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就是江湖
「想要好處可以，先讓老身伸量一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那白髮老婦凶光畢露，這位銀葉門的鐵樹婆婆，原本就是睚眥必報的人物，剛才被常羽一拳揚了的倒霉蠢蛋，正是她的弟子，平日里雖然未必多麼的親近，重視，但當著眾人的面，總是打她的臉。
話音未落，她已經怪笑著撲過來了。別看這老傢伙白髮蒼蒼，這一撲過卻是動若脫兔。
兩人原本相距十丈，眨眼的功夫，她卻已經欺到了常羽的身前，一隻黝黑的手掌，閃電般拍向他的頭顱，撲面而來的是一股中人慾嘔的腥臭。
顯然，這不是普通的掌力，這老傢伙多半修鍊有什麼陰損的毒掌功夫。
「草！」
常羽也慌了，真是裝逼一時爽，全家火葬場，這老怪物不講武德。
他畢竟只是一個才練了不到兩個時辰的半吊子，論江湖經驗，臨場反應，那都是約等於無。在這生死一線的危機中，雖然腎上腺素飆升，但換來的卻是大腦一片空白，連如何施展基礎拳法都忘了。
於是。
嘭！
常羽站在原地來不及動，直接被對方一掌拍中。
然後。
他啥事兒沒有，那在江湖上素有凶名的鐵樹婆婆，卻「蹬蹬蹬」倒退數步，一口鮮血由嘴巴裡面噴出。
滿場寂靜，然後就是倒吸涼氣的聲音。常羽第一次出手，雖然也令人震撼，但面對的只是不起眼的小輩弟子，未必就能令人心服，而這鐵樹婆婆，那可是惡名昭彰的人物。
這下再沒有誰對常羽的實力有懷疑，眼神中都分明寫著忌憚的神氣。
「如何？常某的實力，可還入各位的法眼？想讓我離去，是否應該付出一些東西來做等價交換？」
「應該的，應該的。」
這一下，再沒有誰有異意，那幾個老傢伙都悄無聲息的吞了一口唾沫，表現出來的態度也比剛剛和藹了許多。
媽的，這就是江湖，沒實力，誰都不將你放在眼裡。反之，若足夠強，哪怕天王老子來了也得一團和氣。
眼見達到了目的，常羽滿意的點點頭：「行，那麼接下來就只剩下一件事。」
「什麼事？」眾人略感疑惑，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常羽已經一個閃身衝上去了，一把揪住鐵樹婆婆的衣領，然後啪啪兩個大耳刮子，就扇了過去。
這與睚眥必報沒有關係，這老怪物想要自己死，那就沒有將她放過的道理。
「你……」
鐵樹婆婆胸口氣血翻湧，還沒有從剛剛的內力反噬中緩過來，就覺得雙頰一片麻木，口腔中滿是血腥味兒。
「哇……」
這張嘴一吐，為數不多的幾顆牙齒全都被扇落。
她又驚又怒，一雙渾濁的老眼都變成了紅色，十指如勾，朝著常羽抓落：「老身與你拼了！」
「拼你老木！」
見對方出手狠毒，常羽又是一個大耳瓜子扇了過去。
如果說剛剛被偷襲，還有一些忐忑，那麼現在他就體會到，修仙確實可以碾壓低武，尤其是靈力對上所謂的內家真氣，簡直就是降維打擊。當然，這也有可能對方不是一流高手的緣故。
鐵樹婆婆要瘋了。她從沒有感受到這麼的無助。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這傢伙，自己的一身內力竟然完全無法施展，就彷彿真的變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老太婆一般。
眾人嘩然。
隨即，銀葉門的幾位長老反應過來，如同瘋了一般快步上前，手中的刀槍劍戟，劈頭蓋臉的朝著常羽招呼，這傢伙本領再強，也不可能刀槍不入。
但這一次常羽沒有發獃，一把就將身前的老怪物拎了起來，當成兵器擋在身前。
眾人收勢不及，刀槍劍戟盡皆招呼在了鐵樹婆婆的身上，而銀葉門的幾位長老，只感覺一股磅礴巨力，無可抗禦，由兵器上反彈回來，紛紛吐血退開。
「怎麼，各位還要玩？」
常羽將鐵樹婆婆一把貫在了地上，而後者自然已經沒有了聲響。
銀葉門眾人驚怒交集，但卻再無人敢上前，反而紛紛向後退得更遠。
「她想要殺我，常某不過是如數奉還。」常羽朝著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唾沫，眼中凶光畢露：「如何，還有誰不服？」
這次真沒有，眼前是個狠角色，加之武功又高得離譜，誰特么吃飽了撐的才去招惹這樣的煞星。
「那就將交換的東西給我，常某自會依言離開此處。」見眾人慫了，常羽眼睛咕嚕嚕一轉，立馬又換了一副嘴臉。
這下著實將眾人給整不會了。這人一身匪氣，出手狠辣無比，按理說該是豪爽的性子。可一轉眼又變得市儈起來，開口要好處，就像個錙銖必較的商人似的。
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奇葩貨色？
「這位兄台，不知道你想要什麼？」
躊躇半晌，才有一身材高大的老者開口了，此人身穿錦袍，氣宇非凡，外號林間飛鶴，乃是四門三幫的總盟主。
「要什麼，老子怎麼曉得？」
常羽很想吐槽，身為穿越者，他卻連這個世界的世界觀都沒有弄清楚，哪裡知道眼前這群江湖豪客能夠拿出什麼樣寶物。自己開口索要只會弄巧成拙，於是他顯得一臉的高深莫測：「你們看著給就好了。」
「看著給……」
眾人好想罵人喲，這就如同跟女朋友一起出去吃飯，你問她想吃什麼，結果她回答你隨便。
看似什麼要求也沒提，其實才是最讓人捉摸不透地，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哪知道你究竟屬意的是什麼？
那林間飛鶴臉都綠了，一邊在心中暗罵這小子不是個東西，一邊努力思索，什麼樣的寶物，既能將眼前這瘟神給打發了，又不至於讓自己這些人，太過肉疼難過。
這還真是難以抉擇。
常羽則在一旁笑的高深莫測，這時候玩的就是心理戰術。
躊躇片刻，老者還是從懷中拿出一件東西，滿臉不舍：「此物雖然及不上月刀宗的葵花寶典，但也算是一價值連城之物，足以彌補閣下等價交換的損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