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久違的天心印記
一萬年前，這裡本是一片浩瀚無比的湖澤，波光粼粼，碧水藍天，諸多生靈棲息於此地，萬類霜天競自由。
突然，某一天，驚變發生，湖澤一息凝固，剎那間冰封萬里。
至此，湖澤變成了冰原，溫暖遠離，寒冷到來，萬載歲月過去，始終不變，直到今日冰原崩裂，帝劍衝天而起。
許多生活在冰原附近的族群望見了這一幕，心中有所明悟，湖澤化冰原，恐怕與這把遠去的帝劍脫不開干係。
……
人皇城上空，極道帝威浩瀚似汪洋，八尊古老的皇兵徹底覺醒，猶如八位自遠古時代歸來的帝者一般。
冰冷的器身內，神祇睜眼，漠然的注視著前方那道枯瘦的身影。
每一桿古皇兵的背後，都代表著一尊古老的存在。
它們出現在人皇城下，從一定程度上表明了背後至尊的態度。
這一世，想要分食林恆的，最起碼有八個黑暗至尊，這還不包括人族的至尊。
僅有一世積累，血肉年邁蒼老，戰力遠不如巔峰的情況之下，林恆就是再強，也難以抵擋這樣的驚世殺劫。
「轟！」
虛空破碎，九天十地震顫，一柄陰氣森森的帝劍如天外飛仙，墜入戰場中，來到林恆的身邊，發出嘹亮歡快的劍鳴之音。
這正是林恆的另外一件帝兵，太陰帝劍。
萬年前出事之時，太陰帝劍與太陽帝劍一樣，失落在了人間，被林恆斬斷因果，只不過，太陰帝劍一直不曾被人找到。
今日，林恆長嘯，喚醒了太陰帝劍中的神祇，自億萬里之外飛來，要跟隨林恆征戰沙場。
這一刻，兩柄截然不同，氣息互逆，天差地別的帝劍圍繞著林恆緩緩轉動。
熾盛的太陽之力，帶來一股炙熱的氣息，消融世間一切，冰冷極寒的太陰之力形成黑色汪洋，拍擊著無盡虛空，讓天地萬物都凍結，都凋零。
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忍不住屏住呼吸。
自古以來，太陰太陽就是不相容的兩種對立的大道，修行其中的一種都難如登天，更別說兩種同修了。
也曾有人嘗試陰陽同修，但最終的結果皆是陰陽逆亂、神智不清、暴斃當場，從未有人同修這兩條大道，還證道成帝的。
人族當世第一天驕萬世軒，主修的便是太陽大道，他聽說過恆武大帝的傳聞，所以，試過兼顧陰陽之道，結果出了大問題，好在及時止步才沒有走火入魔。
所以，他清楚的知道，同修陰陽大道有多麼的逆天，恆武大帝的才情與天賦，堪稱是古來無雙。
就連禁區中蟄伏的黑暗至尊們也不得不承認，林恆算的上是古來最為強勢的一列大帝，別的至尊大帝古皇證道，都是一條大道，而他是兩條。
若非太玄至尊同樣強大超凡，積累兩世道行，圖謀已久，且偷襲的時機太過刁鑽，他能否成功侵入林恆身軀都未可知。
如今的太玄至尊已經領教到了陰陽大道的恐怖之處，他捨生忘死與重傷之下的林恆征戰萬年都不曾擊敗對方，反而是讓其在絕境之下突破桎梏，陰陽融合，化作混沌，反敗為勝。
自九天十地有記載以來，從未有人後天修成混沌大道的，歷史上，曾有先天混沌之體的人出現，引發了軒然大波。
只可惜，先天混沌體猶如驚鴻一瞥，曇花一現，古籍上也只記載了寥寥幾句。
林恆修成混沌大道，相當於是打破了萬古神話，讓高傲無比的太玄至尊都輸得心服口服。
當然，除了太玄至尊之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林恆已經融合了陰陽。
太陰太陽帝劍環繞，兩種法則之力洶湧澎湃，相交之處，不斷發生恐怖的大爆炸，極道之威擴散，化作無窮無盡的漣漪，波及整個九天十地。
「轟隆隆！」
大道轟鳴之聲響起，這方世界，萬物失聲，只剩下道鳴聲，一條又一條大道浮現而出，化作無數秩序之鏈，匍匐在林恆腳下，像是在面對一位至高無上的帝王。
無主的天心印記再現，與林恆的身軀相融合，他主修的陰陽之道立刻超越了所有，凌駕於萬道之上。
這一幕，萬年前也曾發生過，那時的林恆，剛剛渡過證道大劫，融合天心印記，陰陽雙道壓萬道，立身在人生的最巔峰，然而下一秒就遭遇了影響一生的大劫，跌落谷底。
而今再度融合天心印記，睥睨天上地下，威蓋古今，真正以當世大帝的身份出現在世人前，他的心情複雜之極。
為什麼通向功成的道路，總是那麼的曲折，充滿了磨難？
略微感慨過後，他的眸光望向了神族、古族大軍以及覺醒的八大古皇兵，大帝眸光洞穿一切，有萬古歲月在流淌。
「既然人族大帝還活著，那麼我等立刻退出五域。」弒帝戟內蟄伏的神祇發出大道之音，試圖讓這件事到此為止。
另外七件古皇兵也傳達了相同的意思，它們為了林恆而來，如今目的已經達到，自然無需再逗留下去。
接下來，只需慢慢等待當世大帝壽元枯竭與坐化，再來收割帝命便可。
然而，林恆並不打算就此止戈。
「走？我讓你們走了嗎？既然來了，就永遠的留在這裡吧。」
林恆冷漠的開口，兩柄帝劍環繞周身，金色與黑色的海洋並存，如神似魔，即便不複壯年，他的戰力也還是無與倫比。
「道友什麼意思？永遠留下我等，真以為自己是九天十地第一人？」弒帝戟神祇回應
「你時日無多了，還是好好享受最後的晚年時光吧，挑釁禁區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只會讓帝隕提前罷了。」另一件古皇兵開口，態度強勢之極。
雖說林恆雙大道同修，驚才艷艷，但是，它們的主人統治世間久矣，就連它們這些兵器也早已習慣了主宰當世帝者的命運。
林恆面無表情，俯視蒼茫人間，什麼時候，幾件兵器也敢對一位大帝這樣說話了？
「不過是我這個級數的存在鑄出的兵器，也敢大言不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