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代表謊言的吻
第十章代表謊言的吻
十五年前，大戰接近尾聲，修羅族於混亂中迎來了一位女嬰。她改變了整個修羅族歷史——她是修羅族第一位女xing。可惜，這位註定是歷史人物的女嬰，卻在出生之ri便近夭折。雖被當時修羅族大能以法力續命，但終究似有違天和，病痛不斷。
有人說，她是帶來變革的人——印證了修羅族古老的傳言。那大概是三千年前修羅族大祭司司幽的預言，準確的說是他在解讀古老捲軸后的預言。
「神隱的世界，不再需要歷史的軌跡。天賜會帶來黑暗的種子，洗刷人們的罪孽。戰爭的名族會迎來巨大的變革——那將是一位獨特的人所帶來的。」
司幽沒有說這場變革是好是壞，但卻告誡族人「吾族所能出變革之人，實蒙天之臨幸，後人務必尊之。」
女嬰是否就是預言之人？
這需要時間的驗證…當人們以為，它的到來需要很久的時候。在女嬰三歲那年，不詳終於發生。
那是屬於修羅族的不詳，外人無從得知。
只曉得，活下來的族人處死了女嬰的父母，出名的戰士山骨將女嬰帶了出來，將她送到了她祖父的手中——那個站在修羅族頂峰的人物。
君夜刀皇。
在他的撫養下，女嬰漸漸成長，並且他給女嬰取了個好聽的名字：「聞樂。」
今ri，將是聞樂行笄禮之ri。
笄禮早已開始，來自世界各地權貴們集聚一堂，只為見證憐花宮唯一明珠的chéngrén禮。
鐘鼓聲中，圓形的祭壇上曼妙的舞女穿著薄紗翩翩起舞，賓客們喝著酒，懷中摟著佳人，面上都帶著自豪的笑容。畢竟，能在這樣特殊的ri子來到這裡，不單單是權勢的象徵，更滿足了他們的虛榮心。
zhongyāng的看台上，君夜依舊一襲簡單的暗紫長袍，平靜的喝著酒。兩位妖嬈的侍女，手持摺扇，輕輕的為他扇著風。
「這樣真的好嗎？典禮的主人不露面。」神威面帶笑意的從樓梯下緩緩走了過來。
「我還以為你已經回去了呢。」君夜道。
「如何說她也算是我的妹妹呢，笄禮怎麼能錯過呢。」神威坐到他身邊，倒了一杯酒接道：「當初我的冠禮，作為chéngrén禮可是殺了許多凶獸呢。」
君夜面sè一沉，道：「神威，這種時候只要笑著觀禮就行了。」
「抱歉啊，我還是不習慣呢，這讓人乏味的典禮。不如乘這個機會的打開禁古之地，我也想進去悄悄呢。」神威笑道。
「你可以挑釁我，但若想挑戰我作為禁古之地鎮守者的威嚴，今ri可不是時候。」君夜道。
「何必這麼生氣呢。」神威不在意的笑了笑，道：「話說回來這樣真的好嗎？不讓聞樂出席自己的笄禮而讓那人帶走她？」
「林通嗎？」君夜喝著酒，緩緩道。
「原來他叫林通，挺有意思的啊。他的雙眸。」神威笑道。
「怎麼，他還不足以讓你重視吧。」君夜道。
「沒有，只是來的路上遇見了同他有相同眸子的人呢。」神威道。
「是嗎？」君夜平靜的注視著下方熱鬧的景象，滄桑的雙眸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神sè。
兩ri前。
金sè的大廳中，君夜端坐在主位。
「在有兩ri將是樂兒的笄禮。」君夜平靜的注視著前方的林通，道。
林通漠然點頭。
「我準備將樂兒許配給你。」君夜道。
林通怔了怔，緩緩抬頭，道：「此事不該由小宮主自行決定么？」
「這就是她的意思。」君夜道。
「是嗎…」林通道。
「你不願意？」君夜問道。
林通沉默片刻，單膝跪地，道：「這是我的榮幸。」
「很好。」君夜緩緩起身，向內屋走去，道：「能配上樂兒的人，在我眼中可只有你。帶她出去吧，比起憐花宮這個地方，元宵還是要他處才美麗。」
「是。」林通道。
所謂的笄禮，不過是君夜以此由鞏固自身實力的契機，讓林通帶走聞樂，或許是想保持他在聞樂心中一貫的形象吧——慈祥的祖父。
對於聞樂來說，今年的元宵無法再美了。
她萬萬沒想到徐傲真的能幫他把林通帶過來，更沒有想到林通會主動帶她去看燈會。
真正的燈會。
錦都，憐花宮最近的城市，也是出雲國數一數二美麗的城市。
