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來還情債
第8章來還情債
趁著大課間，溫箏發動自己的人脈，兜兜轉轉要來一張高三十一班的課程表。
她是真的無聊，才會每天想方設法和程曳有點交集。
看中他下午第二節課有體育課，溫箏以胃疼為由，請假去校醫室。路上路過校園超市，她買了兩瓶飲料。
體育課對程曳來說就是浪費時間，他一身強體壯，二不會影響高考，每天走在操場和籃球場，他什麼感覺都沒有。
今天和往常一樣，站隊聽老師講話，隨後自由活動，他一個人在操場樹蔭下放空。
要入秋的天氣還是很熱，他心情漸漸有些煩躁。
「程曳？」
突然響起一道甜膩女聲，吸引了程曳的注意。他循聲看去，一身規整校服的溫箏款款而來。她還穿著夏季校服，筆直長腿被深色格子裙襯托得愈發白皙。
髮型還同之間見面那樣，顯得她乖巧可愛的丸子頭。
思量間，溫箏已經坐到程曳身邊位置，隔著一小段距離，兩人無論誰轉身都會碰到對方的胳膊。程曳領地意識劃分得十分清晰，瞬變往旁邊挪了挪。
他這個躲閃的動作，讓溫箏有種女妖精要吃唐僧既視感。
「躲什麼？」她笑起來，眼神直勾勾地看著他，「好像我會欺負你似的。」
在一米八六的程曳面前，溫箏顯得纖瘦嬌小，說欺負人，純屬玩笑話。但這種話在體力身量都懸殊的男女之間提起，總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感。
不想繼續承受這種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模糊，程曳喜歡界限分明，凜然開口：「是巧合嗎？」
她拿著兩瓶飲料，奔著他所在的位置找來，一切都不像巧合。
溫箏也沒躲避，把手中一瓶飲料分給他，直言不諱：「我特意來找你的。」
程曳沒接，溫箏也不惱，嘴角含著笑意，把飲料放在他腿上。而為了穩住飲料瓶不滾動，她的手在他腿上懸空放了會兒。
距離有些近，程曳垂眸睨著她，沒有再說話拒絕這瓶飲料。
「背我的男生是我哥，親哥哥。」擰開瓶口，溫箏喝了一口，被涼得聳了聳肩。
冷不丁地說起這茬，程曳扭過頭來，黑眸冷淡：「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溫箏微怔，隨後一笑：「證明我可憐啊，只有你願意陪我玩。」
話落，周遭靜謐異常。
把腿上的瓶子放在一旁，程曳站起身，沉靜目光俯下，口吻平常：「你給別人錢，他們也會願意陪你玩。」
溫箏搖頭，仰視著他，神態享受：「你和他們不一樣。」
「……」
面對溫箏，程曳總有一種老房子起火的危機感，明明她一個柔弱小姑娘，與危險不沾邊，卻讓他步步緊張應對。她說話很微妙，行為遊刃有餘，長相清純乖巧，心思卻詭譎深沉。
她氣勢強，顯得他就弱，男女氣場上被壓制下來。
「沒時間陪你消遣。」程曳轉身就要走。
「幼稚。」溫箏不緊不慢地起身，尾調慵懶：「長這麼高大，像小孩子一樣。」
程曳停下腳步。
這時，溫箏繼續說道：「老話誠不騙我啊，男人不會長大，只會變老。」
程曳聞聲轉身，看著一臉悠閑的溫箏，邁開步伐。
對方步步靠近，溫箏臉上閑適的笑意微凝，有些緩不過神的緊張。她小心翼翼往後退，聲線發緊：「你不會要打我吧？」
當初剛見面的時候，要不是他身邊有人攔著，他那拳頭說不定已經揮到她身上。他情緒看起來很不好，溫箏此時才想起來這茬。
記憶越清晰，她心裡越發慌。程曳的不語，更加加重她的擔憂。
「你說話呀。」溫箏一直往後退，直到退無可退，她被身後的石階絆住，停下腳步。
程曳面容寡淡，沒有表情，把她逼到死角，微微俯腰，語態警告：「我如果認真，你玩不起。」
突然靠近的異性，一張俊美冷厲的面龐放大在自己面前，溫箏略微放緩呼吸，心中翻湧著各種應對方法。只是她還沒做出反應，程曳已經站直身體，與她拉開距離。
以為溫箏害怕了，程曳轉頭就要走。
「等等。」溫箏喊住他，面上恢復從容，徐徐道：「我說的是玩耍，你可別誤會。」
程曳沒回話，直接走了。
溫箏笑了笑，拿著兩瓶飲料回校醫室。
晚上放學，溫琸來班裡找她，她纏著他不放，勢必要從他這裡打聽一點程曳的信息。
越難攻的戰爭越有意思，溫箏不怕花費時間。
「程曳只有一個朋友，叫馮靳。馮靳和他性格相反，愛交朋友，平時也會參加學校活動。他……」
「停。」溫箏喊住他，「我想了解程曳，不是他的朋友。」
聞言，溫琸笑了：「對啊，我這麼說的意思就是，除了馮靳，沒人了解程曳。」
「……」
「那你和馮靳熟嗎？」
「不熟。」
溫箏臉色一沉：「你為啥和誰都不熟？」
溫琸挑眉，像是故意氣她：「我熟的人你不喜歡。」
「……」
「你之前那個對象可能認識馮靳。」溫琸只是給個建議，「他不是跳高隊的么，馮靳籃球隊的。」
得到可靠情報的第二天，溫箏趁下課去陳子遇班裡找人。說來也是巧，程曳的十一班在四樓，陳子遇的十三班也在。
偏偏，她路過十一班的時候，程曳正好在後門出來，和她面對面撞上。
他只是靜靜看著溫箏，後者就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迫感，手指著他身後位置，欲蓋彌彰地解釋：「不找你，找別人。」
話落，她沒等對方回應，慢慢越過他的身位，來到十三班門口。隨手拉住一位同學，她嗓音清亮：「麻煩幫我叫一下陳子遇。」
溫箏全程沒回頭，不管程曳是走了，還是站在原地。
只知道是一個女生找自己，陳子遇激動地出來，在看到門外之人是溫箏時面色一滯，神情略顯尷尬。
雖然上次被她踩了兩腳，但他有錯在先。而且，溫箏是年組有名的美女，一向不和別人戀愛，就算她生氣踹自己兩下，他也沒生氣。
正因為溫箏以前不戀愛，自己是她在一高唯一一任男友，陳子遇此時才產生一種虛幻的認知，洶湧地上頭。他以為，溫箏是來找他複合的。
「你不生氣了？」陳子遇輕聲問道。
溫箏早就冷靜下來，本著不愛不恨原理，她對陳子遇態度平和：「認識馮靳嗎？」
陳子遇臉上的笑意瞬間凝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