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七 火燒亮劍門
柳洪綿被范子恆的話氣得杏眼圓睜,她高聲道:「范子恆,我敬你是一派的掌門,這麼多年來在江湖上口碑頗佳,所以才不和你計較太多。不過你今天滿嘴的癲狂之詞辱我千夜哥哥在先,又故意隱瞞碎空的真相在後,就憑著這兩件事,我豈能與你善罷甘休!」
范子恆自從戰敗了劉鐵男之後,信心已經大增,雖然他還沒有拿定主意是否要去與歐陽封候一決雌雄,可是現在他的眼裡,已經開始容不下任何人。
他自已覺得只要有斷空寶刀在手,武林至尊就非他一個人莫屬。
范子恆冷笑著道:「好一個黃毛丫頭,你不與我善罷甘休又能如何,今天我倒是想知道,就連上官千夜見了我都會敬重三分,你憑什麼敢如此的氣焰囂張。」
柳洪綿怒道:「不知死的老傢伙,既然你這麼想知道真相,那我就實話告訴你,我憑的就是我身後這口寶刀!」說罷把自己的巨刃解了下來。
范子恆眼睛不眨的瞧著,他看到一把被紅帶纏滿全身的巨刃,可是由於刀身都被紅帶包裹,所以除了刀的個頭夠大之外,再也看不出有什麼稀奇之處。
柳洪綿提刀而立,怒目而視道:「范子恆,我再給你最後的一次機會,你必須向我道歉,並說出碎空寶刀的真實下落,如若不然,今天你就要成為我的刀下之鬼!」
范子恆聽完一陣狂笑道:「老夫我當年所創建的門派名叫亮劍門,不過現在我倒是頗愛習練刀法。不知丫頭你手中的刀有何神奇之處,居然敢講話如此的狂妄自大。」
柳洪綿道:「沒想到你一把年紀了還這麼好奇,那好。我就在你死之前讓你明白明白,我手中的神刀,就是傳說中的斷空刃!」
柳洪綿是故意的提高了嗓門,想以此來震懾住范子恆,如果能真的讓他未戰便膽寒,那麼就能減少一次沒有多大意義的爭鬥。
她說出了斷空的名字,范子恆果然就是一驚。隨後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身背後的寶刀斷空。他感覺自己身後的寶刃還在,那為什麼這個柳洪綿也說自己擁有斷空呢?是她在用大話嚇自己,還是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兩把斷空存在呢?
就在他狐疑不定的時候,突然間從竹林里跳出來兩個人,這二人一個就是短棒系至尊王永和,別一個是錘系至尊陸伯言。
這一段時間以來。王永和一直偷偷的跟隨著上官千夜。雖然他不敢把跟隨的距離拉得太近,可也能夠大致的找到上官千夜的位置。
他之所以這樣一路隨行,就是因為他的心裡仍然還有著盟主夢。別看歐陽封候在與上官千夜打鬥時,他的心會倒向上官千夜一邊。可是等到這一場爭鬥結束了,他更希望最終戰敗歐陽封候的人是他自己。
所以他才會一直緊隨其後,想在上官千夜之前找到碎空寶刀。
當灕江一行毫無結果,當又一場碎空夢成為了泡影,王永和就率先離開了那裡。他準備在上官千夜返回到亮劍門之前,先招集人手趕過去。逼著范子恆說出碎空的下落。
王永和雖然身為一系至尊,可是在今天的江湖上,自己一個人還是感覺到人單勢孤,所以才不惜浪費時間和唇舌,去說服了陸伯言與自己同來。
當陸伯言隨同王永和趕到亮劍門的時候,正巧聽見了柳洪綿與范子恆的對話。他看到柳洪綿在與范子恆在談著,而上官千夜卻躺在她的身後呼呼的睡著,這一切讓他和陸伯言都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可是從柳洪綿嘴裡說出來的斷空刃幾個字,引起了王永和的注意。他現在才明白,為什麼柳洪綿會這樣的蠻橫,原來她手中的巨刀就是斷空。
現在的武林上裂空獨霸一方,碎空又久久不能出世,現在看來,唯一能戰勝或抗衡歐陽封候的希望,就是柳洪綿手中的斷空寶刀了。
柳洪綿報出了神刀的名號,就緊盯著范子恆在看,她想從范子恆的表情里,讀到他的心。如果他懼怕了,那接下來的一切就都好辦了。
范子恆的注意力也完全的被那把用紅帶系著的巨刃吸引住了,他在動手之前,要把所有的可能都想到。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大家誰也沒有注意到竹林中的兩個人。王永和借著這個機會,拿出自己最快的身法衝到了柳洪綿的背後。
他輕輕的拍了一下柳洪綿的左肩,柳洪綿本能的向左側回頭觀看。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王永和快步的從柳洪綿的身體右側繞了過去,伸出手去一把奪下了她手中的巨刃。
柳洪綿再回頭瞧看時,自己已經是兩手空空。就在她一愣神的時候,王永和喊道:「陸兄,寶刀已經到手,我們沒必要再和他們糾纏下去,快走!」
說罷,兩個人頭也不回的鑽進了密林,眨眼間就消失得沒有了蹤影。
柳洪綿喊道:「還我的斷空寶刀!」可是剛想去追,又放心不下躺在地上的上官千夜,急得她原地直跺腳。
