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蛻變
從她纖瘦的表面上看,祼女是多麼的柔弱。她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也看不出什麼地方的肌肉怎樣的發達。
皮包著骨頭的四肢,一尺半不到的細腰,從哪裡也捕捉不到力量的存在。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嬌小的女人,卻讓彪悍健壯的皮三丟感覺到力不從心。多數的時間,他都被祼女死死的壓在身子低下,動彈不得。
少有的幾次反守為攻,也都在剎那間被祼女輕鬆的化解,皮三丟想大聲的喊救命,可是也發不出來什麼聲音,因為祼女的一隻手正在死死的掐著他的脖子。
經過了一番較量,丟丟哥從開始身體的饑渴,變成了後來靈魂的饑渴。在多次強烈抗議均告無效的情況下,他只能默默的選擇了順其自然。
祼女感覺到他似乎已經放棄了抵抗,急忙騰出一隻手來,用她那刀一樣鋒利的長指甲,一下子劃破了皮三丟的衣服。
本來準備接受現實的皮三丟,突然間再一次暴躁了起來,他大聲的吼道:「我都不著急了,你怎麼還著急?你賠我的工作服!」
他借著這一股衝勁坐了起來,然後把騎在他身上的祼女壓倒在自己的身下,用力的撕扯著她的頭髮。
隨著祼女的一聲聲慘叫,片刻間,皮三丟就非常輕鬆的拔光了她全身的毛髮。
皮三毛看著身體下面全完光禿禿的祼女,才發現她的毛髮就像是被粘在皮膚上的一樣,在自己無情的撕扯下,即不流血也不紅腫掉皮。
這時祼女突然尖叫了一聲,露出了兩顆一寸多長的尖牙。
皮三丟看著她的樣子,感到有些害怕了,他急忙說道:「你說過不咬人的!」
祼女並沒有回答,只是伸出雙手來用力一推,皮三丟整個人就飛了出去。等到他重重的摔到了地上,才真正的意識到了這種動物的厲害。
由於極度的恐懼,讓他變得歇斯底里起來。皮三丟爬了身子,還不等祼女再次衝到面前,就快速的把自己脫得一絲不掛。
然後就像要英勇就義一般,昂著頭挺著胸瘋狂的喊道:「我再也沒有怕你弄壞的東西了,你想怎麼樣就儘管來吧!」
祼女並沒有因為看到他的真皮戰袍而感到懼怕和羞臊,她飛身一躍,就把皮三丟再一次壓倒在地。
皮三丟不敢再睜開眼睛去看她,因為現在的她已經不再可愛,而是變得非常的嚇人。
由於他們兩個的真皮戰袍正好能夠吻合,所以這一次,皮三丟就能夠更加深入的去了解對方。
當皮三丟閉起眼睛的時候,暫緩了恐懼感的侵襲,他清楚的聽到了戰袍碰撞在一起時,所發出的清脆的啪啪啪的聲響。
在這場香汗淋漓的戰鬥中,皮三丟又有了一個重大的發現。他一直認為自己的那桿長槍只是用來噴洒尿液的水槍,沒想到它的功能還不止這些。
皮三丟又開始懊悔了,一直都認為非常了解自己的自己,卻發現居然沒有能夠充分的把自身的功能發掘出來。
閉著眼睛躺在地上的皮三丟,以一個初上戰場的斗者姿態,感受並享受著新奇所帶來的快樂與滿足。
誰知道好景不長,沒過多久他就感覺到,自己的億萬子孫正在爭先恐後的向著新大陸奔去。
皮三丟正在閉著眼睛思考著所發生的一切,突然感覺到身體上面的重量消失了,接下來他聽到了祼女鬼哭狼嚎的尖笑。
皮三丟睜開了眼睛,他看到了一對碩大的肥臀,正在扭動著遠離自己而去。
看著那個犯罪份子的背影,丟丟哥傷心的哭了,他趴在地上喊道:「你給我回來,你這個不負責任的東西!」
而回應他的,只是祼女無情的背影,還有她更加猖狂的尖笑。
