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背叛者與薪火會

「力量，我也可以獲得力量了！」

馬萊的眼睛都因為興奮出現了一些血絲，當他的手伸入了火焰之中后，他渾身顫抖了一下，恨不得發出一聲嘶吼。

哈哈！

我也要得到神靈的力量了！

愚蠢的沙利爾！我會奪取神靈的寵愛的！我才是會改變命運的那個人！

在暴亂之眼的注視下，馬萊遺忘了對於一切事的恐懼，內心的各種慾望旺盛到了頂點，許多本應思考到，本應顧慮的事情，在對於力量的渴望中，盡皆遺忘。

「奇怪，有點燙？不過這應該是正常的吧沙利爾……啊啊啊啊啊啊！」

馬萊的身體如同彌林一般被火焰攀附，但是突然間他就抽出了手，在地上瘋狂的打起了滾，想要撲滅在身體上燃燒的火焰。

火焰將他包裹，舔舐著他的每一寸血肉。

「沙利爾老大，救救我！救救我啊！」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啊啊啊啊！好痛啊！」

沙利爾的手下們被這突然的一幕，嚇得都退後了好幾步，還操控著火焰體驗著自己這份新獲得的能力的彌林更是臉色蒼白，眼神變得驚恐，獃滯在了原地。

沙利爾冷漠的看著的馬萊，淡淡道：「神賜予我火，此乃復仇之火，以仇恨為柴薪，賜予世人向罪惡復仇的力量……馬萊，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啊……原諒我！原諒我！」

馬萊痛苦的在地上掙扎著。

復仇之火在沙利爾的操控下，一點點的灼燒著他的血肉，並沒有一下讓他死亡。

沙利爾打算以復仇之火為種子，組建屬於自己的力量，來推翻赫蘭市中屬於卡爾斯家族的規則，但是在此刻他也有著另一個目的，那就是為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復仇。

尋找出隱藏在暗中的背叛者。

黑蛇幫查到他家人的概率不是沒有，但是叛徒出賣的可能性更高。

在場的這些手下，都是沙利爾懷疑的目標，而一直想將取代他的彌林，則是沙利爾最大的懷疑對象。

背叛者主動將手伸入他的復仇之火中，就會化為火焰燃燒的柴薪，這是不容更改的鐵律，所以沙利爾在這之前並沒有費心思尋找。

他冷漠的注視著馬萊，道：「我沒有虧待過你，但你的背叛我卻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你就在這以你罪惡為柴薪的火焰中化為灰燼吧。」

擺渡人酒吧的地下室內，所有人臉色慘白的看著馬萊被火焰一點點燒死，從慘烈的哭嚎、求饒，到他痛罵沙利爾，又變成不斷的贖罪，述說自己乾的事情。

馬萊哭求著沙利爾，說他是跟著沙利爾一起進血紋幫的朋友，自己只是太缺錢了，才沒有忍住誘惑，答應了黑蛇幫的要求，出賣了沙利爾父母的位置。

在這些話沒用后，他又恨不得將這個世界上一切的污言穢語都加在沙利爾的身上。

可是不論他說什麼，沙利爾只是冷漠的聽著，看著在火焰中掙扎的馬萊，逐漸不在動彈，最後在地上化為了一堆灰燼。

這彷彿成了一場獻祭神靈的儀式。

「我燃燒火焰，罪孽歸於我，亦歸於塵埃。」

沙利爾平靜的開口道。

「沙……沙利爾老大……」

彌林顫聲開口，小心翼翼的試探著詢問。

沙利爾看了他一眼，又環顧了一圈所有人，然後道：「背叛者死於盛宴的前夜，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你們在恐懼什麼？」

「你們加入幫會，無非就是想要尋求力量、金錢，或者活下去的機會無論是被迫也好，主動也罷。你們都與我一樣，淪為了赫蘭市最底層的淤泥，上層的人視我們為工具和骯髒的破布，底層人認為我們是豺狼和惡徒。」

「我們的退路早已被斬斷，加入幫會的那一刻，就應早已做好了死亡的覺悟。瞧瞧你們，現在又在恐懼什麼？」

他笑了，笑容並不多，在他有些兇惡的臉上，在火光的照耀中，如同惡魔的獰笑。

可他那雙似乎蘊藏著火光的雙眼，卻又像是魔鬼推開了地獄的門扉。

「都過來吧，只要你們不背叛我，那我賜予的這份力量便永遠屬於你們。難道你們就像這麼一成不變的活下去，要麼死在一場尋常的廝殺中，要麼僥倖活到打不動的時候，拿著一筆微薄的遣散費，成為一個在病痛中等待老死，還要遭受異樣眼光，不會被人同情的可悲者？」

在他的雙眸注視下，所有人的心中都燃燒起了不一樣的東西，他們曾經渴望，如今卻連想一想都很奢侈的事情。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從人群中走出，他只有一隻左手，臉上到脖子都布滿了疤痕，他低沉的開口道：「沙利爾老大，我們要為伱做什麼？」

「塞西斯，這個世界上沒有無條件的好處。」

沙利爾看著這個老男人，嘴角又咧開了一點，手中的復仇之火也更加的旺盛，他道：「你們只需要追隨我的瘋狂就好，而我不會保證你們能活著，但是我卻可以保證，讓你們不再是最底層的爛泥。」

「既然我們已經是罪惡的一份子，那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暴徒又有何不可？」

塞西斯看著沙利爾許久，然後突然抬起了手，伸入了火焰之中。

他也同樣掌控了復仇之火的力量。

緊接著，其餘的人也一個個來到了沙利爾的面前，接受了這份他們往日根本不敢想象的力量。

……

【暴亂之眼並不是一種可以洗腦的力量，但你卻可以借用他，讓自己的語言化為鋒利的兵器】

【你想起了那位曾經殺死你的創造者，說過的一句話，人與野獸的不同，就是人類掌握著高等的語言，從而可以進行彼此間更自由的交流】

【人類是一種集群的生物，而集體的力量往往能做到更多的事】

【在你的能力和言語下，你的手下們遺忘了對生死的恐懼，讓心中潛藏的野心與慾望得到了釋放，不在甘於平庸】

【他們認為得到了神靈啟示的你，會帶領他們走到曾經無法想象的高處】

【在彌林的提議下，你正式成立薪火會，會裡的人統一被稱為傳火者，而你就是傳火者的首領】

【而薪火會的勢力，也在這一天之後，在暗中開始了飛速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