道路讓開了。

上官千夜心中暗道:「不知道這個黃振樓到底有什麼本事,這些人都被他管得服服帖帖的。」

接著又聽老者說道:「你們都下去吧,沒有我的話,任何人不得再上來。」幾個女子聽完,就都很規矩的下了樓。

上官千夜提著長衫,邁步走向了黃鶴樓的頂層。當他走了上來,發現在靠窗戶的位置上,站著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她的身高與自己不相上下。

一身翠綠色的長裙,肩上披著一頭烏黑的長發,看上去甚是典雅。那姑娘正在遠望江面,聽見上官千夜上樓的腳步聲也並沒有回過頭去看上一眼。

在頂層的屋子中間,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面也是擺滿了各色的美味,兩隻酒杯放在桌子的兩則,冒著熱氣的水中,燙著一壺酒。

上官千夜看罷,冷冷的道:「這位姑娘,在下是受了黃爺之約前來的,莫不是你又要先請我吃杯酒再去見他吧?」

那女子背對著他說道:「黃爺就站在你的面前,你何以視而不見呢?」

她這樣一說,上官千夜又四處打量了一下,可是整間樓都是空空的,只有自己和那姑娘兩個人。

上官千夜問道:「不知黃爺現在身在何處?為何總是躲躲閃閃的避而不見?」

那女子聽完轉過身來,把一張極其秀美的臉龐正對著上官千夜道:「黃爺就是我。我就是黃爺。」

上官千夜有些不耐煩的道:「還請姑娘不要說笑,聽聲音黃爺是一位年邁的老者,怎麼可能是姑娘你呢?」

那女子一笑。然後把手中的一根短竹管放在嘴邊說道:「現在你相信了嗎?」

她這麼一說話,倒是把上官千夜給聽傻了,原來她手中自製的竹管,起到了讓她變聲的作用,從她嘴裡說出來的話,只要經過竹管傳出去,聽起來就是一位年邁老者的聲音。

上官千夜遲疑的問道:「姑娘。莫非你就是黃振樓?」

那女子道:「黃振樓這個名字,是根據黃鶴樓而取的。今天既然我已經與公子坦誠相見,也就不必再欺騙於你。我並不叫黃振樓,我的本名叫柳洪綿,你可以叫我洪綿或是綿兒都可以。」

上官千夜道:「柳姑娘,不知你請我來此所為何事?還請真言相告。」

柳洪綿道:「你又何必如此的著急。我一個女兒家已經對你說了真名實姓。你就不應該自報一下家門嗎?」

上官千夜很是無奈的道:「在下複姓上官,名字千夜。」

柳洪綿聽完笑道:「看來你還真是個誠實的好男兒。」

上官千夜問:「柳姑娘此話是什麼意思?莫非你認識在下嗎?」

柳洪綿道:「虛離天帝名滿華夏,何人不知何人不曉呢?」

上官千夜道:「既然柳姑娘認得我,又為何要故弄玄虛引我來此?」

柳洪綿道:「你莫要心急,我會告訴你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不過在我說之前,要先講一段我自己的故事給你知道。」

上官千夜道:「姑娘請講。」

柳洪綿道:「我原本不住在黃鶴樓,當初我是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英雄。才離開了自己的家鄉,我想要不遠萬里的去尋找他。雖然我沒有見過他,可是我喜歡他,我愛他。」

上官千夜聽著她的話,覺得有些不自在。在當時的封建社會裡,女人的表達方式都是非常含蓄的,很少有人敢直接把愛意表達出來,並且還是當著一個陌生男子的面。

柳洪綿繼續說道:「我本想做他的妻子,並一生追隨在他的左右。可是就當我走到此地的時候,卻傳來了他已經成親的消息。所以我才在一氣之下佔了這黃鶴樓。雖然我背井離鄉,可是我從小家裡就只有我一個人,是鄰里相親把我帶大的。所以我到哪裡都可以隨遇而安。」

柳洪綿說著抬起頭來,看了看上官千夜,見他一臉無奈的表情在聽著。可是這樣並沒有影響到她想要訴說的心情。

柳洪綿繼續說道:「他在江北,我在江南,我恨他為什麼不等著我。所以我發下了誓願,除非他能夠渡江來找我,否則我寧願每天這樣隔江相盼,也絕對不會再向北走上半步。」

上官千夜道:「柳姑娘,你為了這段感情確實付出了很多,可是這一切和我並無關係,若是你此次引我前來,只是想讓我陪著你聊聊天,那我只能說聲抱歉了,因為我真的沒有太多的時間。」

柳洪綿聽完突然大喊了一聲道:「你怎麼知道這一切都和你沒有關係?」

她突然情緒的變化,把上官千夜也是嚇了一跳,急忙問道:「柳姑娘,你這是何意?」

柳洪綿道:「我要去江北找的人他叫上官千夜,你說和你有沒有關係?」

上官千夜愣住了,他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柳洪綿突然喊出了這麼一嗓子,然後又把聲音放低了下來,恢復了之前的神情道:「我本來以為今生再也不會見到你了,可是今天看來,我們也是前世的姻緣。」

