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越級特訓
辛巴以前一直為丁浩那種絕不服輸的精神感到高興,可是時間一長便多了一些擔憂,因為他怕,怕丁浩步上以前那些力盡而死少年的後塵。
作為桑木的助手,他太清楚黑獄訓練新人的殘酷了,體質稍差的孩子都不可能活著從這裡走出;而丁浩的年紀雖然幼小,可是意志力卻極度驚人,訓練時他的綜合成績雖然是最差的,可是他的付出是所有人都不可比擬的。
為了適應超常的體重,這孩子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想到他剛參加訓練時每天脫力昏迷的慘狀,辛巴就感到一陣心寒;如果不是他體質異於常人,絕對活不到現在,可是這也恰好正是拖累他的根本原因。
正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巴哥,我最近覺得身體好像沒以前那般重了。」丁浩昂頭問道。
看著天真無邪的丁浩,辛巴的心情頓時好了幾分,摸了摸他的頭髮,戲弄道:「一定是你這幾天沒好好吃飯,這可不行啊,小小年紀的減什麼肥呢。」
「沒啊,沒減肥呀,我飯量一直很好。」丁浩仔細回想著最近的食量,當他發覺辛巴露出壞壞的憨笑時,小嘴一撅,白了他一眼,嘟囔道:「你個臭巴哥,又欺負我,小心我長大報復你。」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辛巴聽了丁浩的玩笑話,總感覺這個小傢伙隨口說出的童言,在將來的某一天會成為事實,自嘲的笑了笑,摟著丁浩的脖子進入了主基地,自己真的會敗在丁浩手下嗎?這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他的**力量能達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
隨辛巴踏入通往零隊訓練營的電梯后,丁浩的雙眸便綻放出眩目的神采,無邊的恨意令他精神極度亢奮,顯然這對他體力的恢復也會有一定的影響,他剛才幹涸的體力,此時正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恢復著。
辛巴每次見到如此異樣的丁浩,都會不由自主的暗暗吒舌,這小子目前的身手雖然不怎麼樣,可是體力的恢復速度確實算得上驚人,這一點絕對是任何古武高手不能夠比擬的。
電梯迅速降到最底層,打開電梯門后,沉重的砰,砰聲頓時傳來,一個足球場大小的區域呈現在兩人眼前,很難想象,在十幾米深的地下建造如此地宮似的訓練場得多少資金。
這個場地高約五米,場地中每隔幾米就豎立了一根二十多公分粗的潮濕木樁,有些已經斷掉,一些二十歲左右的青年面無表情的狠踢著面前的『假想敵』,腿上沒有任何防護,很顯然,這些青年都是氣修者,也只是以真氣護體,才可能使身體擁有如此強度。
那些沉悶的砰、砰聲原來是腿骨和木樁碰撞時發出的聲響,這一幕,若是被那些體修者看到絕對會感到自卑;這裡雖然沒有拼盡全力時發出的怒吼,但越來越重的碰撞聲和眾人粗重的喘息聲,足以證明他們的身體決不像表面那樣輕鬆。
『咔』,牆角邊的一個木樁,在一位魁梧壯漢大力的側踢下出現一條裂痕;那位壯漢感覺到丁浩投來的目光后,向他禮貌性的點了點頭,隨即,略帶表演性的向木樁踢出全力一腿,腳尖劃過空氣時發出了短促的尖嘯聲。
壯漢貫滿直氣的腿骨在與木樁接觸時只是微微一滯,喀嚓一聲裂響,出現裂痕的木樁應聲而斷,斷開的半戴木樁,在這股大力下凌空飛出五米之外,撞在另一個木樁上,一時間木樁晃動,碎屑橫飛;現場吵雜的踢木聲微微頓了一下后,接著又開始了更加猛烈的暴響。
周圍的一些人聞聲后,紛紛緊咬牙關,加快了踢腿的動作,那個變態已經解決了四根『牙籤』,而他們大部分人還沒完成兩根!由於壯漢十米之內空無一人,他進行了一個深呼吸后,又踢向另一個木樁,重複著剛才的動作……
沒錯,這裡正是零隊的地下訓練營,為了隱藏實力,桑木一直將這裡劃為禁區,能來這裡的人全部都是組織內的高層,當然也都是氣修者;不過也有一個例外,那就是丁浩,他是唯一一個憑『關係』走進這裡的『特殊』人物。
遠處又傳來兩聲木樁折斷的裂響,這些連綿不絕的悶響聲,好像一個個跳動的音符般回蕩在丁浩耳畔;他此時似乎能隱約感覺到眾人散發出的強大磁場,這些身形勻稱的青年和桑木的磁場相比較,雖然差了許多,但是比那些露天場上的健壯青年強了不知多少倍,這就是氣修者和體修者實質性的區別。
辛巴早就發覺了丁浩的異樣,就算用腳指頭也能想到他此時澎湃的心情,臉上不由表露出一付哭笑不得的神情,這個小傢伙好像專門為格鬥而生,如果他的丹田能儲存真氣的話,說不定還真能成長到超越家主的存在;可是如果不能使用真氣,就憑他身體那個『噸位』……唉,怎麼看都像個人形沙袋,而且是能動的!
