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出逃
羅帥走在最前面,陳然緊隨其後,6野和蔣衛東落在最後,幾個人不時地打量著周圍的情況。
羅帥拿著提人的手續帶著陳然他們去二號監區提犯人,移交的犯人都是凌海籍貫的在雲城犯事被逮捕后判刑的,一共三個人,
值夜班的獄警有些納悶,狐疑地詢問:「怎麼這麼早?」
「他們上午十點要開庭。」羅帥面不改色地回答。
「怎麼沒聽說?」
「這也是剛接到的通知。」陳然搭話,「有什麼特別的情況發生嗎?」
「還不就是老樣子,就是昨天半夜有幾個鬧的動靜特別大,吵死了。」值班的獄警領著他們去監房提犯人出來。
蔣衛東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6野,沖著一邊的監房使眼色。
透過門上的透明玻璃窗,只見那間監房裡一隻身穿囚服的喪屍正抓著一截斷臂啃食著,身旁躺著一具屍體,周圍遍地的血跡。
值班的獄警不時的打著哈欠,敲打著監房的門,喊裡面的人出來。安靜的樓房裡顯得聲音格外的大,甚至驚動了那隻正在進食的喪屍。
羅帥忍不住要提醒,「最近好多生病的,你平時要多注意些,小心被傳染。」
值班的獄警贊同地點頭,「是好多生病的,我最近這幾天也總是咳嗽,吃了葯一點效果都不管。」
說完像是應驗自己的話一樣,那個獄警悶聲咳嗽起來。
羅帥情不自禁地看了眼陳然,對方正朝他努嘴。順著陳然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見那個獄警的後頸項處起了片片屍斑。
監房裡的人一出來,看見穿著警服的陳然一愣,彷彿是錯覺一般只那麼一下便恢復了正常。
趙啟宣看見陳然有些驚詫,那天在飯堂對方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氣得他一直抓心撓肝的想要報復,沒想到這竟然送上門來了。
越獄?他聰明地沒有說出來,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另外那幾個,果然,自己所料不差。
陳然眼睛堪比x光一樣,看向趙啟宣的時候努了下鼻子,低著頭刻意地往對方的下半身看了又看。
趙啟宣漂亮的臉蛋直接就沉了下來,他媽的他又來這套,新仇舊怨一起來了。
「看個屁。」
其他幾個人緊緊地抿著嘴,不忍直視,這小子太缺德了,這不明擺著懷疑對方是女人嗎?就算懷疑也行,起碼隱晦些吧,太給不人留情面了。況且這個趙啟宣可是出了名的有仇必報,別看他外表一副娘們樣,骨子裡卻比豺狼還要狠毒陰險。
陳然全然不知,聽見對方的聲音才彷彿鬆了一口氣。
「你果然是男的。」
「你……」
趙啟宣長的比女人還要美艷三分,像驕傲的孔雀一樣,冷冷地輕哼了聲。
其他幾個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果然是不值得同情。
陳然倒是不在意,跟偽娘有什麼可計較的。視線在三個人身上掃來掃去,最終定格在其中一個人身上。
一行人神色嚴峻步伐飛快簡直是逃一樣從監獄大樓出來,不說那個獄警吵醒了喪屍不算,六點可是監獄的起床時間,那情景不堪設想。
羅帥面不改色地同身旁經過的巡邏獄警打招呼,對方正睜著一雙眼白多與眼黑的眼睛看著他們。冷汗從頭上一滴滴滑落。到底是除了什麼情況?
趙啟宣漂亮的臉蛋擰成一團,忍不住地低聲咒罵,「這麼丑還出來當警察,也不怕嚇壞人啊,看那眼睛跟畜生的一個樣。」
陳然他們押著三個犯人向樓前的停車場走去,押送車前,一個身穿白色大褂帶著一副金邊眼鏡大約二十五六歲的男子早已經等在那裡。
陳然皺著眉頭打量著車前的人,額,有些眼熟……
羅帥詢問,「你怎麼在這裡?」
「二號監區的管教剛才通知讓我過來的,說他們中間有人病了,讓我隨你們出警。」薛彥寧回答。
氣氛有些緊張,幾個身穿警服的不停的打量著三個身穿囚服的人。
趙啟宣抬手示意,「別看我,我健康得很,是他,他昨天晚上咳嗽的厲害。」
站在他一旁的那個男人,身材壯碩,從臉上看不出任何異常。見眾人看向自己忙擺手,「我已經好了,不咳嗽了。」
「既然他沒事了你就不用去了,醫護室最近正缺人手。」羅帥拉開車門,讓薛彥寧回去。
「搭個便車吧,反正也不多我一個,陳然。」薛彥寧不是詢問而是要求。
咦?陳然眉頭皺得更深了,怪事,這個眼鏡男竟然認識自己?
