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怪病?
第2章怪病?
儲纖儀面無表情地看著即將走來的衛君臨,喊了句吉年,「吉年,過來。」
吉年走上前去。
儲纖儀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對吉年說道:「吉年,待會我無論說什麼話,你只管沉默就好,不要說話,還有,以後還是和以前一樣……叫我小姐。」
吉年雖疑惑小姐為何要這樣,但吉年向來最聽小姐的話,乖乖照做,「是,小姐!」
纖華和纖喏兩個小肉團一見到儲纖儀就粘在她身上,兩人各抱緊她的兩邊大腿,仰著小腦袋,眨巴著眼睛看著儲纖儀。
儲纖儀低眸摸了摸他們的腦袋笑了笑,柔聲道:「纖喏,纖華,乖,你們去一旁玩去!」
儲纖儀抬頭看向即將走來的衛君臨,忽然「撲通」一下跪了下來,低著頭,眼淚婆娑,氣若遊絲地低喃道:「殿……下……,纖儀……有罪,請容纖儀跪見聖上,賜纖儀……死罪!纖儀身懷絕症,全身力如綿柳,大夫斷言纖儀絕活不過半月,已不能率十萬大軍攻打沙北……」
吉年聽見儲纖儀這話,瞪大了眼睛,吉年一直伴隨小姐身後,最近從不曾見小姐喚過大夫來,何來身患絕症,斷言活不過半月呢?
李媧一聽自家女兒身懷絕症,頓時臉色慘白,急忙跑過來,情緒激動,「纖儀啊,你胡說些什麼呢?你這……聲音怎如此軟綿虛弱,你莫要嚇娘啊!」
衛君臨趕緊扶儲纖儀起來,柔聲道:「是啊,纖儀,你這好端端怎會身懷絕症呢?那大夫定是庸醫!我這就差宮裡的張太醫為你仔細診斷診斷!」
衛君臨瞥向一旁的貼身侍衛裴伍,命令道:「裴伍,你速去把張太醫請來!」
「是,殿下!」裴伍恭敬地應道,便快馬加鞭去宮裡請張太醫。
衛君臨見李媧滿面愁色,安慰道:「儲夫人莫著急,定是那庸醫醫術不精,待張太醫為纖儀診斷無恙后,我定將那庸醫捉拿歸案!」
看似溫柔善良的衛君臨忽然讓儲纖儀覺得心中發笑,上一世的她還真是愚蠢啊!能齊得皇上,皇后,太皇太后,朝中眾多重臣寵愛,穩居太子之位的太子殿下,怎麼可能是心思純善之人呢?
但儲纖儀儘管恨不得將他剝皮抽筋,可他的太子地位是不可撼動的,衛君臨遲早有一天還會登上那九五至尊之位。
所以儲纖儀這一世要做的就是,帶著家人遠離這滿腹算計,人均八百個個心眼,食人不吐骨頭,用皚皚白骨堆積起來的惡魔皇城,遠離利欲熏心的衛君臨。
可是儲家世代在朝為官,效忠天子,儲纖儀的兄長更是在三年前死於邊關,屍體被擄,而儲老將軍於摔下城牆,至今昏迷不醒,想要逃離這皇城,哪有那麼容易,儲纖儀和衛君臨之間遲早還會兵戎相見。
並且,這一世,她會更加憎恨衛君臨。
儲纖儀忽地皺起眉頭,口中吐出一大灘鮮血,隨即昏倒在地,吉年本來以為儲纖儀只是假裝生病,但儲纖儀這般凄慘情景,著實把吉年給嚇壞了。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
李媧更是被嚇得面色慘白,衛君臨趕緊抱起儲纖儀,把她放在卧室床上。
衛君臨一直握著儲纖儀的手,視線一刻未曾離開過她,滿頭白髮的張太醫隨裴伍匆匆趕來,裴伍一路駕馬把他帶來,他這把老骨頭已經被馬顛得氣喘吁吁,但他的醫術極好,宮中都稱他為張老神仙。
張太醫隔著絲巾為儲纖儀診脈,不一會,忽地神色驟然大變,驚恐萬分。
李媧見狀急問道:「張太醫,纖儀她究竟是怎麼了?!」
張太醫深沉地嘆了口氣,卻遲遲不敢開口,因為儲纖儀作為聖上親封的荊威大將軍,要率十萬大軍攻打沙北,可儲纖儀如今這般,該如何向聖上交代?