丁浩興奮的搓著小手急得滿臉通紅,劇烈跳動的心臟將新鮮的氧氣壓送到全身各處,剛才的疲憊感早已一掃而空;由於之前得到辛巴善意的『警告』,他今天的自制力加強不少,沒有直接加入轟殺牙籤的行列,只是可憐兮兮的看著他的巴哥。
見巴哥故意對他滿臉渴望視而不見時,丁浩忍不住乞求道:「巴哥哥,我也去踢幾根牙籤玩玩,行嗎?」「行啊,想踢幾根?」「三根。」丁浩道。
「哎呀,我忽然想起有件事要辦,我們改天來好了。」辛巴的大手拍了拍前額,裝模作樣的說道。「兩根,今天踢兩根,這回行了吧?」見辛巴還在左顧右盼,沒有回答,丁浩苦著臉又道:「好了,一根,就踢一根,這回行了吧。」
「哦,我突然想起那是明天的事;好吧,你說的啊,今天只踢一根,去吧。」辛巴一本正經的道。
丁浩有些屈喪的看了看強忍笑意的巴哥,道:「哦,我過去了。」說著,向那位『孤單』的魁梧大漢走去,嘴裡還在小聲的嘀咕著,「你個臭巴哥,學會威脅我了。」
「小胖子,罵我什麼呢?」辛巴象徵性的喝道,並隨意活動了一下手指,指關節發出一連串爆響。
丁浩驀然一驚,「巴哥的耳朵好靈敏啊。」心裡雖然這麼想,但他回過頭向辛巴天真的笑了笑,道:「巴哥,你經常帶我來這玩,我怎麼會罵你呢,你聽錯啦。」歡快的說完后,也沒管辛巴什麼反應,就直接跑到魁梧大漢身邊,在一根最粗的木樁前站定后,活動了一會身體,便狂踢起來。
辛巴看出了丁浩的意圖,搖頭一嘆,也不知道該為他高興,還是擔心,家主從小為他灌輸的仇恨意識似乎發揮了巨大作用;這小子對力量的渴望幾乎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小小年紀就感悟出一套堪稱變態的『極限訓練法』;據他說,人的體能在達到極限時,如果意志力足夠強大,就會重新爆發出一股未知力量。
雖然他將這種方法坦白的告訴了所有人,可是沒人能體會到這種妙感,因為各人對體能極限的認定是不同的,再加上他身體的怪異,誰也不可能清楚丁浩所說的極限是何種程度;他的說法如果是事實的話,那種體能的極限恐怕是正常人瀕臨死亡的邊緣……
剛開始踢時,丁浩出腿的力道還比較懷柔,畢竟他的身體強度還遠遠遜於樹木,所以只能兩腿交替著踢;不過,能用單純的**力量,和木樁硬悍到如此程度絕對駭人聽聞,這就是**密度三倍於常人帶來的好處。
場中不斷響起木樁被轟斷的爆響,這種無序的伐木聲傳入丁浩耳中,彷彿為他注入了過量的興奮劑,「用力,再用力!……」丁浩心裡暗暗為自己加油,只是機械般的舞動著兩腿,不斷踢向木樁的同一個位置。
在他的幻想中,早已將木樁看作一個叫陳建的男子,因為,正是這個人使自己成為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熟悉了木樁的堅硬后,腿骨傳來的痛感也沒那麼明顯了,雖然兩條腿已是鮮血淋漓,連褲腿也被染紅,但丁浩出腿的力道在逐漸加大,將木樁兩側,踢出兩個紅色的圓形凹痕。
「你這臭小子,不想要腿了嗎?把繃帶纏上。」辛巴無奈喝道,扔過一卷浸過藥水的繃帶。