男子醫生裝扮,外表看起來斯文有理可氣勢確很強硬,服刑犯人的身份,這不是個一般人。
「為什麼非要跟著?」陳然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薛彥寧,查看他身上有沒有異常。
「醫護室里已經基本上沒有活人了,這個理由可以嗎?」站在車前,薛彥寧推了推眼鏡,輕描淡寫般的說道。
「操。」6野爆了句粗口。
除了6野跟陳然其他人都已經先上了車,沒有聽到薛彥寧的話。
「上車。」陳然率先上了車,他看見遠處有一隻喪屍正從樓里晃悠著出來往這個方向走過來。
趙啟宣坐在最後一排,打開車窗,看見其他人無一例外地都一臉凝重的樣子有些鄙視。
「你們發現了沒?最近這裡氣氛古怪,有些人失蹤了。」
他只是隨便說說嚇唬嚇唬他們,深深地鄙視那幾個假扮警察一臉驚慌的樣。
其他人沒空理會趙啟宣,注意力全被樓里出來的那隻喪屍吸引過去了。
6野在旁邊一直催促著,「怎麼回事?怎麼不開車?」
蔣衛東打著車打火,汽車發出悶悶的聲音,就是發動不起來。
「不清楚。」
羅帥湊到前面,「昨天還開來著,沒有問題。」
大樓前那隻喪屍此時注意力被另一處吸引了過去,一個剛值夜的崗哨警察往那喪屍走了過去。
陳然一直看著趙啟宣,一臉怪異的模樣,微張著嘴巴。
趙啟宣長著一雙漂亮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你看夠了沒有?」
陳然嘴巴長得更大了,「你膽子真大。」
趙啟宣狐疑,「你怎麼知道我膽子大的?」
「看出來的。」陳然驚詫,一臉的佩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對方。
「哼,那你就別惹我。」趙啟宣抬了抬身,感覺衣服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勾住了。
「惹你的不是我,是它。」
陳然抬了抬下巴,示意趙啟宣的身後。
趙啟宣疑惑的回頭,大驚,跳腳鬼叫出聲,「我操,靠靠靠,這他媽的是什麼?」聲音里都帶著顫抖。
他一直以為是衣服掛在窗戶上了,沒想到是外面有怪物在抓他,可恨的小子竟然眼巴巴地看著都不提醒他。
陳然滿頭黑線,有點失望,真是,不是說膽子大么。
汽車啟動的聲音顯得格外的響亮,一個倒車,把趴在窗戶上的那隻喪屍壓倒,油門一踩,車子向監獄大門的方向駛去。
這麼大動靜都沒有人出來,實在太不對勁了。
兩米多高的圍牆上面架著一米多的鋼網牆,,牆上纏繞著密密麻麻鋒利的鋼刺。監獄就像是個大型動物園,他們被困在裡面成了獵物。
6野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開車的是蔣衛東,其他人都坐在後面。
過最後一道崗哨的時候,車裡的人都提著一口氣,天已經亮了,他們必須在起床哨之前離開。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只有羅帥跟6野下車同站崗的獄警交談,站崗的獄警看完羅帥的通行證端著槍懷疑地視線向車上掃來掃去,就是沒有說放行。
門口的執勤的兩名警察嘀咕了幾句后說:「按規定八點才行,我們沒接到通知不能隨便放行。」
鈴鈴鈴一一
起床哨響了,六點。
車上的人臉色巨變,頭皮一陣發麻。
6野顧不得那麼多了一把搶過離自己最近的那個獄警手裡的配槍,槍托一個猛擊把對方擊倒在地。
羅帥也顧不得那麼多去爭搶另一個人的槍,嘴裡稍顯混亂的解釋著。「別激動,裡面有很複雜的情況,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
陳然下車,咚的一下,警棍擊在壓在羅帥身上的獄警頭上。
「廢物。」
「你他媽把他打死了。」羅帥抬頭沖陳然大吼。
連忙低頭查看倒在地上的那個獄警的頭部,見沒有血跡才放下心來。
陳然神色冷淡,「武器可是你的,你是同夥。」
一陣長鳴聲響起。
監獄內的警報突然響了起來,沒工夫去理會究竟是什麼原因,進入警衛室里推開電子大門的開關,幾個人匆忙上車。
臨上車前羅帥把被擊暈的兩個執勤獄警拖進了警衛室里,帶上了房門。
車剛開出大門,咣當,大門自動關閉。
車內風擋玻璃前隨手扔著的對講機里先是發出一片吵雜聲,不長時間后聲音噶然停止,沒人知道那裡在他們離開后發生了什麼事情。
眾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幫我打開吧,咱們這也算是共同患難過了。」趙啟宣對羅帥訴說著要求。
羅帥眼神閃了閃,沒有吭聲,他一時間沒有辦法仔細去想發生的這些事情,幾個小時前他還是警察現在卻和一車的犯人混在一起。
6野把鑰匙拋了過去。
盤水監獄坐落在半山腰,地處比較偏僻,盤山路一圈又一圈的,等他們從山上下來把車開到正道上天已經大亮了。
車上人的都懷著各自的心思,6野從倒車鏡里一眼一眼的看後面的陳然,現在出來了,該是到收拾這小子的時候了。
趙啟宣活動著手腕,盯著陳然的眼睛里一片冷意。
陳然低著頭按著羅帥的那個手機在玩植物大戰殭屍,一抬頭,掃了車裡的人一眼,納悶地歪著頭,突然沖著幾個人正打量自己的人眯起眼睛笑了下,露出潔白的牙齒,一派陽光少年的模樣。
他這本是充滿了無限善意的笑容,意外地讓幾個人臉更黑了,當然除了事不關己的白衣天使薛彥寧。
手機鈴聲響起,車內安靜得出奇。
陳然接通電話,另一端響起了陳老大的聲音。嘀嘀咕咕好一陣,聲音很小,繞是幾個豎起耳朵也沒聽清楚。
陳然掛上電話,撅著屁-股爬到車前排,惹得坐在副架勢的6野一頓瞪視。
廣播聲音響起,只聽見聲音充滿磁性的播音員里吐出了一連串的名字,那些名字的真身愕然全是車裡的這幾個人。
見鬼,他們被通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