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有妖氣

第12章 有妖氣

日上三竿,兩人提著山雞返回住處,一個捂著頭,一個捂著屁股。

「對待你師父又割肉又割血,打了我還用臭襪子敷,我還以為你會捨得用你的新衣服呢。」春生邊走邊不滿地小聲嘟囔。

「衣服是你買給我的,我捨不得。對不起,小夏。」

玄墨跟在春生身後,捂著屁股一瘸一拐的像個可憐蟲連連道歉道。

「我十幾萬年都沒聽過一句對不起。也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這麼倒霉遇到你們師徒,天天聽你道歉。」春生無奈道。

「十幾萬年?」玄墨有點蒙。

春生不小心說漏了嘴,連忙解釋,「這是誇張的說法,誇張。」

「哦……小夏,這隻山雞可以給我師父一個雞腿吃嗎?早上他吃的都是骨頭……」玄墨小心翼翼地請示春生。

春生越發無奈,「好!給!把你的腿也給了你師父,把我也燉了給你師父。你師父上輩子真是積了大德。」

「我可以,燉你不行。」玄墨低語。

春生輕呸了一聲,「哼,你師父也沒那個福氣。我一根兔毛都不給他。」

「兔毛?」玄墨又聽蒙了。

春生咬了咬自己的嘴,她怎麼又說漏了,「啊,對啊,打比方的說法,就是他想吃我沒門,一根頭髮都不給他。」

玄墨心思純凈並未懷疑,「我知道師父讓人討厭,其實師父一開始也不是這樣。他想多賺錢,蓋一個大大的道場,這樣我們就有了容身之地,不用奔波了。可賺錢太難了。」

「你師父何必執著於大廟,你們就兩個人,小廟難道不行?」春生想不通。

玄墨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何處青山不道場,有親人在的地方就是家。可是師父不這樣想。」

有親人在的地方就是家……春生想起了她的家。

下山三天了,她有點想珏娘,想丹霞,想紫瑛,想玉隱哥……

「過幾天我就可以回家了。」春生喃喃道。

「你家在這城裡嗎?」玄墨問。

春生知道少陽山中有玉族設下的結界,跟凡間根本不是一個世界,但她不能告訴玄墨,便隨口說了一句「在很遠的地方。」

玄墨很失落。

春生心裡卻盤算著在她回山之前,盡量幫玄墨做點什麼。

「你懂開藥方嗎?」春生問玄墨。

玄墨點點頭。

「咱們去藥房抓藥吧,徹底治好你的臉和你師父的風寒。」

玄墨慌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的臉等天氣回暖就好了。師父他也好多了。師父坑了你那麼多炭,你卻這麼照顧我們,我已經很感激了。」

春生嘿嘿一笑,「你的書真的很好。再說我才不白給你抓藥,你得空便教我些醫術如何?」

玄墨應了。

「我有個族人年紀大了,糊塗起來總念叨一件事,講好多遍,該怎麼治呢?」

春生替璞長老詢問玄墨。璞長老經常給他們反覆講一個混蛋弟弟不學無術、六親不認、忘恩負義,欺負姐姐和族人的故事,每次講都聲淚俱下,她雖然聽得氣憤,卻也有點擔心璞長老是不是生病了。

「可以帶他來把脈嗎?」玄墨問道。

春生搖搖頭,「不太方便。」

「哦……那你把他的氣色,癥狀,飲食起居情況詳細說給我聽聽。」

春生將璞長老的情況描述給了玄墨。

玄墨思索片刻開出了藥方,「你這位族人積鬱太深,最好能銀針刺穴,我告知你穴位,回去讓你們那裡的郎中給他醫治就好。」

「我們那裡沒有郎中。你可以教教我銀針刺穴嗎?」春生問道。

玄墨有點難為情,「可以是可以……不過師父的銀針被他換酒喝了……」

「你怎麼認這麼個敗家師父!」

春生真想把玄道通拽過來踹一腳,礙於玄墨的情面,又十分無奈,「一會咱們去買套新的,你自己藏好了,別告訴你師父,他太不靠譜。」

「嗯……小夏……你能告訴我你家在哪嗎?以後我可以去找你嗎?」

玄墨的樣子很孤單。春生不知該怎麼回答玄墨,卻又不想隨便編一個地方騙他,便敷衍了一句:「以後有緣還會見的。」

玄墨久久不語,一雙純凈眸子裝滿了失望。

返回的路上,路過春生住的客棧,正遇到客棧的小二。

「小哥,你回來啦。方才你爺爺來找你,我昨天看到你去城南送炭了,告訴他了,他給你留了封信。」

春生沒想到族長這麼快回來,趕緊接過信,以為族長催她回山。

沒想到族長竟然讓她繼續留在琅環城,還叮囑她不要回少陽山,等著少陽山派人來接她。

信上施了障眼法,只有她能看明白,是族長的字跡沒錯。可族長為什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為什麼不去城南找她?族長去忙什麼了?

