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疑罪

「小鬼，你還真是福大命大啊，你要是再不醒，我們這火城就快被你媽給鬧翻天了。」巡防隊的王隊看著被帶到巡防所的林佳昌，半開玩笑地這樣說道。

林也是第一次被巡防隊傳訊，感覺很新鮮，很刺激，正東張西望著，聽到王隊這句話，才把頭轉向他。

王隊穿著一身灰色制服，頭帶著黑色的隊帽，上面還帶著一個帽徽，是印著一條獵狗的盾牌形狀。

巡防隊號稱保一方平安，對被保護者像狗一樣忠誠。

林打量著他，覺得這個官長可能不像之前的保安那樣好糊弄。立馬收起嬉皮笑臉，恭敬的說：「你說得對，隊長叔叔，你們叫我來是想問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王隊看著他，這小鬼臉色青白，看來真的是大病初癒，確定沒有找錯小鬼。便說道：「好了，不要拽古文，今天找你來，就是讓你指證一下撞你的兇手。」

負責審訊嫌疑者的胡隊帶著小昌進了審訊室。這裡除了一張椅子，其他地方都空空蕩蕩的，而審訊他的胡隊則坐在窗外的辦公桌前。

「隊長，隊長，冤枉啊，我怎麼會是肇事司機呢，那天我根本沒喝酒，而且昌文南路那條路堵得很，我一個開出租的那肯去那條路開啊。」被束縛在審訊椅上的出租司機穆柯一看到進來的胡隊就喊冤。

「行了，別叫了，是不是你我們自有辦法證明，你看看這個小鬼是誰！」胡隊指著林佳昌向穆柯問道。

穆柯睜著這幾天被熬紅的雙眼看著林佳昌，顯出一副疑惑的神情，好像從來沒見過他一樣。

「隊長，我也不認識他是誰啊，難道是被肇事司機撞到的那小鬼？我都沒見過他啊，怎麼會撞到他呢。」

胡隊就對林說：「小鬼，記住，撞你的車是一輛灰傑克，這位就是開灰傑克的，你回憶一下當初昏迷之前見到過這個司機嗎？」

林佳昌聽了胡隊的話，再看向那個叫穆柯的司機。其實他的記憶也很模糊，因為他看了那個撞他的司機一眼就昏過去了，然後又在那個世界遊歷了一段時間，印象實在不深。

「其實我也不認識什麼灰傑克車，就算讓我看我都認不出那輛車是啥牌子。這位叔叔說不記得我，應該是真的被冤枉的吧。」

胡隊有些不滿的說：「小鬼你不認識車牌子就算了，可千萬不能隨便說什麼他被冤枉這種事，你認為我們抓鬼不講證據嗎？」

「這個，要不你給我看一下灰傑克的照片，我說不定就能回憶起什麼。」林聽了他的話也不好反駁，就小心翼翼的提議看照片。

胡隊答應了這個請求，讓手下的隊員拿出穆柯的灰傑克車的照片給這個小鬼看看。

照片用投影燈放在牆上，就在審訊室窗子的對面。林佳昌看著這輛車的外形，感覺很奇怪，現在車大多追求流線體型，扁平修長。而這輛車顯得十分厚重，短粗的外形像個鐵王八。他一時想起之前在心中世界看到的那個龜甲，如果不是那個上面記錄的方法，自己還不知道啥時候能醒來。

胡隊見他似乎想起來什麼，就問：「怎麼樣，小鬼，看到這輛車有印象嗎？」

林就趕緊回答：「隊長叔叔，那天撞我的車確實是灰色的，但是不是這樣的外形，我實在想不起來。」

胡隊像是不甘心的說：「你就真的只能想起這麼多？你要搞清楚，不抓到一個鬼定罪，你這個案子就結不了，你要是不協助我們給罪犯定罪，我們可要追究你母親私自上街貼大字報的責任了！」

林佳昌聽到這句渾身一震，他才明白，追不追尋到真相對巡防隊並不那麼重要，儘快抓個替罪羊結案才是真的，畢竟效率至上嘛。

可如果這個穆柯真的不是撞自己的那個司機，自己不也會成為冤枉他的幫凶？可是如果不指證他，母親可能要遭遇麻煩，這兩邊選擇那邊都可能傷害到無辜的一方。

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他愈加認識到這個世界的怪異，也許那個刑天說的話，那本書里寫的東西，他都真切地體會到了其中的無奈。

巡防隊，真的保一方平安嗎，他們宣誓效忠的是哪一個被保護者？如果開著這輛車的不是一個普通計程車司機，他們又會如何辦呢？

林佳昌的沉思很快又被打斷了，這次是王隊到了審訊室這裡，他不耐煩道：「定了嗎？他不會還沒想起來吧？不行的話讓他母親來，就知道小鬼不靠譜。」

「不不不，不用叫我的母親來，我的母親已經夠辛苦了，你們不要為難她。」

「知道你媽不容易就好，那還不趕快幫我們把罪犯給指證了，那賠償金還要他來擔呢。」

小昌最終還是指證了穆柯就是肇事司機，第二天，這件案子抓到兇手的新聞就上了火城的頭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