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御鬼門

模糊之中感覺到一絲冷風襲來，鬼十三被凍得一哆嗦，瞬間清醒起來，他從床上坐起，慌忙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才發現竟然是在自己的家裡，呵，也難怪會有這麼冷的風灌進屋來，他自嘲的看著自己家破損不堪的大門。

一個激靈，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不該待在這裡的，自己不是還待在河邊嗎？他立即下床沖向外面，羅航的背影讓他一下子放心下來。

「羅叔，我怎麼會躺在床上？」

羅航現在正坐在外面曬著陽光，聽見鬼十三的聲音，他轉過頭關切道：「醒啦！」

「我不是和你在河邊嗎？」

「嗯，昨天下午你在河邊暈倒了，我把你背了回來——哎呀，沒想到你的家破爛成這樣了！」

羅航一邊打量著鬼十三住的房子，一邊心不在焉的回答。每次看到這樣的住所，羅航就覺得心痛，他很多次提出讓鬼十三和自己一塊兒住,可這個固執的小子總是拒絕,他很難想象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是怎麼活下來的。

「什麼，昨天？我還暈倒了！」

鬼十三吃驚的大叫。

「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那……那麼報名進修的時間早就過去了？」

「你不是說你不去學院？」

羅航挑了挑眼鏡，虛著眼睛玩味的看著驚訝中有點失望的孩子。

鬼十三瞬間漲紅了臉，結巴的掩飾著：「我……我只是覺得……覺得我昏過去的時間太長了！」

說完他立刻把頭偏向一邊，掩飾著自己的不自然。

「十三，你想不想成為站在世界頂端的人？」

羅航忽然拋出這個問題。

鬼十三看著忽然變得嚴肅的羅航，這也是他很少看到親和的大叔呈現這樣的表情——他是在盤問自己的內心！

「想！」

呵，受盡孤獨，受盡被別人看輕的他又怎麼不想站在高峰，讓世人仰望呢？況且，擁有強大的力量后，自己也就能明白很多事情吧！

他當然得毫不猶豫的回答。

「可是，如果要走完那條路，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甚至忍受更多的孤獨、嘲笑以及痛苦，你願意嗎？」

「願意！」

聽到鬼十三的堅定的答覆，羅航露出滿意的微笑，呵，這麼多年來，他終於看到了希望，別人只知道他是一個培養星玄師的老師，可誰都不知道這個老師的心中，到底有著怎樣的猛虎！

「好，十三，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修者之路的老師！下面我要說的話你好好聽著，我還給你一次抉擇的機會，當你聽完我的話后，再做出你的選擇！」

羅航轉過身，背對著鬼十三，開始了他下面的話。

「如今星玄大陸上的星玄師分為四門，即器、體、幻、輔四門，可是，在一百年前除了這四門外，還有第五門——御鬼門！」

「御鬼門？」

鬼十三驚訝的重複著這三個字。

「嗯，御鬼門！御鬼門曾是星玄大陸上最奇特最強大的門派，至於它的強大，我想你以後會明白，可現在我想要告訴你的不是它的強大，而是它的艱難——成為御鬼師需要很苛刻的條件！」

「首先，成為御鬼師的前提是要修鍊鬼道，然後將鬼道轉化為鬼氣，這需要耗費大量的道，所以想要成為御鬼師，人體蘊藏的道必須在五級以上，這就有了比較大的限制，而星玄師要求的道的級別，只需三級就可以。」

「其次，需要練鬼瞳！曾經有人修鍊出足夠的鬼道，也有著足夠的鬼氣，更有著強大的鬼式，可在與其它門類的星玄師比試，卻落得慘敗——沒有修鍊鬼瞳的御鬼師使用的招式根本沒有威力！其原因就在於鬼瞳！」

「但實際上鬼瞳能讓御鬼師的招式威力大增並不是它本身，而是鬼瞳能看到一種異類——道鬼！」

「道鬼？」

又是一個詞讓鬼十三睜大了雙眼。

「不錯，道鬼！與其說是一種異類，還不如說是一種生物，道鬼是一種形態似人、具有人類思維的虛體生物，一般的人看不見它們，古人說「人死見魂」，其實是他們偶然見到道鬼而誤認為是人的魂魄而已。真正的御鬼師，除了修鍊鬼道、鬼氣，還需要與道鬼融合！而修鍊了鬼瞳，才是融合道鬼的前提。」

「擁有了道鬼，確實能讓御鬼師實力大漲！可是在融合道鬼之時，也會帶來負擔——御鬼師的所有能力都會受到道鬼的牽制！如果融合的道鬼品質不好，或者有缺陷，那同樣的問題就會反映到御鬼師的身體上，所以，尋鬼，就成了一個御鬼師至關重要的一點！」

「完成了尋鬼過程,才能稱得上是真正的御鬼師,如果還能得到強大的鬼式,那就能站在世界的頂端,睥睨群雄!」

「成為御鬼師難，成為一個優秀的御鬼師更難！雖然御鬼師修鍊難度極大，但他的力量卻非常強悍，有記錄的文字稱『天下五門，御鬼當首』!可見那時御鬼門的地位。」

「可是，令人沒想到的是，一百年前，曾經出現過一個力量強大的御鬼師，因為他的出現，顛覆了整個御鬼門！最終，御鬼門被四門門主視為禁修門派，任何修鍊御鬼師的人都會被判重罪，直到五十年前，御鬼門重新開啟，但那時根本沒有人去修鍊御鬼師，久而久之，御鬼門徹底退出了星玄師職業。」

羅航講完話，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一旁的鬼十三卻還沉浸在御鬼門的歷史，他只覺得周圍的空氣停止了流動，陽光失去了溫度，連竹林也沒有了隨著風搖動發出的沙沙聲音，他的周圍浮動著的，全是清楚的三個字，他的身體外，散發著駭人的鬼氣，一切顯得那麼荒誕且不真實，但卻讓他捨不得清醒。

「羅叔，御鬼門……是真的么？」

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小心翼翼的問著，他怕他問的直白，眼前這個行事輕浮的人忽然大笑著說這只是個神話故事！

羅航只是輕微的點頭，可就是那樣的動作，一下子卸下鬼十三心中所有的包袱！

御鬼師！鬼十三已經被這個職業深深地吸引，他現在渾身燥熱，正是亢奮到極點的狀態。

羅航看到這樣的鬼十三，那種自我否定、懦弱的樣子完全消失，他的心中頗為高興。

「十三，我之前說過，我會讓你重新選擇未來的道路，你好好聽著，器門、愈門、體門、幻門——還有御鬼門！選擇任何一門都能有大作為，可選擇御鬼門，是其中可能xing最小、最苦的一條，但相反的，如果你能熬得下來，我敢保證——你一定會站在星玄大陸的頂端！」

「如何抉擇，你自己判斷！」

鬼十三的眼睛泛出一種熾熱的光芒，那是一雙想要看遍這世界的眼啊，事實上，在羅航慢慢念出御鬼門的名字時，他就已經做出了決定！

「天下五門，御鬼當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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