看著她漸漸消失的身影,丟丟哥有些絕望了,其實他並不敢奢望這段經歷會發展得多麼完整,他只是覺得自己的無私付出,應該得到相等的回報。
丟丟哥哭得昏天暗地,他用拳頭有力的敲擊著大地,又用十指在大地上劃出了道道的深溝,抽泣著無力的重複著一句讓他感到撕心裂肺的話:求求你回來吧,不要帶走我的孩子。
嘩啦啦的一聲響,正在地上嚎啕大哭的皮三丟,突然被鐵鏈鎖住了脖子。他一下子被驚醒了,猛的抬頭一看,之前逃走的兩個外國人又回來了。
原來黑白無常以為皮三丟會一直跟著自己跑到森羅殿,可是沒想到跑出一段路回頭一看,他並沒有跟著過來。這樣兩位無常鬼官就無法回去交差了,無奈之下,他們只好取來了鎖鬼的工具,然後按原路返回,來尋找皮三丟。
白無常看著他冷笑道:「小子,yin間的路不好獨自走吧?看來你被禍害得不輕啊?」說完哈哈的大笑。
皮三丟現在沒有心情再和他們鬥嘴了,只是低著頭陷入了沉思。
黑無常道:「小子,在這裡你也就能和我們哥倆蠻橫,不過我們哥倆也不是真的打不過你,只是我們有鐵的紀律,不準虐待新鬼罷了,要不然早就打得你鼻青臉腫。」
任憑他們說什麼,皮三丟就是不說話,只是默默的傷著心。
黑白無常如今取來了鎖鏈,再加上皮三丟失去了抵抗的意識,這讓他們頓時顯得低氣十足了起來,一路推推搡搡的,壓著新鬼直奔森羅寶殿而行。
有了剛剛的一次不同尋常的經歷,皮三丟好像是突然間長大了不少,他覺得自己已經不再是一個稚氣的男孩兒了,從現在起,應該以一個成熟男人的姿態出現了。
在一路前行的過程中,皮三丟不住的打量著四周,他發現這裡真的和自己的世界有所不同。
到處都是那種暗弱的光線,yin氣沉沉冷氣森森。天上沒有太陽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可還是可以看得見東西。
這裡的樹木只有乾巴巴的枝幹,這裡的花草都是枯萎了的殘影,這裡的風,自然的鳴奏出低沉婉轉卻讓人毛骨悚然的旋律。
走到哪裡都聞不到任何的氣味,兩個外國人緊抓著自己的手臂,也失去了正常人類應有的溫度。
皮三丟害怕了,並且越來越害怕了起來,他逐漸的意識到,兩個外國人可能真的沒有欺騙自己,可能自己真的已經死了。可是自己是怎麼死的呢?
他在不斷的回憶著,可是卻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答案。明明自己正在盯著一條美腿在欣賞,怎麼就一下子到了這裡呢?
他正在思考著,突然發現在不遠處,走來了一群離奇的東西。之所以稱之為離奇,是因為這群東西只能看見骨骼,並看不見皮血。
看得出它們都是四條腿的動物,體型較大,走起路來有些笨重。
皮三丟停住了腳步,站在原地仔細的看著。這時後面的白無常猛推了他一把道:「快走,看什麼看,難道你對它們不熟悉呀?」
皮三丟莫名其妙的道:「我怎麼會和它們熟悉,我又沒見過它們,這到底一些是什麼東西?」
白無常道:「你有可能沒見過它們,可是你一定吃過它們。」
皮三丟更弄不清是怎麼回事了,問道:「它們只有骨頭沒有肉,我又不是狗,你讓我吃它們哪啊?」
黑無常道:「那些骨頭是被你們吃剩下的,若是它們被皮肉包著你就認識了,它們的原身是豬。」
皮三丟仔細的又看了看,從它們的體型和走路的姿勢,還真的就像豬一樣。當他肯定了對方是豬的時候,也非常不情願的肯定了自己已經是鬼的事實。
又繼續前行了一段路,前面的黑影里閃現出了一座高大的宮殿,在宮殿門前的兩邊,各有一盆火在微弱的燒著。
皮三丟有意的放慢了腳步,出於對未知的恐懼,他不太敢靠近。可是身後的黑白無常是不會允許他停止不前的。
