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2章 財雄勢大(下)
第912章財雄勢大(下)
市場上的問題是問題,賢婿提的問題也是問題。
就跟女兒、女婿,在國外鬧的雞飛狗跳,國內沒什麼人知道一樣。
許多問題,都有個輕重緩急之分。
自顧不暇的時候,哪有心思去管女兒杜鵑這類,出自老美的資本?
有些時候,做事的人來自哪裡並不重要,受益者是誰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是哪裡來的公司。
這就是各自從自身利益出發了。
「這些問題我會上報的,具體怎麼答覆,會有專人跟你聯絡的。
我時間不多,一會兒還要轉機,這次過來主要還是尋求彼此之間的破局之法,你有什麼建議?」
清楚了女兒杜鵑投資的方向,又有了具體的產業,看了下手錶,見自己的轉機時間快到了。
杜老爹這邊,也就沒再跟李勝利深談。
你孫子身份不同,有人的地方,做人做事都要低調。
您倒是可以跟他們談一談某些領域技術轉讓的事兒。
認認真真做事,老老實實做人,這茬在國內還是好使的。
與早年間的自信、高昂、肅穆不同,小小的一個奧恰基,街道上三三兩兩的站著不少閑漢。
像這類小廠,如今的王前進看都不看人家,再多也就那麼回事兒了。
反觀小舅子李勝利這邊,卻是越來越謹慎了。
「我說你孫子就是謹慎、事兒多!
不僅弄個國內的造紙業,要兵分幾路,在毛子這邊的生活也是謹慎異常,每天除了看病就是看書,讓王前進覺著他的人生很是無趣兒。
剩下的多半都是營收百八萬,甚至於連年虧損的小破廠。
老王,做買賣、做貢獻,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在奧恰基轉了一圈,早年曾來過這邊的杜老爹,也很快發現了不同之處。
談人家肯定不會跟您談的,但別人見了未必不會意動,我們這邊做起事來,就會簡單很多了……」
再者,您永遠也喊不醒一個裝睡的人,我永遠也治不好一個裝病的人。
「孫子,你最好悠著點,別回去的時候帶著一隊二毛子回去。
結果沒被碰到的幾個洋丫頭反而不樂意了,掙不著錢唄……
賢婿建議能否作為參照,還是要看一下再試探一下的。
你以為在做貢獻,別人還以為你不知道賺了多少錢呢!
壟斷,歐美都在打擊,更別說國內了。
即便是轉機,也該在專門的建築內等待的。
許多事,建議是一回事兒,怎麼做又是另一回事兒。
路怎麼走,人家自己會選,與其務虛,不如務實。
聽了賢婿的建議,杜老爹重重的嘆了一聲,起身之後,拒絕了賢婿相送,頭也不回的上了車。
杜老爹離開了療養院,已經完成當天的診療的李勝利,也第一時間聯繫了王前進。
沒有運輸環節的支持,像造紙廠這類行業,中小型已經算是大廠了,新建一座大廠,還不如新上幾十個小廠效率高呢。
按賢婿所說,綠油油的美刀本事很大,杜老爹這種級別,別說隨意拜訪、走街串巷了。
喏,這是老杜給我帶來的圖紙,中醫針灸銅人的圖紙。
驕陽、朗月、群星、長路,不都是你們自己的產業嗎?
一點破造紙廠而已,用得著這麼謹慎?」
說句難聽點的,造紙業王前進也不陌生,舉國上下,產值過千萬的造紙廠屈指可數。
他們這邊講究血統,要弄也要弄幾個有出處的,別弄些串兒出來給人添堵。
商業上的事兒,還是需要避嫌的。
而且人們的臉上也多了杜老爹熟悉的表情,恰似漸行漸遠的風雨。
交通不便利,以及地域性因素,限制了造紙廠的發展。
即便有能力建造大廠,但運輸呢?
