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冤有頭

安保工作的話，主要紀元和自己目前都才九品，招不來太厲害的高手。

元芳跟展護衛倒是不錯，但他倆的志向就比較麻煩，估計不會願意打長工……

唔，讓頹廢狀態下的「沒用阿吉」掃馬桶行不行？

紀元和倒是比較想把整個長風鏢局搬過來，還能負責運送貨物，再搞個龍門客棧讓紫雲劍莎麗來賣貨，整個一條產業線都串起來了。

可惜目前做不到吶！

「元和，我看他們不太老實，不如讓他們吃些苦頭？或者用些毒藥挾制？」

並不清楚紀元和在考慮加強安保人員，程靈素從非口出惡言的性子，但在金庸武俠小說中，卻算是難得的以靈慧見長的女子，耍起一些小手段一樣沒什麼心理負擔。

程靈素泛黃的臉龐只能算乾淨耐看，且有些營養不良，比起年紀還顯幼小。

這樣的她就越顯得很平凡。

唯獨一雙漆墨明星一般的眼睛，襯得程靈素卓爾不群，易給人生人勿近的壓迫。

只見其碎步上前，用手捏了兩個階下囚的頜骨，分別送入一顆毒丹，而後淡定地恐嚇起來：「五毒釘魂針太歹毒，用了會讓人神智喪失，魂飛魄散，還是先別用了。這葯混合了三種奇毒。若無解藥，將來你們後半生都將夜不能寐，苦痛不已。」

「嘿，嚇唬我和大哥？」

這兩階下囚人稱「羅氏兄弟」，隸屬於飛鷹堡，內練圓滿，以輕功見長，連一般的九品武者都未必能察覺。

他倆這回夜探元和宗，正是被飛鷹班八頭領給派來，為接下來強買強賣打個前鋒，提前調查一番。

誰想程靈素在外圍的布置，竟然令兩人出師未捷被葯倒在地。

然而饒是如此，羅二此刻也嘴硬的厲害，絲毫沒有服軟的意思：「紀宗主未免孤陋寡聞。崇玄宮治下內誰人不知，咱們家八頭領人送外號赤翎鴆，區區一點葯毒如何能難得倒八頭領？」

「你們上司會使毒，跟你們死活有關係嗎？」

紀元和看白痴一樣打量著二人說道：「要是你們現在死了，其他說再多又有什麼用？」

「姓紀的，你真敢？！」

「二弟……」

羅大扯了扯羅二，撇嘴示意好漢不吃眼前虧。

而就在羅二閉嘴同時，羅大故意露出無奈神色，道：「紀宗主，就你一個元和宗，尚且開罪不起我飛鷹堡。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敢問那祛除練體葯毒的方子，你們賣是不賣？」

「給你們雪烏梅醬的配方，你們也做不出來。」

紀元和直截了當拒絕。

光是這幾天，程靈素就試過用同樣的辦法復刻「雪烏梅醬」，卻無法復刻伊羽萱的效果。

一樣的食材藥材，做出來的雪烏梅果醬，只能當作開胃的食物，藥效則微乎其微。

當然，新奇的食物一樣可以賣錢。

但飛鷹堡乃至諸多門派，看重的肯定不是這一塊的微薄利益。把「葯」帶到崇玄宮治下，才是撈金的大頭。

紀元和道：「再說我宗與武盟刑副盟主簽了獨家授權協議，你們飛鷹堡想在北邊撒野，不怕磕掉一嘴大牙？」

「是么？」

羅大緘口不言，沒有當出頭鳥。羅二卻笑道：「你們桐宮武盟家大業大，飛鷹堡也不是吃素的。得不到咱們大頭領的允肯，也想把東西賣到崇玄宮那邊？」

佔據崇玄宮聯通桐宮武盟的商道，說起話來就是硬氣。

可惜，紀元和目前沒太大的野心，受限於沒人幫忙幹事，穩紮穩打先吃下桐宮武盟的份額，夠他與伊羽萱的修鍊需求，才是最迫切的事。

更何況，雪烏梅的產量以及果醬的貯存期都得考慮到。

元和宗本身需求就不小，再通過刑孟嘗的手轉賣，剩下的就極為有限，根本滿足不了飛鷹堡的胃口。

有鑒於此，紀元和本沒想跟飛鷹堡結死仇，遂將雪烏梅果醬產量不足實言以告。

誰想羅二猶不死心，自忖他家八頭領有本事移植雪烏梅，眼珠轉了轉忽然岔開話題：「紀宗主，我兄弟倆今兒算是栽了，不知這位精通毒道的姑娘何處高就？」

「程姑娘是我請來的客卿，這與你們飛鷹堡有關？」

「實不相瞞，還真未必沒有關係。」

冷然一笑，羅二話音一落，頓令紀元和心思一動，心中有了些猜測。

羅大此刻見狀也嚴肅了起來：「咱們飛鷹堡十三頭領王亨，前陣子與松鶴幫副手張松年，意外死在了武盟統轄範圍內的一處山野。此番我等專程來衡武城，乃是由三頭領與八頭領領頭，來此調查詳情。據咱們八頭領所說，十三爺生前，正是死在一種無色無嗅的劇毒之下。」

「是么？」

那未必僅僅是飛鷹堡看上了雪烏梅，更可能是與伊冶有舊交的松鶴幫幫主，一樣想趁機針對紀元和？

收到一份意外之喜，紀元和乍然心頭一定，神色如初地問了問程靈素：「程姑娘你以為呢？」

「不認識。」

「那就不認識。」

本來就不是程靈素乾的事，理所當然羅氏兄弟看不出任何異樣。

紀元和隨後更道：「你們聽明白了？程姑娘的武藝約莫也就外練的功夫火候，她若能暗算你們的十三爺，豈非天方夜譚！」

「這……」

雖然程靈素有陳天相傳的內力在身，羅氏兄弟卻看不出來。而程靈素乾乾瘦瘦的樣子，的確瞧著不像練體有成。

王亨與張松年俱是九品武者，這就沒道理被程靈素暗算。

羅氏兄弟這下不由信了。羅大無奈一嘆，終於認輸服軟道：「既然如此，還請紀宗主手下留情。我兄弟二人，願意拿錢買命。」

「留下五百兩，你們就走吧。」

「……好！」

兩人雖內練有成，要一口氣拿五百兩還是不免極為肉痛。

但他二人轉念一想，這生意不會談到今天為止，索性暫時低頭認栽，忍住一口氣湊了把匕首丟了出去。

羅大道：「江湖走生活，出門沒那麼多銀兩。這把無追匕首，乃是一口利器，花了我五百兩銀子權當賠付。」

「行，麻煩程姑娘。」

本來就是一個場面活，紀元和點點頭，就請求程靈素解毒，放了這兩人離去。

不過，程靈素心思巧慧，卻已看出紀元和言不由衷：「你與他們有仇？」

「有一點點。」

一人計短，三人計長。

紀元和倒沒想跟程靈素嚴防死守，把有關他與飛鷹堡、松鶴門的恩怨略微提及，而後說道：「不僅是飛鷹堡眼紅，更像是松鶴幫為青蛇幫的事情，特意刺激飛鷹堡的人來我這挑事。」

「那就八九不離十了。」

程靈素關心問：「你打算怎麼辦？」

「雙管齊下，過陣子先找幾個殺手去搞搞刺殺，然後再弄好咱家的安保。當然，我得先弄清楚飛鷹堡什麼態度……人家家大業大，四面樹敵可不是智者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