皮三丟回過頭去問道:「無常大哥,前面就是森羅殿了嗎?」
黑無常道:「對呀,怎麼?你不敢進去嗎?」
皮三丟真的想說自己不敢進,可是又怕被他們恥笑,於是假意問道:「當然不是,我只是想知道裡面是不是真的有閻王爺。」
白無常聽完哈哈大笑道:「佛主在西天講經,玉帝在天宮執事,地藏王菩薩在地獄里渡鬼,龍王在海底里守寶,他們都忙,沒什麼時間。所以這森羅殿閻王不管還能誰管?」
皮三丟一聽自己馬上就要見閻王了,顯得極度的緊張和不安,無限的膽怯驅使著他又問:「兩位無常大哥,閻王爺一般都怎麼處置新鬼呀?」
黑無常道:「你這小子,之前是多事,現在是多嘴,我們真應該在閻王面前多告你一狀。」
皮三丟道:「兩位大哥你們別生氣,剛剛我也是因為初來乍到,不了解這裡的情況,所以才莽撞了,還請兩位大哥別往心裡去。」
黑無常道:「我看你也不容易,那就看在我們不打不相識的份上,先給你介紹一下裡面的情況。」
皮三丟忙道:「多謝大哥體諒苦衷。」
黑無常道:「閻王爺怎樣處置新鬼,這主要看新鬼在人世間都做了些什麼,若是罪大,就直接打入地獄,若是小罪就先動刑,再安排著投胎,可是卻不一定就能投中人胎,多半會進入畜生道,若是無罪,就由鬼使領著經過奈何橋,喝完孟婆湯以後,直接再轉世為人。」
白無常接話道:「其中還有這樣一些新鬼,他們無罪,卻也不想馬上轉世為人。這樣的新鬼就會被送到新鬼城,在那裡生活。那裡的一切都大致和人間相同,直到這些鬼厭倦了那裡的生活,便可隨時選擇自己重返人間的時間。」
皮三丟道:「動刑的時候疼不疼啊?」
白無常道:「怎麼可能會不疼呢?不過你等一會兒進去的時候,看著行刑官羊頭驢面要顯出友善的微笑,只要他們認為你這個人不壞,就算是動刑也會手下留著情。」
皮三丟道:「羊頭驢面?不是牛頭馬面嗎?」
黑無常道:「牛頭馬面今天休息,現在當班的是羊頭驢面,他們是兩套班子,你不懂別亂說。」
皮三丟點了點頭,又自言自語的說道:「哎,我身上也沒帶著錢,也不知道需不需要賄賂。如果可以花錢消災,那我就吃虧了。」
白無常哈哈一笑,然後從自己的身上取出幾枚銅錢來。遞到了皮三丟的手裡道:「你小子倒是什麼都想嘗試一下,那你就把錢收好了,到時你自己去找羊頭驢面試一試,但是結果可真的不好說。」
皮三丟道:「多謝大哥,多謝大哥,不管結果怎麼樣,有了錢,我這心裡也就有底了。」
一路說著話,皮三丟終於一步步的磨蹭到了殿外,這時他的雙腿都在發抖,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白無常道:「你先別害怕,裡面還有新鬼在受審呢,我們陪著你在這裡等一會,你也好聽聽裡面的情況,調整一個情緒,做好心理準備。」
這時就聽見裡面傳來了呱呱呱的叫聲,皮三丟轉回頭去問道:「這是什麼聲音?」黑無常噓了一聲,示意他不要說話。
皮三丟側著耳朵聽著,有一個人說道:「哎,這麼多年了,我的外語還是不過關,今天全能的翻譯官休假了,可是此事也不能這樣一直托下去,快去再幫我找一個懂外語的來,我要知道這隻蛤蟆到底想說些什麼?」
過了一會,又一個人說道:「卑職見過冥君陛下。」
前一個人道:「嗯,你懂蛤蟆語呀,真沒看出來你還是個人才。」
后一個人道:「不敢,不敢,卑職只是略懂而已,目前只是達到了蛤蟆語六級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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