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醫館鬧事
第12章醫館鬧事
稻香村最近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開始興起去村口的醫館買香囊。大清早趕完集，一眾村民就緊趕慢趕要去醫館排隊，十五文一個香包，每天只供應十個，去晚了想買也買不到了。
要問起這香囊哪裡好，有人說香囊方子是前朝太醫流傳下來的，頭疼腦熱聞一聞，立馬藥到病除。有人說香囊上的圖是宮裡出來的綉娘做的，針法精妙，小小一個，別在腰間別緻又好看，總之誰都沒個准法，但架不住確實好看又便宜，所有人都想湊熱鬧去買個回家戴。
「大娘，今天沒有了，這小玩意您要喜歡，來貨了我再給你送個過去。」
「大爺，明早再來哈，今兒就這麼多了。」
堆積在醫館門口的人群陸陸續續散開，在館口把門的小夥計終於鬆了口氣，他擦了把額頭上的汗，開始收拾門板，邊收拾邊朝屋裡喊道：「安大娘子，這香包明兒還能有么，我家媳婦今早還讓我帶兩個回去。」
「櫃里還剩幾個，你走之前自己去拿。」安小小的聲音從後院傳來，隔著帘子，聽得不甚清楚，小夥計側著耳朵合計，半晌才扯著嗓子回了句：「好咧！」
「容娘，我就說你這香包能大賣！你看看，都成搶手貨了。」安小小扯住容娘圍坐在後院的石桌，樂滋滋瞧著她，大武和兩隻小的則蹲在一旁，揀分葯筐里的藥材。
「安娘的方子好，鄉親們也捧場。」容娘低頭趕製著荷包，數了數桌上的荷包數，似嘆似怨道：「你也是，什麼宮裡的綉娘，說得我都害臊。」
「天地良心，這都是他們自己傳的。」安小小舉手發誓，瞧見容娘在錘肩膀，又趕緊上前幫她捏肩，「別綉了，明天賣完最後一點，我們就不賣這個了。」
「不賣了？」容娘吃驚得問道。她看現在這個架勢，還以為安小小要趁熱打鐵再賣一段時間。
「嗯，不賣了。」安小小搖頭，拿走了容娘手中的針線，狡黠地眨了眨眼，「容娘，你想不想開個綉坊？」
「啊？」
一個香囊十五文，再賣一百個也就那麼幾兩銀子，指望這個賺錢要指望到什麼時候。她要的不是錢，是要把容娘這綉品推出去。
安小小內心打著小九九，不欲多說，安撫性拍了拍她的肩，背手哼著小曲兒就走了出去，徒留幾個人在原地面面相覷。
樹大招風，醫館生意越來越火爆自然就招了些人惦記。
開始還只是小打小鬧，隔那麼一兩天就會有人來醫館說吃了藥害他身子不爽利，囔著退錢。安小小本著大家都是鄉里鄉親，抬頭不見低頭見，逢來退錢的便也都退了，做生意，到底以和為貴，沒想到對方愈演愈烈，直往她的槍口撞。
「哎呦！疼死我了！大家都來看看啊，就是這破香囊害我胸口痛。」
正值下集的時辰，村口的村民絡繹不絕，一聲痛呼在醫館門口響起，來往的人紛紛被吸引了注意力，停在了路邊看熱鬧。
「哎呀！痛死我了！你們都瞧見啊，醫館害人啊！」只見一個身著麻衣粗衫的青年男子，面色痛苦躺在醫館門口，嘴裡時不時痛哼幾聲，見人越圍越多，痛呼聲便水漲船高，越叫越大。
「小兄弟，不然我先扶您進去，咱進裡面說。」醫館的小夥計急得滿頭是汗，想要伸手去拉，又見他神色痛苦，嘴唇發白，不似作偽，夥計心裡膽怯，不敢貿貿然去扶，只能站在一旁干著急。
「怎麼回事？」在後院被夥計請出來的安小小急匆匆跑到了門口，小夥計俯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安小小心下便已有了三分瞭然，她心中冷笑幾聲，走近對方，挑了挑眉，「這位兄台，你哪不舒服？」
「疼！疼死我了！」躺在地上的男子不搭她的茬，見她走來，更加大聲呼痛。安小小冷哼一聲，眸光微閃，直接銀針扎入他的肩膀。男子面色一白，瞳孔微縮就要慘叫出聲，安小小眼疾手快，立馬封住他的啞穴。
「扶他進去。」男子這會面色真正開始發青，嘴唇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安小小瞧也不瞧，拿手帕揩了揩手，吩咐夥計一聲，面無表情走回店裡。
小夥計擦了擦額頭的汗，叫人一起把人抬進去，眾人見沒有熱鬧可看，意興闌珊吁了幾聲，便也各自散開。
「怎麼了？」循聲趕來的容娘和大武探出頭來湊熱鬧，安小小把人領去後院，言簡意賅，「砸場子的。」
半死不活的男人被人扔在地上，面色痛苦，安小小冷眼旁觀他許見，直至他氣息逐漸變弱，才揮手把銀針拔出，她右腳碾在那人肩上把啞穴解開，輕輕巧巧笑問：「誰派你來的？」
「隔壁.」男子大口大口吸氣，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
「隔壁哪？」右腳逐漸用力，又是一聲慘叫。
「娘親，我們來啦。」
「不要進來！」清脆的孩童聲從遠及近，馬上就要進入後院，安小小內心微驚，正欲阻攔，哪料腳下的男人突然暴起，從袖口拔出短刀就往安小小刺去，「去死吧！」
兩小隻拉著容娘已經來到自己身後，顧及到他們，這個距離安小小沒法躲避，她咬牙眼睛一閉，微側身抬起胳膊就去擋。
希望不要留疤。安小小咬牙。
「噗呲。」
短刃刺入肉體，熟悉的血腥味在空氣散開，容娘和兩隻小的同時發出驚叫。
「大武！」
「大武叔！」
猩紅的液體落在地上，大武擋在安小小身前，滿目狠戾，直接抬腿一腳踹向男子胸口，低聲暴喝：「滾！」
男子應聲飛出，背部猛砸在幾丈外的樹榦上，面色一震，直接昏死過去。
「你幹什麼！」安小小氣得渾身發抖，扯下自己衣擺就纏上大武左手手掌，咬牙切齒道：「可把你能的，用手接刀。」
真是翻了天，姑奶奶需要個傻大個救？
「姑奶奶，我沒事。」大武抬起沒受傷的右手想幫安小小擦掉臉上的泥土，抬到一半又有點害臊，只能打轉撓了撓自己頭，「姑奶奶，你沒事吧？」
「有事！被你氣死的！」安小小怒瞪大武一眼，轉頭又看向被嚇傻的兩隻小的，語氣頗有些無奈，「容娘，你先帶他們回家，我們處理完就回去。」
「我不，我要陪大武叔。」安書玥扭動著身體，想往兩人身邊湊，又被安小小略含警告的眼神制止在原地，「聽話。」
「好吧。」安書玥不高心地撇撇嘴，拉著容娘的手和安羽策走了回去。
「你給我進來。」安小小打發走他們，又瞪了大武一眼，手指拎住他的衣擺轉身進了小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