春生不明白,卻又不得聽從族長的安排。

「小夏,怎麼了?」玄墨看出春生陷入了思慮。

「玄墨,我可能還要在這繼續多住幾天了……」春生獃獃的。

「太好了!」玄墨開心地一躍而起。

「我回不了家,你這麼高興……」春生怏怏的。

「沒有,沒有,我其實也很糾結,想讓你回家,又不想你回家……從小到大,我都沒有一個朋友……」玄墨可憐巴巴地說道。

「你師父那樣,誰敢跟你交朋友,沒準哪天被你師父害了。」春生一針見血。

玄墨嘆了口氣,師父什麼德行他也知道。

二人回了商人的客舍大院,只見院中擺了不小的陣仗,商人們圍了一大圈議論紛紛。

原來玄道通被玄墨精心伺候了一夜,喝了玄墨的血后風寒好了八九成。又吃了春生燉的烏雞湯恢復了體力。打了雞血似的來了勁頭,要擺陣捉妖。又呼風又喚雨又招神仙,大肆折騰了起來。

玄墨剛進門被玄道通叫了過去幫忙捉妖。

春生也跟著看起了熱鬧

看了足足一個時辰,別說妖,連個鳥都沒抓到,眾人覺得無聊便都散了。

直到天快擦黑,商人們忙完了各自的買賣,回到租住的院子吃了春生做的飯又出來看,玄道通竟然還在忙和。

只見他怪叫了幾聲,大喊「急急如律令」,拿出喝水的水袋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收了一陣,然後迅速蓋上,放在玄墨耳邊搖了搖。

玄墨興奮地點點頭。

玄道通滿意地喊了一句「成了!」

圍觀的眾商人一擁而上,為首的絡腮鬍子問玄道通是不是捉到妖了。

玄道通底氣十足,揚眉吐氣,「捉到了!你們聽聽!」

玄道通將水袋遞給絡腮鬍子,絡腮鬍子聽不出。眾人挨個聽了,沒有一個能聽出聲響。

絡腮鬍子沒好氣地搶過水袋,一把揪開了壺塞。

「哎!別!」玄道通想攔沒攔住。

水袋裡什麼也沒有。

「呸!你個老騙子!」絡腮鬍子一水袋砸到了玄道通的頭上。

大家一鬨而散。

坐在廚房門檻上看熱鬧的春生「嗤」的一下笑了。

若說玄道通是純粹的江湖騙子還真有點冤枉他。

折騰了一下午,真就讓他抓了點花草樹木的精氣。那些精氣當然不是妖,甚至不算是生靈,肉眼凡胎根本看不出來。

玄道通或許曾經有點捉妖的本事,但他的慧根早就被世俗貪念蒙蔽,只能抓這些花花草草的精氣,而且還不知道自己抓住沒有,居然要六根清凈的玄墨幫他聽。不鬧笑話才怪!

玄道通見春生笑他,狠狠地瞪了春生一眼,氣沖沖回了柴房。

玄墨無可奈何,獨自收拾玄道通丟下的爛攤子。

春生看不過去,跑過去幫玄墨一起收拾。

「那些商人到底要你師父幹嗎?這地方挺清凈的啊,沒見有什麼奇怪的事。」春生好奇地問玄墨。

「他們要師父畫符。」

「畫符幹嗎?」

「大概是要過年節了,出門在外辟邪討個吉利吧。商人們最重視這個。」玄墨憑經驗猜測道。

「怪不得非要你師父證明有本事。」春生恍然大悟。

「其實,早年我師父真的抓住個妖。」玄墨解釋道。

春生來了興趣,「是嗎?什麼樣的妖?」

「那時候我還小,記不太清,只記得好像是個病妖,後來被師父煉成了丹藥。」玄墨回憶道。

「病妖?還煉成丹藥,你師父是想毒死自己,還是想毒死別人!」春生簡直無法理解玄道通的喪心病狂。

「師父一直被同道看不起,他太想證明自己很厲害吧。」玄墨的眼中透著深深的憂慮。

「你還是換個靠譜的師父吧。你師父可能得失心瘋了。」春生勸玄墨。

玄墨嘆了口氣,「我給師父看過,他沒有瘋病。大概是賺錢賺得太辛苦,被折磨得多了,有時候行事有些極端。」

「你一樣也辛苦啊,也沒像他那樣啊。」春生覺得明明就是玄道通的腦袋有毛病。

玄墨欣然一笑,「我無怨無悔。」

「你倒是想得開。」春生無奈了。

給玄墨煮了碗雞湯麵,應玄墨要求給玄道通的面里加了個大雞腿。不過她早就施法把大雞腿里的精華熬了出來倒進了玄墨的碗里。至於剩下的索然無味的肉和木柴無異,玄道通愛吃多少吃多少。

一夜安安靜靜。

次日,玄墨本答應好一早來教春生施針卻一直沒出柴房。

春生將燒好的飯菜熱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過了晌午玄墨才一臉疲憊地跑進了廚房。

「對不起,小夏。今天上午太忙了,沒能來教你。」玄墨一進門就道歉。

春生聽玄墨說對不起聽得耳朵起繭子,嘟囔道:「總說對不起,就不能對得起嗎。你師父又在鼓搗什麼?」

「昨天打了野雞得了些新鮮的野雞血,師父說這是驅邪的至陽之物,便讓我幫他畫了許多符。」

春生抓起玄墨的手聞了聞,「買不起硃砂用勞什子雞血,你師父真夠雞賊的。多腥臭啊……」

玄墨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無奈笑道,「雞血也是可以的。師父說要過年節了,人們討吉利要佩戴這個,能賣不少錢。」

「你師父呢?今天怎麼沒見他出來折騰?」春生稀奇道。

玄墨神神秘兮兮地放低了聲音,「我師父說他發現附近有大的妖氣,帶著符出去捉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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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巧小仙女把病嬌神尊虐成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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