衛君臨觀張太醫的臉色,心中頓感不妙,皺著眉頭問張太醫,「張太醫,您有話不妨直說?儲將軍……她究竟是怎麼了?」
衛君臨特意加重了「儲將軍」這個稱呼,以此來警示張太醫千萬要謹言慎行。
「儲……儲將軍她……」緊張得連額頭都出了細汗,「近日來,寒風凜凜,連連突降大雪,儲將軍不慎感染風寒,身體虛弱,才致吐血,老臣……老臣……」
張太醫越說聲音越小,衛君臨急忙打斷他的話,「那張太醫快去開藥方,我去取藥材,讓吉年煎好,給纖儀服下!」
衛君臨和張太醫出了儲家門,衛君臨停下了腳步,盯著張太醫質問道:「張太醫,纖儀她得的究竟是什麼病?」
張太醫面色凝重,「儲將軍她得了一種名為蒲柳病的罕見絕症,發病之人全身力如綿柳,時常會出現吐血后昏厥的癥狀,生命如蒲柳般脆弱,轉瞬即逝,得此病之人最忌受涼,勞累,情緒激動,且多則能活三月,少則只有三日可活!」
衛君臨大驚,一臉不可置信,「不可能……不可能!纖儀她怎會得如此怪病?張太醫,纖儀她前幾日還好好的,你莫不是診錯了?」
「太子殿下,老臣絕不會診錯!此病症潛伏期很長,短為四月,長為十年也不是不無可能,這期間會與常人無異,等到發病之時已是無力回天,老臣年少時曾聽聞此病在商朝國盛行過,究其原因,卻無人知曉,但后一神秘巫師做法,竟讓此病消失了,或許,儲將軍的病與她兩年前前往商朝國尋找兄長的屍體有關……」
衛君臨眼前一亮,「那張太醫你快去請那巫師來為纖儀做法!」
張太醫面露難色,猶猶豫豫開口道:「殿下,老臣年少時那巫師與老臣已是一般年紀,現下恐怕早已離世,老臣也未曾聽說那巫師有子孫後代,或把一身本領傳授於何人,所以……」
衛君臨緊鎖眉頭,滿面惆悵,「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張太醫忽地抬了抬遮住了大半眼睛的年邁眼皮道:「或許,有一人可能有辦法……」
「誰?」
「七皇子!」張太醫答道。
衛君臨十分驚訝,「自小就住在冷宮的七弟?」
張太醫頓了頓,娓娓道來,「七皇子的娘親舒貴人是商朝人,因得怪病被佛光寺無禪大師斷言此病是因腹中胎兒才得的此病,是不祥之兆,腹中胎兒更是留不得,聖上念及往日舊情,將舒貴人打入冷宮並留舒貴人腹中胎兒一命!」
「入冷宮時舒貴人即將臨產,後來七皇子在剛滿月時,夜裡高燒不斷,舒貴人前來找老臣求葯,老臣見舒貴人有些虛弱,便詢問幾句,才發現舒貴人與蒲柳病的癥狀無異。「
」但那時距巫師在商朝國做法已過去三十多年,老臣也無能為力,本以為舒貴人時日無多,卻不曾想,直至七皇子十五歲時,舒貴人才離世。」
「老臣猜想舒貴人定是一直使用神秘藥物,此藥物雖不能徹底根治,但定能續命,否則生產時的虛弱,舒貴人絕對承受不住,還存活於世這麼多年!」
「而七皇子與舒貴人相依為命十五年,定然知道那葯究竟是什麼,若能把七皇子請來,雖不能徹底根治儲將軍的病,但也能保她十幾年性命無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