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反套路

第273章 反套路

盛明宇道:「神女姑娘有所不知,本王是不納妾的,委屈你當個使喚丫頭可使得?」

神女笑了,「蜀王殿下,你不想負責就直說,拿我當使喚丫頭是不是有點侮辱我們夷國啊?」

「話不可以亂說啊神女姑娘。」盛明宇可不敢認下這侮辱別國的罪,「昨日這事難道不是姑娘你給本王下藥,搶走本王清白,侮辱了我們大周朝?」

「我一個姑娘家,怎麼會侮辱你一個男子?」神女委屈地撅起嘴,「一個巴掌拍不響,你要對我沒有那方面的意思,怎麼可能讓我接近你?」

盛明宇心說,那不是因為你死皮賴臉嗎!

「看來神女對本王誤會不輕,本王不喜歡過度熱情的女子,本王有心上人,斷然不會再與姑娘有所牽扯,姑娘可莫要把客氣當好感。」

如此直白的話基本是沒給神女留什麼臉,這也是無奈之舉,對於有心死纏爛打的人,唯有如此才能讓其知難而退。

「當然,神女要是願意去蜀王府當使喚丫頭,那本王也不吝嗇那點月錢,如何?」盛明宇把問題拋給神女,只要她能拉下臉,他倒也不介意蜀王府多添個人吃飯。

神女扯了扯嘴角,「蜀王殿下真是把薄情寡義始亂終棄演繹得淋漓盡致,我國女子雖然不會把名節看得比命重,但失了名節也斷然不可再嫁人,我這神女之名業已污,往後無處可去,只能去蜀王府當丫頭了。」

盛明宇與神女眼神相對,笑裡藏刀。

「不過啊蜀王殿下,」神女反將蜀王一軍,「神女乃夷國的榮耀,在貴國如此受怠慢,夷國上下恐不答應。」

聽到這裡,聖上眼皮子抖了一抖,嫁娶之事上升到兩國交戰,這就不可等閑視之了。

夷國舍一個神女來當妾,這是把大位的寶壓在蜀王頭上了。如果此時把神女賜給蜀王當妾,蜀王就又得一國助力。

聖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就怕蜀王又是下一個秦王,攪動四鄰伐戰逼宮,因此他不想。

可如果不滿足神女嫁給蜀王的意願,名節之辱不能平息,夷國不會善罷甘休,當使喚丫頭更是打臉,左右都是為難。

為難之際,裴修出列道:「聖上,臣以為兩國聯姻當你情我願方可結兩國之好,若以怨懟為媒,恐於兩國友好不利,臣瞧著,蜀王殿下似乎是喝了神女的酒之後神智不清,不記得是否與神女發生過什麼,因此才心存質疑,不如就此調查清楚為好,若只是個誤會,那皆大歡喜,若蜀王殿下真對神女做了什麼不軌之事,那理應負責。」

這倒是個轉機之策,聖上琢磨著可行。只是,調查本身對神女就是一種不敬,人家不見得願意,就算願意,如果證實蜀王真的不軌,那人家就更佔了理,萬一要求蜀王娶妃可如何是好?

「不知神女意下如何?」

神女冷哼,不甚客氣,「貴國都是這樣侮辱人的嗎,可知檢查女子清白對女子而言意味著什麼?」

「神女此言差矣。」盛明宇道,「我們男子的清白也一樣重要,總不好只憑神女一面之詞,本王就認了這污名吧?」

滿堂朝臣集體汗顏,清白二字從蜀王殿下口中說出來,怎麼就那麼不清白呢。

神女也是沒見過如此厚顏狡辯之人,「蜀王殿下難道還有清白在嗎?」

「神女怎知本王清白不在?人云亦云,還是親自見過啊?」盛明宇此時基本能肯定昨天晚上他什麼也沒做。神女那樣的臉皮,她如果理直氣壯,早答應檢查了。

「爭口舌之快沒有意思。」神女道,「如果蜀王殿下一心始亂終棄,那我也不能勉強,只要殿下能承受一意孤行的後果。」

「怎麼,威脅我大周朝呢?」盛明宇眼神驟然凌厲起來,「貴國想打仗還是打仗,儘管放馬過來,橫豎我西南邊境還打著呢,也不缺一個冷眼旁觀的。」

神女忙稱不敢,「蜀王殿下戰神之名在外,我小國不敢惹,只好屈從威嚴,捨棄自己的臉面,容你們檢查清白,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面,如果證實我清白不在,話就不是那麼好說了。」

盛明宇挑眉,這不要臉的女人居然同意檢查,總不會她早已清白不在了吧?