燈火輝煌處，繁花似錦，沒有憐花宮空洞的華麗。有的僅僅是人們最真摯的感情，街市上有著各式各樣的人。辛勤勞累了一年享受著愉悅節ri氣氛的人、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相隔已久的戀人、頑皮的孩童…
他們大多都彼此認識，見面都免不了幾句問候。
唯有兩個人是完全陌生的。
林通與聞樂就漫步著熱鬧的街市上，聞樂拉著他的手跑在前方，如同一個頑皮的孩子——當然，她已經不是小孩兒。
美麗、活潑成熟的身段，無一不顯示著她已經chéngrén。
兩人買了很多東西，大多都是聞樂要買的：糖葫蘆、面具、小紙人、吹糖…
這裡面唯有面具是林通也覺得買的好的東西，郎才女貌的配對總是很能吸引目光的。當然林通不怕受人矚目，只是不想惹麻煩罷了。
此刻，終於能安靜會兒了。
柳拂清風，河面上漂浮著一座座人們想要傳達的美好願望——放河燈，總是讓人心情愉悅的。聞樂也寫下了自己的祝福，隨著河流輕輕的飄到月的盡頭。
林通靠著柳樹，平靜的看著前方放河燈的聞樂，神秘的紫眸不知再想什麼。
月sè下，聞樂輕撫發邊，少有的嫵媚展現在她身上。
她很美，淡粉sè的長裙穿在她身上相得益彰，恐怕也只有她這樣的女孩子才能把粉sè的衣服穿的如此漂亮吧。
但在林通眼中，她永遠只是個小妹妹，這一點從他第一次見她就已經註定。
那是他剛剛成為『紅』成員的時候，在金sè的加冕大殿上，她穿著暗紫的宮服帶著鸞鳳頭飾，就似一個公主。她比公主還尊貴——很少有人能擁有『紅』組織的宣誓。
每一個『紅』成員，都會對著她宣誓：永遠守護她。
「林大哥，能陪我去坐坐嗎？」聞樂帶著笑意走到林通身旁。
「好。」林通道。
兩人走到河邊的小亭坐下，瞧著河的對面燈火通明，聞樂輕聲道：「你不必為難，我會叫爺爺取消的。」
「什麼？」林通問道。
「婚禮…」聞樂緩緩轉頭，勉強拉出了一絲笑意，道：「雖然一直以來我都很喜歡你，想要嫁給你——但真正當這一天來臨，我才發現這不是我想要的。」
林通沉默。
「你並不開心。」聞樂走到他身前坐下，如黑寶石般的眸子平靜的注視著他，溫柔的煙波彷彿能融化一切：「你並不愛我，甚至不喜歡我，這沒有關係，因為是我在追求你。可如果你要娶我，我希望你是愛我的，至少應該是喜歡我的。」
「我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嗎？」林通平靜道。
「那只是你不知道自己有多麼優秀。」聞樂笑了笑，伸出潔白的手臂，上面有一道月牙形的傷痕，她瞧著它道：「還記得宮中叛變的時候，我可怕了，到處都是鮮血、到處都是殺喊的聲音…是你保護了我，還記得嗎？」
「保護你是我的職責。」林通道。
「或許吧，但至少改變了我的看法。」聞樂撫摸著林通的手，道：「如果娶了我會讓你一輩子都不開心，那還不如我永遠得不到你的肯定呢。」
聞樂緩緩起身，背過身子輕撫發邊，回眸笑道：「雖然我在中原長大，但骨子裡可流淌著西疆的血呢。」
「是嗎？」林通低頭自語。
「雖然你不是真心想陪著我，但至少給了我這美妙的一夜，明ri我會叫祖父取消你我的婚約。」聞樂背著身子說著，眼裡已經起了些水霧——雖然她被稱為魔女，但她也僅僅是個女孩。
「爺爺也真是的，無論怎麼說我也是個女孩子，那裡能那麼隨便的就…」聞樂勉強拉起一絲笑容，想使得自己的語調歡快些，不過這種偽裝顯得多餘了——她已經被柔軟的唇堵住了嘴。
林通抱著她，深深的吻了下去。
這一吻，沒有什麼技巧，僅僅是出於本能。
良久，唇分。
聞樂雙眼朦朧的瞧著他，林通修長的手撫摸著她的面頰，道：「走吧，去看燈會。」說著，他便放下了手，輕輕的牽起了那柔若無骨的縴手。
這一切轉變的太快了，聞樂腦子裡現在還沒回過神，依舊沉浸在那一吻中。
這一夜發生的太多，兩人去了很多地方，幾乎將整個錦都的景點都逛了個遍。一路上，林通都牽著她的手，聞樂已經不知道這一夜還能如何美妙了——直到林通送了她第一件東西。
一根玉簪。
一根直到她死去，都緊緊攥著的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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