別說,黑海岸邊的水土也是養人,毛子的小丫頭嫩的很,王前進還單獨選了幾個美人胚子給送到了療養院。
結果,賢婿那邊花了點錢,杜老爹就在轉機途中,親眼見證了帝國崩塌的端倪。
沒人的地方,或是在國外,伱願意怎麼放肆就怎麼放肆。
在四九城的時候,他在圈裡還有個三妻四妾的惡名。
杜老爹是經歷過鄉村、市井生活的,有些人往街角一站,一看就是閑著沒事兒的漢子。
到了毛子這邊,那還真是白給都不要。
聽完小舅子李勝利的說法,最近整跟一個毛子舞蹈家打的火熱的王前進多少有些不耐煩。
「爸,如您所言,北邊這是人心變了,他們的局面已經是積重難返了。
因為李勝利的關係,杜老爹轉機之前,要求在奧恰基轉一圈的要求,作為臨時負責人的安東也同意了。
你跟安東聯繫一下,找最好的加工廠,銅體銀線、銅人腹內的器官,也要盡量找顏色相近的金屬來做。
多大的花銷我不管,但結構一定要準確無誤,給我將誤差縮到盡量小的程度。
針灸銅人,男女各一萬具,銅骨架三萬具,另有各色製藥工具若干,我都要精工製造的。
咱們以美刀結算工費……」
杜老爹這次過來,除了問責之外,也帶了山上老鄧弄出的針灸銅人結構圖。
新的針灸銅人,在外部結構上直接抄了天聖銅人,如今的製造技術,天聖銅人的針灸結構,也不難剽取。
銅人的內部結構更簡單,參照西醫解剖圖也就夠了,之所以用了這麼長時間。
一是找名家重寫了各穴道經絡的名稱,並做出了相應的拓圖,以便後續的加工。
二是,銅骨架的設計,佔用了很多時間,李勝利要做的銅骨架,也是跟常人大小一樣的。
而且另加了關節結構,國內的人弄了半天也沒弄清楚,只能將骨骼複位,大致需要的力度標註了,骨架圖上。
鑄銅人、鑄骨架,按照李勝利的要求,註定也是花銷不菲的。
別說銅人了,李勝利估計,如果算上毛子這邊的科研費用,一具銅骨架,造價也得在一萬美刀之上。
鑄造骨架不難,難的是骨架關節之間的阻尼結構,如果按照材料來算,一副骨架也不值幾百美刀的。
「成了,我有時間,就跟安東說一下。
最近他要給我引薦幾個遠東的高層,最近東北那邊的邊貿生意不錯。
當地駐軍有些眼紅了。
孫子,別說你腐化人家的手段,還真是不錯,綠油油的美刀,誰特么能拒絕?」
接過李勝利遞來的圖紙,王前進隨手就揣進了兜里。
如他所說,美刀在遠東大地上的魅力無限,不僅拉攏了權貴,還帶來了各族的美女。
按照小舅子李勝利的安排,王前進最近也是暢遊在貴婦、小姐的海洋之中,日子過的有些樂不思蜀了。
『大爺』這詞兒,雖然有些久遠,但『大爺』的待遇,對王前進而言,委實不糙。
軍中選美、院團選美、甚至於克格勃的燕子,王前進都嘗過味道。
最近跟他交往的那個舞蹈家,就是院團之中選出的頭牌。
據安東所說,冰上芭蕾的人員素質也不差,王前進也想去遠東那邊品品滋味。
至於被選到的人作何感想,王前進不清楚也不需要清楚,只要事後他扔下點綠油油的美刀,這事兒就跟他無關了。
「孫子,那些圖紙按照我說的數量生產,弄不好就是大幾億美刀的貨值。
別傻乎乎的走公家渠道,讓安東跟你聯繫一下,咱們盡量把資金的交割引向老美那邊。
這樣我還能少花點錢。
咱雖說有錢,但該省的時候,也得省著點花不是?」
毛子的生產力在這,兩萬針灸銅人、三萬骨架,聽著是不多。
可歷朝歷代傳下來的針灸銅人一共才多少?
十具八具而已!
李勝利估計,如果把針灸銅人交給島上加工,他們說不定敢要一具百萬美刀的加工費。
如今北邊亂象已現,百萬級別的加工費,落到私人手裡,可能幾千也就夠了。
針灸銅人,生產十個,跟生產十萬個,難度是差不多的。
難度幾乎全在前期的鑄模上,只要鑄模不另加費用,無論是大幾億還是十幾億的貨值,李勝利估計經安東之手后,多半一兩億美刀也就夠了。
「艹!
花這麼多錢嗎?