但現在不管神女清白在不在,都必須要檢查,起碼是個緩兵之策。

「那也是應該的。」盛明宇先把姿態擺出來,「若證實是本王奪走了神女清白,條件隨你開。」

神女沒有意見,「就依蜀王之意。」

聖上覺得蜀王這話說大了,朝會後,他留下兒子問話,「你到底有沒有譜,昨晚上睡沒睡人家?」

盛明宇不敢確定,「依兒臣的經驗,應該是沒有。」

經驗二字簡直羞煞聖上,「你經驗豐富,說沒有大概就沒有,也最好沒有。」

盛明宇汗顏,「兒臣經驗也沒有很足。」

「這是謙虛的時候嗎!」聖上擺手,「快去查,讓裴霽清跟劉鶴一道。」

盛明宇告退:「兒臣這就去。」

裴修等在宮外,蜀王一出來,他便拉著他上馬,「走,先去刑部大牢。」

盛明宇莫名,「這節骨眼上去刑部大牢做什麼?我擔心那神女早已清白不在,故意給我下套,你倒是先想想怎麼解決啊。」

裴修:「去刑部大牢就是為著此事,先過去我再細說。」

盛明宇一路也沒想明白刑部大牢如何能解決神女清白一事。

待到刑部大牢,裴修拿著聖上剛給的調查令一路暢通無阻,去了關押柳懸的大牢。

盛明宇問:「此時來見柳莊主做什麼?」

「你昨日可是喝了神女給的酒?」裴修讓牢頭打開牢房,見道鬚髮皆白形容枯槁的柳懸,愣在當場。

盛明宇也愣住了,忘了回答問題,「柳,柳莊主,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他們可是虐待你了?」

