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43章 我等得起
夫家祠堂內，夫清遠拖著老態的身軀為夫若芷主持及笄之禮，連璃西親自觀禮，李青，淮染，連璃影，連璃容，連璃月等皆都在場。
「今日你便成年了。」夫清遠親自為若芷束髮。
夫若芷眼睛通紅看著老態的人：「爺爺，您放心，孫兒成年了，以後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
「好好好。」夫清遠一臉欣慰。
過後，大家都送上祝福和禮品，裡面最特殊的當然是連璃西送給若芷的自繡像，聽說這是篩選了整個大滄才求得的綉娘，那構圖也是連璃西在畫了幾百幅中選取最滿意的作品，經過十幾次的改版這才得這副扇面，實在難得。
竹月在為若芷整理衣物的時候也著實被這做工震撼：「主子，陛下對您可真好，我也希望能遇到一個為我用心的人。」
若芷無奈的拍了拍對方的腦袋：「怎麼，這才在我身邊辦事幾年，就想著找男人離開我了？」
竹月窘迫：「主子莫要打趣我，您永遠是奴婢的第一順位。」
若芷有些語重心長：「和你開玩笑的，我知道你的忠心，不過說實話，如若以後真的遇到心動的男子，一定要讓我把把關，如今人心浮躁，保不住又是一個表裡不一的花心郎。
不過我倒也沒指望你一輩子呆在我身邊，等你再年長几歲，我這也為你攢些嫁妝，到時候讓陛下給你封一個官職或者我收你做義妹，總之，自己有了底氣，哪怕男人對你歡喜不在，婆家也會看在我和陛下的面子上，不敢怠慢了你。」
「是，主子，你對我最好了。」竹月濕紅了眼眶。
她看著憔悴的人，燈前月下，肚子微微隆起，不自覺的難受。
「主子，奴婢本不是多嘴之人，只是您確定要生下孩子，就一點也不讓陛下知道？」
若芷挽著髮髻：「我本意只是想救他，卻不曾想有個生命突然來到，既然我們母子有緣，且就留著吧，如果我能活著生產，說明我命不該絕，如果我死了，能留在這世間留下些念想也是好的，只不過我不想讓我的孩子生在這皇家，這對他太殘忍了，如果可以，我想一輩子保守這個秘密。」
竹月還是年輕，她不懂，既然兩個人相愛，況且主子身份高貴，怎麼不配生下皇家子嗣，就算主子不喜歡進入後宮，帝師府也是養的起的，何至於要編一個為國祈福的理由，跑到那深山寺廟去生產？
「主子自有考慮，竹月沒有別的法子，只能陪伴著您。」
若芷看著忠正的竹月，眼中滿是讚許和艷羨，夜深了，也該早些歇息了。
那一日，連璃西還是沒有忍住去送行，只不過男人只是站在城樓上，並未出現在女子的面前，馬車一步一步的駛離，男子的心也是跟著去了。
回憶
連璃西：「我這毒是怎麼解的，我想聽實話。」
墨鈺對上那雙精明和銳利的眸子，自是知道瞞不過對方，就把實情脫口而出。
「既然她不想讓我知道，那我就不知道。」
城樓上
「陛下，您來都來了，為何不當面親自迎送，這一去可就是兩年啊？」太監小惹子是靈薔薔的徒弟，從小在宮闈長大。
連璃西深藏著想念和憂心：「兩年算什麼，多少個兩年朕都能等。」
趁著若芷前腳剛走，顧苒之就傳信連璃西：雖不得君心，唯願伴君身，守己本心，順遂余年。
欽天監挑了個吉順的日子，天子即將大婚，全國喝彩，整個長平更是熱鬧。
醉仙樓里，李青又是吃醉了酒：「他憑什麼，這叫容華何處安身啊？」
淮染一旁叫他小點聲說話，李青一個甩手：「小爺我才不怕他，要不是容華囑咐我不許生事，大婚期間，我整個醉仙樓的產業，我都不開張！」
淮染搖頭，自從上次把母族都遷來長平，被若芷抓住了小辮子，警告了去，他可不敢再敢小瞧了那女子，明面上看是若芷大氣讓位，實際上她和陛下是好處撈盡，娶了顧苒之，一方面穩定了朝廷大半官員的勢力，另一方面也保全了帝師府的獨立性，再看那天顧女舉止言談，也的確大家之范，撐得起國母的位置。
至於這個李青，他跟進了這麼久，不過是一個只會拿家裡錢揮霍的草包，唯一能讓若芷利用的，就是丞相之子的身份了，不過，就他這副爛攤子的樣子，難不成若芷和陛下要把人當作下一位丞相來培養？簡直是天方夜譚。
若芷坐著轎子前往靜安寺的路上，只聽見外面一婦人的啼哭聲。
又是竹月詢問：「嬸子，您是遇到什麼事情了，竟然哭的如此厲害？」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二娘，二娘的小兒子到了上學的年紀，因著連璃西送給若芷的禮物，二娘憑藉著精湛的手藝，賺了一大筆銀子。
二娘為了孩子來到大城，給孩子上這裡最好的書院，怎料前天接孩子下學，這孩子影都沒有，學堂推卸責任，婦人能力有限，二娘尋了整個街道都不曾見到。
「我家小兒三日前不見蹤影，孩子那麼小，不知道是不是被歹人陷害！」說完二娘哭的泣不成聲，撕心裂肺。
若芷在轎子里也聽見了事情的原委，她摸了摸肚子里的地方，聽著不屬於自己的心跳在肚子上跳動，那感覺，她說不出來。
「可憐天下父母心，嬸子莫急，我這就叫人去尋，有了消息自然告知與你。」
二娘聽見轎子里的聲音，看著轎子的裝飾的花紋，便知道今天遇到貴人，連忙跪地磕頭。
「謝謝，謝謝貴人，只要您能為我尋得孩子，賤婦甘願做牛做馬，給貴人洗手作婢。」
竹月看女子頭都磕出血來，連忙制止：「嬸子，這是做什麼，我家主子本就是心善之人，她能幫忙都會儘力做到。」
若芷總覺得此時有些蹊蹺，於是就在這城中的客棧就暫住下來，讓繆清去探查一番。
這不來還好，一來才知道這鹿城甚是古怪，二娘家孩子失蹤不是個例，每年此時節，都有很多不到年歲的孩童都莫名失蹤，城裡都傳言有這吃人的妖怪橫行，專門吃小孩的心臟修鍊，鹿城百姓信妖神能保佑百姓安居，風調雨順，這些年都默許怪相，眾人只是敢怒不敢言，要是遇上自家孩子沒了，也只能自認倒霉。
若芷聽著繆清的彙報，手裡看著每年失蹤人數的賬本。
「呵，雖然早就聽說這鹿城怪力亂邪嚴重，我倒不知道這每年失蹤的人口這麼多。」
繆清道：「主子，你相信鬼神之說嗎？」
若芷言：「我信世上有鬼神，但我更信有的人心比鬼神還要殘忍。」
竹月也忍不住開口：「主子，你是懷疑這裡面有什麼見不得的勾當？」
若芷想到了什麼，希望這一切都是她的猜測，不然這事實的真相恐不是如今的她能抗衡的。
「懷疑不也要證實不是，給我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