上官千夜道:「柳姑娘你不必再說下去了,我的家中早有妻兒,我斷然不會再娶旁人。」

柳洪綿聽完笑了笑道:「這件事只怕你說了不算,我既然敢把話說出來,就一定有我自己的辦法。」

上官千夜看著十分自信的她問道:「柳姑娘,你既然說從沒有見過我,為什麼會認定江邊之人就是在下呢?」

柳洪綿道:「這個很簡單。司徒觀若是沒有聽到那些水賊喊你的名字,就不會把你帶回來。不過現在你問這些已經沒有必要了,你既然已經上了我的樓。我就一定是你的人了。」

上官千夜看著面前這個單純執著的姑娘道:「柳姑娘,婚姻之事不可兒戲,你如此的青春年華,何必執著在一段空空的情感上面?你我之間的事請不要再提起,我確實還有要事在身,恕我不能再相陪下去,告辭。」說完轉身就要下樓。

柳洪綿道:「上官千夜。如果你真敢就這樣走出我的黃鶴樓,在你出門的時候就會看到我跳下去的屍身!」

上官千夜回過頭來道:「黃鶴樓雖然暫時被你占著,可它畢竟不是你的。至於你會不會真的跳下去。那也是你自己的事,與我毫無關係。」

柳洪綿聽完一張粉臉氣得通紅,可是轉瞬間又面露笑容道:「上官千夜,你此次南下不就是想找碎空寶刀嗎?只這一件事。我就有兩條路可以讓你選。如果你想聽,那就坐下來陪著我。」說完自己慢慢的坐在了桌子旁邊看著上官千夜。

這一下確實是擊中了上官千夜的軟肋,在他的心裡,沒有什麼事可以比尋找到碎空更重要了。雖然她很不願意去面對這個姑娘,可是卻不得不強迫著自己坐了下來。

柳洪綿看了看坐在自己對面的上官千夜,端起溫好的酒來把兩隻杯子倒滿了,然後舉起自己的酒杯道:「今日能與名滿華夏的虛離天帝在黃鶴樓上觀江對飲,也不枉費了我對你的一片痴情。」

上官千夜道:「柳姑娘。我答應你坐下來,是想知道關於碎空寶刀的事。如果你再苦苦相逼,那麼我寧願自己獨自一人前去尋找。」

柳洪綿笑道:「我說過有兩條路可以讓你選,就絕對不是騙你,可是你也不必這樣的心急,話我可以不說,但是這杯酒,你還是要陪著我一起喝的。」

上官千夜聽完嘆了口氣,然後端起了酒杯一飲而進。

柳洪綿看著他喝乾了杯中的酒,然後說道:「果然是條爽快的漢子。」說完自己也舉起杯來,小飲了一口。

上官千夜道:「柳姑娘,酒我已經喝過了,你現在可以說了。」

柳洪綿笑道:「你可記得關於碎空寶刀所在位置的記載嗎?」

上官千夜道:「我當然記得,碎空安放在極南靠東的疆域,那裡的山依水立,水繞山行,雖是漢土,卻有象影,巨象飲水之流,深藏碎空之地。」

柳洪綿聽完得意的笑了笑道:「如果你自己想根據這個線索找到碎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不過如果有我的相助,你就一定可以找到此處。」

上官千夜聽完騰的一下站起了身子道:「柳姑娘,莫非你知道此地嗎?」

柳洪綿道:「這個當然,如果我不知道怎麼可以把你留在我的黃鶴樓呢?那樣我豈不是成了整個武林的罪人了嗎?就算是為了愛情,我也不會冒這個險的。」

上官千夜聽到了對方知道碎空的下落,急著道:「柳姑娘,如果你真的知道這個地方,還要麻煩你告訴我在哪裡,我上官千夜激恩不盡。」

柳洪綿道:「雖然我知道碎空在何處,可是我卻不會告訴你。」

「為什麼?」上官千夜急著問道。

柳洪綿說:「因為我想陪在你身邊,所以要親自帶著你去。」

上官千夜聽完感到非常的為難,畢竟男女有別,一路相伴必然會生出很多的事非,就算自己有足夠的定力,一但傳到旁人的耳朵里,只怕是好說不好聽。

可是碎空寶刀的確關係到整個武林的安危,如果不答應她的要求,自己真的沒太大可能找到。上官千夜急得滿頭的大汗,但是仍然做不了這個決定。

柳洪綿看著他道:「如果虛離天帝認為可以自己找到碎空刀的位置,或者是有把握在沒有碎空刃的情況下,戰勝裂空寶刀,那麼我也就不再苦留於你,你看如何?」

上官千夜想了好久,最後終於狠了狠心道:「也罷,那就麻煩姑娘來為我帶路,不知我們要什麼時候動身?」

柳洪綿道:「尋刀之路千里迢迢,不必急於一時,就算是今日就起程,我們至少也得先填飽肚子。你還是先坐下來,等我們用過了酒飯,再商量什麼時候動身的事。」

上官千夜此時心急如焚,可是面對著這樣一個難纏的女子,還是拿不出一點的辦法。只好強迫著自己穩下心神,坐在這裡與她對飲。

柳洪綿看上去非常的開心,一雙笑眼始終也不願意離開上官千夜的臉,她越看越覺得此人甚是中意。

她在談話中總是在不斷的提起兩個人感情的事,並且明確的表態,就算是上官千夜讓自己做小,也是毫無怨言。

上官千夜卻是在極力的迴避著這個問題,每當柳洪綿提起的時候,他總是自己低頭喝著酒,不會答上半句話。

柳洪綿把一切都看在眼裡,此時的她並不急於讓上官千夜接受自己,因為她知道,上官千夜的致命弱點已經被自己找到,無論如何也要利用碎空這件事,成就兩個人的一段美好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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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斗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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