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帝戰再啟
「轟！」
關鍵時刻，仙窟之底的數座帝陣發威，抵消了林恆的這一擊。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仙窟最深處，最先蘇醒的禁忌生靈冷冷的開口。
歷史上，從來沒有哪個成道者敢攻擊仙窟，林恆剛才的那一劍，是破天荒第一次。
這無疑是對仙窟威嚴的一次重大挑釁。
「我說了，只為太郜、極宙而來。」林恆又重複了一遍。
他沒有大聲呼喝這兩個生靈的名字，試圖叫醒他們，因為仙窟之底覆蓋了一層又一層帝道大陣，他的聲音很難穿透這麼多帝陣，到達最那些自斬至尊的沉睡之地。
不過，剛才的隨手一擊，終究還是濺起了些許水花。
冥冥中，林恆感應到，又有禁忌存在悠悠醒轉。
這一次，他的身上聚集了四道目光，太陽帝劍的一斬，使得蘇醒的自斬至尊的數量激增到了四人。
「挑釁仙窟，即使你是成道者，也難逃一死，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離開隕仙地，回你的太皇天。
否則……」
「否則什麼？一齊出世，極盡升華來圍攻我嗎？」林恆嗤笑了一聲。
「好啊，無所謂，反正我就只有幾百年光景可活，臨走前拉幾個人和我同行，再好不過了。
黃泉路上有人相伴，吾道不孤。」他笑著開口，根本無懼什麼威脅。
此刻的他正身處一個恐怖的漩渦之中，幾乎是十死無生，這種情況下，林恆也沒什麼好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死。
但是這些活了不知多少萬年的自斬至尊不一樣，活的越久，越珍惜自己的生命，小心翼翼。
像林恆這種破罐子破摔，抱著下黃泉也要拉幾個人同行的想法的大帝，是他們最不願意麵對的。
尤其是林恆還有一戰之力，並沒有到大限將至的程度。
並且，林恆非弱者，一心想拉人下水，肯定是能做的到的。
故此，仙窟蘇醒的四個至尊沉默不語，暗自思量利弊。
如果仙窟沉眠的自斬至尊一同極盡升華，對林恆出手，必然能將其斬殺。
事後再分食林恆血肉與命元，足以彌補極盡升華所帶來的創傷。
但是，拚命反抗的林恆，絕對能帶走一兩個人，如果至尊所受之傷嚴重到一定程度，什麼仙丹妙藥都阻止不了帝道裂痕的擴散，那時，至尊也只能靜靜的等待死亡來臨。
而林恆會針對哪個至尊，誰也不知道。
仙窟中的自斬至尊們，距離封印破裂都還有一段悠長無比的歲月，此時出世冒這一奇險，並不划算，還不如作壁上觀，任由林恆和太郜、極宙清算因果。
所謂冤有頭債有主，誰也不想沾染上無妄之災。
見方才還威脅自己的禁區至尊不說話了，林恆知道，他的目的達到了。
於是，他決定再加一把火，平靜的說道：「我無意與仙窟為敵，只想了結萬年前的因果，若是有人阻撓，吾傾盡一世帝命，也要讓其付出慘痛代價。」
四個自斬至尊聞言，本來就動搖的心思，變得明朗清晰了起來。
幾個呼吸過後，一個滄桑至極的聲音悠悠響起，在天地間回蕩。
「擾我成眠！」
雖然沒有和太郜、極宙照過面，但是林恆敏銳的察覺到，這就是他要清算的人之一。
太玄的話語應證了這一點。
「這個聲音，是極宙，修鍊光陰大道，一身戰力驚天動地，是至尊這一級數中的佼佼者，便是我對上此人，也生死難料。」
林恆面色冷冽了幾分，朝著仙窟冷酷的說道：「睡醒了嗎？醒了的話就該上路了。」
「呵呵，哈哈，我道是誰，原來是當年那個證得雙大道的人族。
如此來看，太玄應該是敗了，真是讓人失望，所謂的奪舍帝經，第一次出手就葬送了帝命。」極宙至尊幽幽開口。
太玄聞言，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唔，是同證太陰太陽的那個生靈啊，猶記得當年斬殺人皇時，你還青蔥年少，轉眼間就已白髮蒼蒼，歲月還真是無情。」另一個聲音響起，在那裡自顧自的感慨。
林恆知道，這便是太郜。
「太郜，聖靈成道，天生地養，極盡而尊，未曾證道前，就有接近古之大帝的實力，證道之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無敵天上地下，威震了一個時代。」太玄道出了太郜的底細，讓人心驚，竟是一個證道的聖靈。
這一族，素來便有同階無敵之稱，是受到上天眷顧的種族，修成大成之後，在沒有古之大帝的年代，足可以君臨天下，無敵於世。
而聖靈如果證得大道，將更加的逆天，超乎想象。
不過，作為史上第一個證雙道成帝的大帝，林恆有橫推敵手的自信，無論對手是何人，他都無懼。
「萬年前，爾等圍殺人皇，分食人皇命元，今日，因果來了，出來領死吧。」太郜和極宙的出世，讓林恆殺意滔天，心中不由得想起曾經種種，忍不住悲從中來。
一位正值壯年的人皇，最起碼還有數千年可活，有一位比擬自斬至尊的人皇在，人族的處境絕不會是現在這般。
可惜，天妒英傑，一切都因為一場圍獵成了夢幻泡影。
「人皇？那種體質值得稱道，金色燦爛、布滿神曦的血液；生機勃勃、潛能浩瀚的血肉；充沛強盛的命元；簡直就是為修補帝道裂痕而生。
以往之時發動的任何一次動亂，都沒有遇見過這等大葯，現在想想，依舊讓人回味無窮。」極宙讚歎的說道。
「的確，萬年前的人皇稱的上是世間少有的人體大葯，托他的福，我等的狀態要比曾經好的多。
人族的人王一族，倒是可以好好培養一番，一旦培養出人皇體，就能再度享用到那種人體大葯了。」太郜也跟著出聲。
林恆生怒，這些人分食了人皇，還不滿足，竟想將人王族當作藥草來培養，他的心中，瀰漫起一股無言的憤怒，殺意升騰，猶如即將爆發的火山。
「今日，不是你們死，就是我亡。」
他轉身邁步，剎那間登臨宇宙星空，在漆黑深暗的宇宙中矗立，靜靜等待那兩個人。
「有意思，雙道大帝，而且還是對立的太陰與太陽，那便出手一次吧。」
「不出手也沒有辦法了，禁區沉寂的太久，什麼人都敢來挑釁，是時候重新豎立一下禁區的威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