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誰是小丑
「你若真能救活我爸爸，葉某可以答應你的任何條件，但你若是嘩眾取寵，用我爸爸的死活來引起葉某的注意，後果你承擔不起。」
葉銘德陰沉著臉孔，用刀子般的目光盯著顧小凡，一字一句說道，「命運掌握在你手裡，想清楚再說。」
「哥……」
顧妙玉忍不住低聲喊道。
哥哥沒學過醫，哪裡會看病？
以葉銘德的能量，他只需要簡單動動嘴唇，就能讓哥哥付出慘痛代價，無法在東海立足。
「你最好搞清楚，現在是我大發慈悲，賜你爸爸一個活命的機會，並非我想巴結你。」
顧小凡直視著葉銘德，淡漠說道，「要不要救你爸爸，你自己決定。」
「姓顧的，你知道葉董是什麼人嗎？是誰給你的勇氣，敢跟葉董這樣說話。」
趙主任趕忙搶過話茬，厲聲喝道。
葉銘德竟然不相信他這個急救專家，反而相信這個乳臭未乾的跳樑小丑，這是幾個意思嘛？
可他招惹不起葉銘德，只能將矛頭對準顧小凡。
都怪這個小丑！
「葉董，您可千萬別相信這個嘩眾取寵的小丑，讓他……」
「想讓我出手救人，先讓這個嫉賢妒能的老傢伙閉嘴。」
顧小凡眉頭微皺，毫不留情打斷趙主任。
上一世，他死在了手術台上。
因此，他的命根本不是這個嫉賢妒能的老傢伙救回來的，而是他的強烈執念帶著他的魂魄，重生自救的。
對這個德不配位的老傢伙，顧小凡完全沒必要感恩戴德。
「混賬東西，你……」
「你閉嘴！」
葉銘德一邊厲聲喝止住趙主任，一邊用刀子般的目光盯著顧小凡，上位者的強大氣場油然而生，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好狂妄的小傢伙！
他倒想看看，這小子到底有幾斤幾兩？
趙主任的臉色則是一陣青一陣紅，恨不得活活掐死顧小凡。
如果沒有這個王八蛋，他怎麼會被葉銘德當眾呵斥？
這是他生平從未有過的奇恥大辱。
尤其是他當上科主任以後。
顧小凡依舊雲淡風輕，絲毫沒把葉銘德的氣場壓迫當回事。
九霄大陸，血腥殘酷。
顧小凡什麼樣的強者沒有見過，什麼樣的危險沒有經歷過？
區區葉銘德，也想用氣場壓迫試探出他的斤兩？
簡直痴人說夢！
如此氣度，如此定力，是裝不出來的。
這小子不簡單！
爸爸或許真的有救，也說不定。
兩分鐘后，葉銘德終於收回氣場，眼中悄然閃過一抹晶亮光芒。
「給他準備一套銀針。」
葉銘德隨即扭頭看著趙主任，不容置喙說道。
「死者為大，葉董當真要讓這個小丑折騰葉老的遺體？」
趙主任惡狠狠瞪著顧小凡，心裡憤怒到了極點。
他招惹不起葉銘德，只能將怒火對準顧小凡。
「年齡大不等於醫術高，經驗豐富不代表一定正確，倚老賣老，只會讓你故步自封……」
趙主任的一再譏諷，讓顧小凡也有些怒了。
「混賬東西，你敢質疑趙某的醫術？」
趙主任勃然大怒，忍不住指著顧小凡的鼻子，嘶吼道，「趙某救過的人，比你見過的人都多，你有什麼資格……」
「誰是小丑，很快就會揭曉。」
顧小凡冷冷打斷葉主任，輕輕活動著僵硬的手腳。
弱！
這具身體實在弱爆了。
簡單熟悉過重生的身體后，顧小凡便忍不住暗暗搖了搖頭。
「混賬東西，你……你……」
趙主任更是被氣得渾身直哆嗦，連話都說不圓轉了。
「老何，去護士站拿套銀針過來。」
葉銘德直接懶得理會無能狂怒的趙主任，對著身後的保鏢，威嚴說道。
「是。」
老何趕緊大步而去，很快拿回一套全新的銀針。
「小兄弟，家父就拜託給你了。」
葉銘德轉手遞出銀針，客氣說道。
「我不同意，葉老是我的患者，我要對他的情況負責，我絕對不同意讓這個跳樑小丑胡亂折騰，讓我……」
葉銘德的最終決定，讓趙主任更加怒火中燒，音量也提高了許多。
「讓你什麼？給我爸爸寫死亡病歷嗎？」
葉銘德眉頭緊皺，不耐煩地打斷趙主任。
「——」
趙主任頓時語塞，只能咬牙切齒盯著顧小凡。
他確實救不活葉鼎宇，可若沒有這個王八蛋，他也不會被葉銘德一再呵斥，蒙受奇恥大辱。
但很快，趙主任卻又浮上滿臉陰冷笑容。
人死不能復生。
他等著看葉銘德發飆，把這個王八蛋往死里整！
事實勝於雄辯。
顧小凡也懶得跟趙主任啰嗦，徑直走到葉鼎宇面前，飛快捻起第一根銀針，准准刺入他的百會穴。
「混賬東西，你竟敢貿然針灸葉老的百會穴？你不知道這是人體死穴之一嗎？葉董，這個跳樑小丑根本不會救人，他在殺人……」
趙主任又忍不住激動喊道，渾然忘記了他的診斷結果。
反觀顧妙玉，則是緊緊攥著雙拳，整顆心都提到嗓子眼。
趙主任是急診科主任，他的話分量十足！
更關鍵的是，哥哥壓根就沒學過醫，僅僅一個無證行醫的罪名，就能讓哥哥把牢底坐穿。
如果葉銘德再因此而遷怒於哥哥，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閉嘴！」
葉銘德雙目一瞪，厲聲喝止住趙主任。
你都給我爸爸診斷成死人了，那又何來故意殺人一說？
心胸狹窄，無能狂怒，顛倒黑白……
你這一大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嗎？
在人群目不轉睛的注視下，顧小凡又接連捻起十二根銀針，分別刺入葉鼎宇的膻中氣海等穴位，手速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緊接著，顧小凡便雙手十指聯動，不斷劃過銀針末端。
短短兩分鐘不到，顧小凡的額頭上便布滿細密汗珠。
以肉體凡胎施展陰陽十三針，確實讓他有些吃力。
嗯，氣息回來了！
五分鐘后，顧小凡突然雙眼一亮，隨即一把扶起葉鼎宇，一掌拍在了他的後背上。
「混賬東西，你幹什麼？」
趙主任抓住機會，厲聲咆哮道，「你不知道葉老病體孱弱，不能再有任何損傷嗎？你這樣粗暴對待葉老，到底是何居心？」
「葉董，這個混賬東西分明是故意傷害葉老，你快讓人把這個殺人兇手抓起來，別讓他跑了……」
「噗！」
然而。
下一秒。
葉鼎宇卻就猛地噴出一口鮮血，然後緩緩睜開了雙眼，虛弱看著葉銘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