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病房愁謀

「哎喲，tmd，小癟三，害得老子縫了這麼多針。」賽亞人痛得咬起牙齒了也沒忘了痛罵癟三，他想他一定會報這被砍之仇的。

醫院裡，縫好了傷口的賽亞人和吳天躺在病床上。癟三他們真狠，賽亞人、吳天的傷口都砍得好深，尤其是賽亞人，他腦袋上還被砍了幾刀，還好沒傷到神經，不然他就成殘廢了。

醫生說，由於傷口太深了，他們在醫院裡躺上一個月也很難痊癒，就算以後痊癒了，也會在傷口上留下疤痕的。

破相？他們倒不怕會破相，吃這種飯的人，ri子整天過在刀口上，他要是怕破相，當初就不會選擇去做楊老闆的馬仔了。他們倒是覺得在醫院躺那麼久是件極其浪費時間的事情，他們就不能再去為楊老闆做事情了。多麼忠義的馬仔啊，受了這麼重的傷，還在想著為楊老闆做事。

忠義？你以為在道上混是在拍「古惑仔」的電影啊，跟你講忠義？現在他們這些人誰講什麼忠義、義氣，誰就做了刀槍下的鬼魂了。道上混的人是最不講義氣的了，你想啊，一個人連自己的安全都沒有得到保障，他怎麼可能會去想到別人呢？不要說這種僱主關係了，就算朝夕相處的兄弟們之間也沒什麼義氣可講的，要真有那也只能是口頭上說說而已的義氣罷了。

賽亞人之所以還會想著為楊老闆做事，那只是錢在作祟，要不是那兩個臭錢，誰會願意為你去拼死拼活的。話說過來，楊老闆對賽亞人確實是不錯的，或許在他心目中，對楊老闆還能有一絲一縷的忠義可講。

還好ji女只是個女子，癟三他們是不打女子的。不要說什麼憐香惜玉了，在道上混的人最講究面子這種東西了，打女子這種事情是會受到道上潛規則的封殺，誰也不會去干這種損自家顏面的傻事的。即使有些道上混的人脾氣臭，打了自家的媳婦，他也不會去讓外人知道的。

看著滿身是傷的賽亞人和吳天，ji女首次慶幸自己只是個女子罷了，不然此時的她也要在病床上躺著。人啊，最可怕的就是經歷太少，對於很多事情的觀點會顯得極其的膚淺，他那僅有的經驗只能去判別事情的表象。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現原來自己的觀點又錯了，兜兜轉轉地走了很多沒必要去走的彎路。

人生本來就很苦短，你要是還痴迷不悟地去蹉跎年華的話，那麼你的生活將會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受盡yin霾的干擾，難以覓得著陽光。都說一個人犯錯並沒有什麼可怕，可怕的是你沒有敢於去改正的心，它是有它的道理，大道理誰都曉得，因為畢竟真的是傻子的人還是那少數一部分的。實則不然，知錯就改只是你在給自己犯錯之後找了一個慢xing自殺的借口，人生哪會有那麼多的路讓你去重走呢？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幹嘛要去以身試錯才知道疼痛的教訓呢？為什麼不能讓自己少一點滄桑，多一點快樂的時光啊？

像ji女這樣通過身邊的人的事迹，來告誡自己很多原先是沒法去領悟的真理就該多好。

病房裡凝集著yin深的氣息，煩躁的心緒刻畫在賽亞人的臉上。

「ji女，你過來一下。」賽亞人叫著旁邊的ji女。他的雙手被包裹得嚴嚴實實，動彈起來有點困難。

她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

「幫我把煙盒掏出來。」他指了指褲子上的口袋。

ji女幫他掏出了煙盒，抽出一根放在他嘴上，迅速地幫他點上了。

「吳天，你要不要也來一根。」賽亞人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吐了出來，裊裊的煙圈縈繞在他頭頂的上空。

「不了，手都動彈不了。」吳天勉強地笑了笑。

煙圈，壓抑，死氣沉沉，這就是此時病房裡的氛圍，彷彿禁錮著他們幾個的腦細胞，無法再去想些輕鬆一點的事情。

生病了是一個人的最脆弱的時候，受傷了也如此，這時特別需要有人關懷，哪怕是一個不經意的眼神，都能給你帶來一縷溫暖。

等待是煎熬的，卻又無奈。

楊老闆是有要事纏身的，他的身影才遲遲未出現在病房裡。賽亞人只是一個馬仔總不能電話緊緊地催著，讓他放下手頭之事趕過來吧。

等到花兒即將謝時，楊老闆肥胖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病房的走廊上。

「賽亞人，吳天你們怎麼樣了？」楊老闆風塵僕僕地走進病房，他的臉上寫滿了關懷。

「還好。」他們異口同聲地回道。

「md，姓馬的，你這是要奪走我的飯碗啊。」楊老闆微皺著眉頭，點燃著一根煙抽了起來，一副著急的表情。

「是小癟三乾的。」賽亞人趕忙提醒著楊老闆，他以為楊老闆搞錯了。

「癟三？還不是聽了馬老闆的指使，不然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楊老闆意味深長地說著。

姜還是老的辣，楊老闆一分析就把事情的幕後詭計給猜透了。

楊老闆的燃眉迫急在地面上的煙頭足以體現出來，進病房沒一會兒工夫，他就已經抽了五六根煙了。這個老江湖在斟酌著到底要不要去向馬老闆討這個公道以及它的利害關係。去吧，楊老闆的勢力的確不如馬老闆，這點他是知道的，不去吧，怎麼向賽亞人、吳天他們交代，畢竟他們受害了，作為他們的幕後老闆是應該去罩著他們的，還有自己今後的顏面往哪擱，還要不要在這個賭博行業里經營了。

「唉，棘手啊。」楊老闆憂愁地嘆著氣。

「楊老闆，你怎麼了？」賽亞人疑惑地問著。

「還不是馬老闆這件事情，該不該去迎接他的挑戰呢？」楊老闆撓了撓頭，這件事情的確傷透腦筋，關乎著他事業的存亡與否。

「去，怎麼能怕他呢。」賽亞人激動地爬了起來，好像忘記了身上的疼痛。

「哎呀，你懂什麼呀？沒你的事，你安心養好你的傷再說吧。」楊老闆急忙向賽亞人的病床跑去，小心地扶著他讓他重新躺好在病床上。

「咦，怎麼會不關我的事呢，我一定要去討回我的公道，不能白白挨了他們的這幾刀。」賽亞人認真地說著。

「火都燒到眉毛了，迎接吧，由不得我在去猶豫了。」楊老闆再次點燃了一根煙，心裡默默地決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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