范子恆也被眼前發生的一幕驚呆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弄清楚紅帶子裡面包裹的是什麼,就被王永和把巨刃奪去了。
現在最著急的人並不是柳洪綿,而是范子恆。
在他得到了斷空寶刀的時候,本來以為自己會把天下武林盡收囊中,可是偏偏在這時歐陽封候持著裂空出現了,也就打亂了他的一切計劃。
一波不平一波又起,就在他正在為自己不斷的鼓勁,想去至尊頂會一會歐陽封候的時候,他怎麼也沒想到世界上又會有一把斷空刃出現了。從陸伯言和王永和奪刀時的神情來看,紅布帶里包著的或許就是另一把真正的斷空寶刀。
心中藏有盟主夢的范子恆,絕對不允許第二把斷空的存在。不管王永和他們所搶走的是直斷空還是假斷空,他一定要把事情查得個水落石出。
此時范子恆也顧不得太多,背著斷空寶刀展開身法,順著王永和與陸伯言兩個人消失的方向就追了過去。
柳洪綿看著范子恆也離開了,嘴角上突然顯出了一絲神秘的微笑。她現在並不太關心寶刀的去向,而是把全部的精力轉移到了上官千夜的身上。
天已經暗了下來,看著熟睡中的上官千夜。她知道已經沒什麼必要再將他叫醒了。不過自己必須要找到一個有水的去處,也好能夠在明天早給上官千夜服藥。
她走到了上官千夜的跟前,蹲下身去想把他抱走來離開這裡。還不等她完成了這個簡單的動作。亮劍門的眾多徒眾就把她圍了起來。
柳洪綿慢慢的站起了身道:「你們快給我把路讓開,莫說是你們,就算是范子恆在這裡,也不能把我如何。我不想大開殺戒。不過若是你們找死。那就怨不得我了。」
那些徒眾看著這個身材高挑,面貌清秀的姑娘,都不懷好意的笑著,根本就沒把她的話當一回事。
在范子恆沒有得到斷空寶刀之前,亮劍門所有的人都是很低調的生活著,那時他們可以說是江湖上最弱的門派之一。
而現在情況大不相同了,他們知道了自己師父得到了斷空刃,就在無形中助長了他們身上的匪氣。
這些小弟子們認為。范子恆必然會成為新一任武林的盟主,而他們在今後極有可能會是盟主座前的諸多位羅漢。
在這種**的驅使下。讓他們腦海中的邪念一日更盛一日。今天他們看到了一個手無寸鐵的美貌女子,都想在師父沒有登上盟主寶座之前,就先開一回葷。
其中一個小弟子走上前幾步道:「你是上官千夜的老婆,我們本來應該尊重你才對,可是現在已經不再是虛離天帝受皇封的時代了,所以你給他做老婆,倒不如給我們大家做情人,有我們天下武尊堂的人保護你,要比呆在上官千夜的身邊安全得多。」
柳洪綿明白了他們的意思,然後嫵媚的一笑道:「你們說得也對,不過我倒是有興趣想知道,你們哪一個來做我的第一個情人呢?」
剛剛說話的小弟子道:「話是我先說的,事當然要由我先辦。」說著就往前走來。
這時又一名亮劍門的弟子到了他的身後,對著他的屁股狠狠的踢了一腳。他被踢得險些摔倒,猛回頭道:「你幹什麼!」
踢他的那個人道:「你小小的年紀,眼睛里就沒有個長幼,你把大師兄我放在什麼位置了?有大師兄在,這種事怎麼也不能第一個輪到你的頭上。」
大師兄說完就走向了柳洪綿,還未到她近前,就先聞到了陣陣的芳香。
這些亮劍門的徒眾們,就如同久被圈養著的野馬,一但讓他們掙脫了束縛,被壓抑了多年的心中狂野,會比惡人表現得更甚。
大師兄帶著淫笑走了過來,在靠近柳洪綿的時候,他伸出手去,想撩撥一下她的長發。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柳洪綿頭髮的時候,在沒有任何徵兆的情況下,柳洪綿一下從他的面前消失了。
大師兄被驚呆了,他伸出去的手停留在半空中,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這時柳洪綿已經站在了他的背後,她把自己的那隻白嫩的小手抬了起來,一把捏在大師兄的後頸上,然後猛的一用力,大師兄慘叫一聲栽倒在地,頓時氣絕而亡。
柳洪綿所使用的,是柳氏門的另一項絕技,叫做犬齒化骨爪。之所以叫這個名字,就是說使用此技法的人,會像狗的牙齒去咬骨頭一樣,把對手身體任何部位的骨頭輕易的抓碎。
別看柳洪綿的手看上去綿軟無力,可是犬齒化骨爪畢竟是柳氏一門的絕技,所以殺死一個亮劍門的弟子,根本就不在話下。
就在其他的弟子們驚呼的時候,柳洪綿就像是鬼魅一樣,極其突然的出現在他們眾人的身後,隨著她的雙手不斷的抬起,一具又一具亮劍門徒眾的屍體倒在了地上。
眨眼之間,亮劍門就被柳洪綿一個人屠得乾乾淨淨。柳洪綿還不解氣,飛上跳到了門樓上,摘下天下武尊堂的牌匾一腳踏碎。然後又跳到了院子里,在各處房屋放起火來,不多時整個亮劍門火光一片。
火勢燒得旺時,把周圍的竹林烤得噼啪亂響。
看著面前的熊熊大火,柳洪綿感覺自己這樣做實在是太魯莽了,因為她現在才意識到,應該先從院子里取出些水來。
可是現在再想回去取水已經是不可能了,柳洪綿只好抱起了上官千夜,借著火光消失在了竹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