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94章 我說的是讓你滾,聽懂了嗎?
她忽然沖荒尋喊一聲,「荒尋,你想嚇死我?!」
荒尋頓時摸不著頭腦。
「對啊,你想嚇死我夫人啊?」衛瑾閻下意識附和道,他忽然又一愣,看向儲纖儀,「不過,夫人,荒尋……怎麼忽然嚇你了?」
儲纖儀低眸看向屍體的手腕,回道:「這不是我弟弟纖華,纖華手腕靠近脈搏處有一顆黑色的細痣,我記得很清楚,剛才光顧著傷心了,忽略了確認細節,並且我們中元節穿的衣服是再尋常不過的麻布衣服,一模一樣也不稀奇,荒尋,把他送到官府吧,想必他家人一定很著急找他!」
話落,儲纖儀微嘆了口氣。
「是,夫人!」
荒尋帶人把屍體送去了官府。
衛瑾閻見儲纖儀還是一副低頭沉默,悶悶不樂的樣子,不禁問道:「夫人,你既已知道那不是他纖華的屍體,為何還這麼傷心?」
儲纖儀憂思重重道:「纖華不過是一個七歲孩童,中元節的街上,他也曾去過好多回,按理來說,纖華從衛君臨手下逃走了,應當能找回家才是,可如今他還是下落不明,纖華會不會就像他一樣已經遇害了呢?只是我們沒發現……」
衛瑾閻拽起她的手,看著她,柔聲道:「你別擔心,我會讓荒尋加派人手去找纖華的,我也會和他一起找,纖華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前些日子忙著爹娘的喪禮,我未能親自去找,現在我和你們一起找!」
「好!我們一起找!直到把纖華找到為止!」
……
可是二十幾天過去了,儲纖儀和衛瑾閻問遍了很多,纖華仍舊了無音信。
中秋節的月亮很大很圓,百姓們都喜笑顏開,歡欣鼓舞,一家人團聚在一起,抬頭看著天空,手中拿著月餅。
可是儲纖儀像發了瘋似的滿街在找纖華,衛瑾閻時刻陪伴在她身旁。
儲纖儀已經好幾日沒合眼,沒怎麼吃飯了,衛瑾閻心疼地說道:「夫人,你都這麼累了,要不你先休息一下,我們明日再找吧?!」
「我不要,我不能歇息,纖華還在等我找到他!」儲纖儀說罷,繼續尋找。
忽然。
有一個粗壯的大漢撞到了儲纖儀的肩膀。
大漢立即怒氣沖沖道:「瞎了眼了,走路沒看路啊?!」
大漢在定眼一看,見儲纖儀是一副嬌嬌弱弱,我見猶憐的美人模樣,不禁起了歹意,伸手就要摸上她的臉。
「喲,還是個小美人呢?正好今天是中秋節,要不今晚老子就讓你當我的家……」
忽然,「咔!!」
是骨頭碎裂的聲音。
衛瑾閻將他的手向外彎手背都要靠到了手臂上,大漢疼得哇哇叫,面目猙獰,強烈的慘叫聲引來了周圍街上不少人投來的目光。
衛瑾閻冷著眼厲聲道:「我夫人也是你能欺負的?再多說一個字,我不僅廢了你的手,你的腿也別想要了,滾!!」
「饒命啊,饒命啊!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大汗疼得眼睛都在顫抖,臉色慘白,他這隻手算是廢了,大漢慌忙逃走。
衛瑾閻卻狠狠踹了一下他的後背,將他踹倒,厲聲道:「誰讓你站著離開了?我說的是讓你滾,聽懂了嗎?!」
「是是是,我滾我滾!!」
大漢慌忙點頭,圓溜溜地滾走了。
看熱鬧的人群也散去了,儲纖儀忽然蹲了下來,雙手抱腿,眸中充滿著絕望。
衛瑾閻也不禁心疼地蹲了下來,看著她心裡很難受,他輕聲喚道:「纖儀,你累了,休息一下吧……」
儲纖儀攥緊了手心,紅著眼,恨恨道:「就因為我覺得他是儲君,他是南原國百姓的未來,所以我選擇帶著家人遠離朝堂,我真的很愚蠢,我為什麼沒有在大軍出征沙北那一日就殺了他?可現在我既想讓他立刻就死,又想讓他不得好死……」
儲纖儀此時的恨就像狂風拍打在海面上引起了巨大的海浪。
衛瑾閻縱心中對這幾句話有些疑惑,她為什麼會說沒在出征沙北那一日就殺了他,但他不敢問任何問題,也不敢說任何話,怕多說一個字都會惹她傷心。
衛瑾閻只是伸出手來,默默抱住了她。
……
天氣逐漸涼爽,入秋了。
朝堂之上。
四皇子整日就愛告狀,芝麻大點的事情也要告訴皇上,皇上心煩不已,六皇子多大個人了,還是整日只愛斗蛐蛐,這不禁又讓皇上頭疼不已。
宋員外忽然上前一步來,對皇上提議道:「皇上,現如今,這季節秋高氣爽,風和日麗,皇上不如同往年一樣,在西郊獵場辦一場秋獵,讓各位皇子們大展身手,比試比試!」
皇上不禁眼前一亮,「好,這主意好!駱行!」
「臣在!」駱行立即應道。
「你就負責此次西郊獵場的守衛!」皇上吩咐道。
「是,皇上!臣定不辱使命!」
「李公公!你去把商朝太子找來,邀他與我們一同前去!」
「是,皇上!」李公公捏著嗓子應道。
皇上又對底下的大臣們說道:「各位愛卿們也可帶著家眷前去西郊獵場……」
……
晚上,床邊。
「西郊獵場?」
儲纖儀似是在想些什麼。
衛瑾閻坐在她旁邊,挨得她很近,用手卷著她的長發,點了點頭,柔聲問道:「你去嗎?」
「當然去,這次狩獵對我們來說是個機會!」儲纖儀心中似是在計劃著什麼。
「我懂你的意思!」衛瑾閻看著她的眼睛應道。
儲纖儀忽然瞥向他不老實的手,問道:「衛瑾閻,你老卷我的頭髮做什麼?」
「我就想離你近些!」衛瑾閻軟聲道。
儲纖儀又低眸看向自己的裙子,鄙夷地說道:「你都坐到我的裙子了,離我還不夠近啊?」
衛瑾閻低下頭一看,尷尬地笑了笑,「呵呵!我不是故意的,我沒看到……」
衛瑾閻將壓在底下儲纖儀的裙子拽了上來,但他並沒有往遠處挪。
反而是側了側身子,與儲纖儀面對面,然後又將兩隻手分別撐在儲纖儀的腿邊,將臉湊得她很近。
看著他的眼睛,輕聲道:「可是夫人,我覺得這樣的距離還是不夠,怎麼辦……」
此時,從窗戶里吹進來的微風,吹起了床邊的紗蔓,拂過了兩人近在咫尺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