你再給我細說一下。
我特么以為也就值個百八十萬呢!」
聽著王前進的外行話,李勝利也沒糾正什麼。
男女兩具針灸銅人,如今可不只是作為針灸教學來使用的。
中醫的基礎醫理,一多半都會在這兩具針灸銅人上展現。
穴點陣圖、經絡圖、臟腑圖、循環圖,可都在這兩具針灸銅人身上。
按照嵌套的技法工藝,有了這兩萬具針灸銅人,只要沒有人為的損毀,真是可以傳千秋萬代的。
將脈絡、穴位的嵌套工藝說了一下,將內髒的製造工藝大概的一說。
王前進也算是服氣了,按照小舅子李勝利所說,一具銅人的話費,弄不好抵得上一輛高檔豪車,這也是沒處講理的事兒。
「孫子,你特么還真是錢多,沒事兒干這大頭營生。
這樣吧,你讓杜嬌陽弄一船的豪車過來。
我看毛子這邊的權貴,也沒正經見過什麼世面,盡玩些華而不實的物件。
他們看好的那些個破轎車,我怎麼看都不如你孫子設計的中巴車。
想特么玩高速,開戰鬥機好了。
別說,坐著戰鬥機玩,真特么刺激,你孫子不試試?」
聽著姐夫王前進越玩越花,李勝利倒沒有阻攔,而是說道:
「避著安東,聯繫一下掌管戰略轟戰機跟運輸機的那些人。
不要走遠了,二毛這邊就夠用。
你勾連上之後,就讓杜嬌陽的人接手。
到時候,咱們連著雞窩都給他端回家去。
你的任務就是聯繫上了人員,要機場的設計圖紙。
西北那邊的機庫有不少,但沒有大型的機場。
讓國內的人抓緊時間,一年之內,我要至少十座可以起降大型運輸機的機場。
這個錢,我們自己來花,活幹完了,飛機入庫,咱們再跟上面算賬。
記著,你自己別去多事兒,有些事兒,不是你該參與的……」
掃了一眼鋤頭舞的飛起的小舅子,王前進這邊識趣的沒有多說什麼。
李勝利這孫子,杜嬌陽那混子,這兩年在北邊做的事,也完全超出了王前進的認知。
十萬美刀一發,用毛子的自家的飛機,運他們自家的導彈、魚雷。
如杜老爹說的一樣,王前進也想問一句,『你們特么怎麼敢?他們怎麼特么敢這樣?』
李勝利、杜嬌陽這倆公母,在這邊乾的事,也是超出王前進的三觀跟認知的。
剛裝備的導彈值多少錢,王前進不清楚,但肯定不止十萬美刀的……
「你孫子悠著點。
我看那安東也不是啥好人。
跟你一樣,屬於心狠手辣的物件。
你們別弄得太過,咱們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上,萬一安東翻臉,咱們一個也回不去的。
克格勃,可不是鬧著玩的……」
聽著王前進的擔憂,李勝利就知道,他還是沒有弄清這邊的遊戲規則。
「孫子,你以為安東不想弄我啊?
只是他不敢!
即便他敢,托師的人也不會答應。
我救了托師很多人,很多!很多!
安東把我弄了,托師就會清洗安東一系的人馬。
混亂的時候,真的不要安東這樣的人。
一旦托師動手,其他人必然響應,這種清洗會連同安東的家人一起洗掉的。
如今的北邊,適用風雨時候的規矩。
你別看安東是個級別很高的諜報頭子,但現在的安東,別說是我了,你他也惹不起的。
你以為你交往的那些個貴婦、小姐是肉頭啊?
他們是沖著咱們手裡的美刀來的,安東對那些女人而言,也是一道關卡。
因為托師,安東不敢對我動手,因為托師跟安東,那些女人身後的人,也不敢多我動手。
安東對你而言,也是一種保障,有安東在,那些女人,就是玩物,他們不敢把你吃干抹凈。
有那些女人在,安東也怕波及自身的系統,所以也只能任你跟那些雜碎,做些道德敗壞的事兒。
如今局面,看似錯綜複雜,實則簡單的很。
無非大傢伙都在自謀生路而已。
什麼覺悟、原則,只會在少數人身上存在,而這類人多半都會被抵制。
如今的暗潮只在水面之下,等水面之上起了波濤,這裡對我們而言就不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