柳懸擺手說無妨,「將死之人都這德行,不知蜀王殿下跟裴大人忽然過來有何事?可是聖上要處置我?」

裴修今日過來,一為救盛十一,二為救柳懸,但現在看來,柳懸救不救的意義好像不大了。

「是有一事想請柳莊主出手相助。」

柳懸:「但說無妨。」

裴修問:「昨夜服用的藥物,柳莊主可有法子查驗出來?」

盛明宇立刻明白了裴二帶他過來的用意,如果能證明他昨夜是被人下了葯,就能證明神女那不要臉的女人清白跟他無關。

柳懸沉吟道:「得看是什麼葯,以及藥力大小,如果是不易排出體內之葯,用藥量到位,尚可查驗出。」

不等裴修開口,盛明宇問:「如何查驗?」

柳懸:「望聞問切,放血查毒。」

「我替柳莊主帶來了藥箱。」裴修早有準備,遞上了藥箱。

柳懸沒再說話,專心替蜀王查驗。

耗時近三刻,柳懸才道:「殿下確然中毒,是一種致幻迷藥,癥狀與醉酒無異,對發生之事似夢似真,倘若心智不夠堅,很容易被人操控心神。」

盛明宇確實是這樣的感覺,昨夜之事他覺得似乎是發生了,身體的反應他也有,他之所以覺得沒有,是相信自己哪怕喝醉了也不會做那樣的事。

「有此證明就妥了。」裴修對柳懸道,「柳莊主,你再委屈一兩日,我想辦法讓你出去。」

柳懸搖頭,「出不出去已然不重要,我時日無多,死在牢房裡倒是省事。」

「柳莊主切莫消極,柳姑娘不在北都,若她趕回來不能得見,恐怕會遺憾終生。」裴修朝柳懸拱手告辭,「千萬珍重。」

柳懸仰天長嘆,眼角瑩著的淚水沒有流出來。

離開刑部大牢,裴修跟盛明宇接茬兒去了寧王府。

寧王十分殷勤,好茶好水地招待著,「裴大人跟十一弟難得來我府上,可不能輕易走了,今日務必要留下吃飯。」

裴修討罪:「寧王殿下勿忙,我今日過來是為公事,我奉聖命調查神女與蜀王殿下昨夜醉酒留夜之事,還請殿下配合。」

「這有什麼好調查的?」寧王不當回事,「公事歸公事,飯也要吃,還不快叫廚房準備飯菜!」

裴修:「殿下,可否先將昨日伺候的下人傳來,配合一二?」

寧王立刻叫人去喊人來:「既然是奉命查案,我一定配合。」

裴修笑著點點頭,待下人們來了,他叫所有人把昨夜所見所聞一一交代。

今早上第一個進屋伺候的丫頭道:「早上奴婢進屋端茶送水,那會兒蜀王殿下還沒,沒穿衣,神女也是沒穿衣,後來奴婢收拾床鋪,看見了被褥上的,上的痕迹。」

看得出來丫頭很是害羞,說完臉紅得不像樣。

另有一個丫頭道:「昨夜奴婢親眼所見,蜀王殿下摟著神女進房間,兩人親,卿卿我我……」

裴修看著她,「如何卿卿我我,說仔細些。」

寧王打斷,「裴大人何苦為難一個小丫頭說這些羞於啟齒的話,這不是已經很明確了嗎?男人喝點酒,見了漂亮女人把持不住,人之常情。」

「殿下。」裴修面向寧王說,「這不單是男女之間那點事,這事關兩國紛爭,臣勸殿下莫要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也最好不要干擾調查真偽。」

這不是威脅,這是實打實的勸誡。聖上的意思很明顯,不想讓此事為真,寧王如果一門心思坑蜀王,到頭只會坑了自己。

當然,裴修已經拿到至關重要的證據,查不查都行,之所以在這裡走程序,就是算定了寧王一定不會聽勸。只要寧王干預,導致調查結果與事實相悖,那他在聖上那裡就討不著好。

寧王不相信裴修此時會站在他的立場說話,所以沒把這話放在心上,「竟然牽扯這樣大嗎,那確實得好好調查,你們幾個把知道的一五一十告訴裴大人,一個字也不準落下!」

在場的幾個下人齊齊打冷顫,明顯是被威脅了。

於是接下來,裴修聽見的就是一五一十的假證詞。證詞之詳細,簡直叫人如臨其境。

「如此聽來,蜀王殿下當真是與神女發生了那樣的事。」裴修搖頭嘆氣,「看來蜀王殿下家裡要添個使喚丫頭了。」

「什麼使喚丫頭?」寧王不知道朝堂上那番唇槍舌戰。

裴修便將原委告知,「蜀王殿下勢不納妾,就只能委屈神女了,屆時,兩國怕是要起紛爭啊,聖上很是苦惱。」

寧王知道不會起紛爭,夷國會藉此要求開通商道,神女受了這樣大的屈辱,聖上怎麼也不好意思不滿足人家的要求。

再聽裴修說聖上也不希望兩國交戰,那就更穩妥了,通商一事一準兒能成。

他多少有些幸災樂禍道:「哎呦你瞧瞧這事鬧的,若神女去蜀王府當使喚丫頭,那得多難看啊,不過也沒辦法,誰叫十一弟不想納妾呢,也就只能委屈神女了。」

「可說呢。」裴修也跟著嘆氣,「既然事情明確了,那我這就回宮赴命去,寧王殿下,告辭了。」

寧王:「這就走了啊,倒是吃了飯再走啊?」

盛明宇喪氣道:「皇兄你看我還有心情吃嗎,等事了了再說吧。」

二人快馬加鞭返回宮,將幾個下人的口供呈交聖上過目。

聖上看完,眉頭活活擰成了麻花,他將證詞甩在盛明宇面前,「死性難改的東西,非要灌那兩口黃湯,這下好了,看你如何收場!」

盛明宇撲通跪地,「兒臣冤枉啊,兒臣明明是被那毒女下了葯,兒臣才是受害方,父皇,他們夷國如此給我下套,必定沒安好心啊!」

「就算下藥又有何用,結果已經這樣了!」聖上氣得頭暈,「方才宮裡的嬤嬤查驗過神女,已非處子之身,你還是要收了那神女!」

裴修道:「如果是神女下藥,性質就不一樣了,神女咎由自取,沒有道理逼著蜀王殿下娶她。」

聖上想了想也有道理,「那如何證明他是被下藥了?」

「此事恐怕只有請柳家人來,可是柳四姑娘眼下不在北都,遠水難解近渴。」裴修為難道。

「柳懸不是還在牢里嗎?」聖上也顧不得柳懸乾的那些事了,眼下只要不讓神女進蜀王府就行,「陳德發,去刑部大牢叫柳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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