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提三尺劍,立不世之功!
陽谷縣今天發生了件新鮮事兒,西門慶把人告了!
平素都是別人告他,今天難得他當一回苦主,閑來無事的百姓們都紛紛前往圍觀。
縣衙裡頭,西門慶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著:
「……事情就是這樣,他們兄弟倆互相勾結,為非作歹,縣令大人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噓~」圍觀的百姓有不少吃過他苦頭的,紛紛喝著倒彩。
「咳,安靜!」
縣令史文魁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鬍鬚,這該死的西門慶,居然告到本官頭上來了!
那根虎鞭已經被他泡酒了,昨夜喝了一杯,感覺精力充沛,令他婆娘刮目相看,想要他交出去,無異於割他的肉!
想到這裡,他對雲無心也有幾分不滿:
「被告可有何辯解?」
雲無心不緊不慢道:「史大人,這西門慶無非是想要空口套白狼,我們當時錢貨兩訖,這廝自己把虎鞭取了,卻又來找我要,天下哪兒有這樣的理?」
「你血口噴人!」西門慶沒想到有人居然比自己還無恥,明明剛才承認的事,轉眼就不認了,「我有人證!我永和號七八個夥計都可以作證!」
「我還有人證呢!家裡的管家僕婦和我的小草都看到了!」雲無心針鋒相對道。
「你!你!」
西門慶還算英俊的臉被氣的扭曲,卻一時想不到說辭,就在這時,永和號的掌柜附耳過來,在他耳邊嘀咕了兩句,他頓時雙眼一亮:
「對!我要驗傷!老虎胯下的傷勢是新傷舊傷,一驗便知!」
「行吧,叫仵作前來!」
不多時,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便被領到了大堂,史文魁喚他上前耳語了幾句,便打發去驗傷了。
虎妖的屍體被停在外頭大院中,仵作在眾人好奇地注視下,裝模作樣擺弄了兩下,便起身回稟道:「大人!其胯下切口新鮮,絕對不超過兩個時辰!」
「什麼?!」西門慶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面色慘白。
「西門慶,你還有何話要說?」
西門慶也不是傻子,他看了看史文魁,又看了看雲無心,心頭明白了過來。
「我認栽了,走!」
「且慢!」雲無心卻在這時叫住了他,「誣陷了我,還想一走了之,西門慶,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你想怎樣?」西門慶眼中血絲綻開,雙眼赤紅,此刻,他算是有些體會到被自己欺壓的那些苦主的心情了。
「史大人,按《大漢律》,誣告者當反坐,」雲無心對史文魁拱了拱手,「所以我要求拿回我的老虎,這合理吧?」
「合理!很合理!」
「豎子氣煞我也!」
西門慶仰天噴出一口鮮血,在圍觀眾人的歡呼聲中,軟軟倒地。
……
事後,雲無心跟史文魁分贓完畢,往家裡走去。
雲無心抱著一顆碩大的虎頭,太史慈則是扛著虎皮跟在後頭,有些眉頭不展。
「子義,你可是對我今日所為不滿?」雲無心停下腳步,詢問道。
「大哥哪裡的話,」太史慈連連擺手,「那個西門慶無惡不作,這樣算是便宜他了!只是……」
「只是什麼?」
「這縣令今日有多袒護我們,往日里想必就有多向著那西門慶,他能做下如此多惡事,此人功不可沒!」太史慈憤慨道。
「確實,但我們現在暫居人下,還沒有翻臉的資格,你須記住,小不忍則亂大謀。」
「大哥小瞧我了!」太史慈正色道,「我非為這一縣之地而憂慮至此,往日里在洛陽見到的亂象比這重多了!我擔心的是,各地都如此的話,這大漢的江山,怕是要不太平了!」
「哦?」雲無心也是端正了顏色,他沒想到太史慈竟有此等眼光,「若天下不太平,你當如何?」
「我當提三尺劍,立不世之功!」太史慈眼神灼灼地注視著雲無心,「我觀大哥非凡人,可有凌雲之志乎?」
雲無心知道這時候該表態了,如果錯過的話,那就是一輩子!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如炬,鄭重道:「若能得子義相助,我當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
「官人,您醒了!」
西門慶瞪著血紅的雙眼,死死凝視著上方的蚊帳,任憑家人怎麼招呼也不聽。
就在眾人以為他傻了的時候,他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恨聲道:「此仇不報,我西門家世代被綠!」
只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想到那個黑大漢,西門慶頓生無力。
就在他愁眉不展之際,永和號掌柜小心翼翼地湊過來,進言道:「官人,我有一計,就看您舍不捨得?」
「但說無妨!」
「您還記得前幾日那個小娘子嗎……」
……
這日,雲無心走在街上,卻被一隊敲鑼打鼓的隊伍攔了下來,不得已,他轉向旁邊的街道,沒走幾步,又發現前面一大波人在打架,橫斷了街道,只得再換一條路。
左拐右拐,他來到了一條從未踏足過的街道。
「賣雪梨咯!又香又甜的雪梨!」
「給我來兩個。」
雲無心叫住了賣梨的小孩,挑了兩個大梨,這東西林妹妹喜歡,她雖然吃不著,但經常抱著聞味兒。
隨後,他咬著雪梨繼續往前走,突然間,心有所覺,空著的左手筆直伸向腦後。
「啪!」
一聲輕響后,他穩穩地抓住了一根木棍,回頭看時,只見一名面容妖嬈的花信少婦正站在樓上,一臉歉意地看著自己。
「奴家一時失手,打著官人了,官人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