丁浩的**力量雖然強悍,可是來這裡接受訓練也比較勉強,但他絕不會因此搞特殊,嘴角動了動,本想拒絕;可是察覺到巴哥臉上流露出的擔心神情后,最後什麼也沒說,乖乖的將繃帶纏在小腿上,又開始了虐待式的側踢訓練。
十多分鐘后,他身邊又一聲爆響傳來,半截斷掉的木樁呼嘯著與丁浩擦肩而過。
感受到那一瞬間激起的勁風,丁浩臉色坦然毫無懼色,轉頭向一臉歉意的斯塔列夫微微一笑,然後將兩條破爛的褲腿撕下,再次掄腿向木樁兩側的嶄新凹痕踢去。
裹上繃帶后,只是減輕了他腿部的外傷,丁浩也沒感覺出有多大差異,他的雙腿已經沒有任何感覺。
斯塔列夫憨笑了下,一隻大手尷尬的抓了抓頭髮,又踢向另一根木樁;他的身手差不多是近幾屆新人中最出類拔萃的,性格也有些孤傲,一般零隊成員也不放在眼裡,所以在營中的人緣極差;可是對丁浩卻極有好感,當然不是因為他的身手如何,而是欣賞他頑強的意志。
「列夫,你個臭小子,如果誤傷了小胖子,我罰你用腦袋折三根二十公分以上的『牙籤』!」一旁閑坐的辛巴喊道,斯塔列夫雖然不錯,但和丁浩這個怪胎相比較也遜色了不少,他也比較喜歡丁浩。
斯塔列夫聽后,感覺頭皮一陣發麻,立刻側了側身子,換了個踢腿的方向。
他再怎麼自傲,也不會將辛隊說的任何話語當成耳旁風,不是因為他僅次於家主的地位;據說這位從雇傭兵營隊里走出的傢伙,來這裡做了兩年教官后,所教導出的新人就淘汰了原先的教官!不過,也使新人的存活率下降了百分之五十!這組數字完全可以說明他的變態。
此時丁浩的表情倒有些不大自然,不是因為腿上傳來的痛楚,而是感覺到了和大個子的差距。
「301、302……」丁浩默數著踢腿的次數,臉上的肌肉不斷抽搐,雙眸流露出對力量極度渴望的火熱光芒……
半小時之後,終於將那根零隊成員口中的三十多公分粗的『牙籤』踢斷,丁浩有些搖晃的隨辛巴向外走去,臉上略微帶了一些失落,顯然他還沒有『玩』夠!
斯塔列夫看著丁浩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被他踢斷的那根異常粗大的木樁,眼神中透出一抹期待,「單純的**力量也能達到如此程度?驚人的悍體啊!修習體修的他,也許會給所有人一個意外。」~~~
丁浩隨辛巴去醫務室重新包紮了一下雙腿,之後,看了看離吃飯還有半小時,「巴哥,我再去做幾個卧推,活動一下上半身。」「嗯,自己注意點身體,出現什麼不適的話就儘快打招呼,你的訓練強度太大了。」辛巴忍不住提醒道。
「哦,我知道。」和辛巴打了個招呼后,丁浩又走向戶外的訓練場,心裡暗暗琢磨道:「連巴哥也說出如此話語,看來自己的訓練方式的確有些過分了!不過,要想憑體修進入那個團隊,這種訓練是最基礎的,甚至還有些不夠!」想到此處,他雙眸劃過一道充滿活力的熱血光芒,兩腿顫抖著的肌肉再次緊緊繃起,再次向外面的訓練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