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正事要緊
天色漸晚冷意更濃。陸遠頂著寒風,回了中軍大帳。帳簾掀起的瞬間,暖意頓時撲面而來。陸遠神色一換,一身凜然氣息變得溫和平靜。大喬紅裙勝火,明艷動人,見到陸遠,當即美眸撲閃,緊張兮兮湊了上來。「行之,你沒事吧,今天外面好亂,到底怎麼了?」
大喬嬌軀踉蹌,小手上下亂抓,嘶啞著嗓音道:「快讓我看看,有沒有受傷!」
陸遠大手一攬,抱著大喬在火盆前坐下,樂呵呵道:「沒事兒,都過去了,只是一群宵小鼠輩,想要來搶東西而已,但你再這樣亂摸,就真要出事了!」
這次諸侯聯手相逼,能如此收場,對他來說,已經極為滿意。此事鬧過之後,他的商行在陳留紮根已成定局,短期內都不會有什麼變故,只用考慮儘快西進,討伐董卓!十九路諸侯討董卓,這才是他矢志要做的事!「我……我就是檢查檢查,怕你受傷!」
大喬俏臉一紅,悻悻低語:「你是不是一直這樣,胡言亂語,毛手毛腳,出什麼事了也不願意跟人細說,只自己扛著……」她嬌軀扭了扭,躺到陸遠懷中,小手撫在胸口上,將裙子里那隻大手按住,免得其上下亂躥,害得她一身冰涼。不過她的心中卻覺得暖暖的,軍營中亂了一天,她在大帳里都能感受到緊張的氣氛,外面一定發生了天大的事。但這人回了大帳,卻只一笑了之,就將所有事都獨自扛了起來。陸遠手撫嬌軀,一臉愜意,笑吟吟道:「我們都這樣了,你還叫我行之?昨天晚上,你可沒這麼矜持……」「你胡說,昨晚我,我是被你強迫的!」
大喬美眸慌亂,不勝嬌羞:「你就是故意的,像你自己所說,是為了褻瀆,才那麼欺負我!等商行的人到了,我就去管理商行,免得你總亂來!」
她想到夜間,忍不住心中羞惱。自己怎麼會一時不慎,任人亂來,什麼事都做了。幸好商行到來,自己留在這剛好名正言順,而不會惹人非議,說她在此放浪形骸。陸遠沉吟一下,笑眯眯道:「這樣也好,商行的事,我這個行伍粗人一竅不通,你剛好可以在這幫我!而且稱呼可以改了,我已經是你夫君了!」
「你先別亂動,毛手毛腳的,手那麼涼……」大喬細眉微挑,俏臉霞紅,軟綿綿道:「本來就疼,被你一弄更疼了,你都不知道關心我,反而去在意稱呼上這種小事,我才不改呢!」
她美眸中的慧光一閃而過,心中暗自思忖。這人從來不在乎規矩,稱呼上的事,自己要是把原因挑明,這人肯定還會像從前一樣霸道,堅持讓自己改口。好在這人知道心疼自己,可以給自己時間準備,好好斟酌一番。姐妹共侍一夫本來就有些難堪,偏偏自己還和蔡家姐妹不同。蔡家姐妹都是妾,而自己小妹卻是正妻,傳揚出去,眾口悠悠,他們都會名聲有損。哪有妹妹做正妻,姐姐去做妾的道理……「行,一個稱呼而已,我還不至於這麼迂腐!」
陸遠不知她心中想法,沒有多想,只笑嘻嘻道:「但我要好好檢查檢查你,看看你和婉兒到底哪裡不同,不然你們不開口,我怎麼判斷你們身份!」
大喬心中剛剛一松,卻突然局促起來,羞答答道:「你別亂來,這還是白天呢!溫柔鄉中英雄冢,你還有大事要做!等需要時,我自己告訴你,你找不到的……」「溫柔鄉中,一樣有大事啊!」
陸遠察言觀色,不禁啞然失笑。他回到大帳中當混蛋,既是之前計劃,也是為了避開袁術。之前袁術一直跟他眨眼,明顯是為了邀功,看袁術那急切的架勢,一定是覺得幫他化解了此劫,想要漫天要價。不過他卻不想認袁術這份人情,畢竟他一直掌握主動,之所以敢始終強勢,就是因為隨時都可以放出口風,售賣軍糧,以此瓦解諸侯聯手的勢頭。他只是對袁術幕後的高人感興趣,諸侯之間的情報,除了袁術的他已經都知道了。現在對方急於找自己,他當然得故作高深,趁機好好了解一下。況且袁紹的謀士逄紀要死了,他也正好避避嫌!陸遠沒再多想,看著懷中大喬,大手輕拍翹臀,樂呵呵道:「好了,起來吃點東西,該休息了!」
「不行,我還沒休息好!」
大喬美眸一亂,慌不擇言:「我身子還沒好,還得好好歇歇,今晚不能伺候你,而且你總想讓我當牛做馬,太過分了……」她滿面嬌羞,說話之間,已經粉頸通紅,嬌軀滾燙。陸遠愕然:「我就是要吃點東西,然後好好歇歇,你想到哪去了!」
他操勞一夜,白天還一直神經緊繃,時刻關注著局勢,偏偏還得裝出一副神色自若的樣子,告訴諸侯自己的強勢,本來就疲憊至極,沒有多想其它。但此刻看大喬嬌羞模樣,風情無限,卻忍不住調笑起來。陸遠目光炯炯,盯著大喬,笑得不懷好意:「只有累死的牛,哪有耕壞的地,你到底想到什麼了,趕緊說說……」「我,我什麼都沒想,明明是你自己在亂想!」
大喬咬了咬紅唇,心中一陣懊惱,悻悻低語:「你不許亂來,我餓了,吃完東西就要休息了!」
她心中更是凌亂,這人不僅愛亂來,還愛亂說,那麼多直接羞人的話,自己一輩子都沒聽過,哪敢多回應。之前這人說自己高貴大氣,就要讓自己放浪形骸,而且還那樣做了,她還哪敢在此事上多做糾纏。陸遠看著大喬不勝嬌羞的樣子,不禁滿心歡喜,烤著與士兵一樣的包子,笑盈盈道:「瑩兒,小別勝新婚,我們歇半夜就夠了,你昨夜求饒時,可是答應過我的!」
「不行,今夜得先說正事,得說一夜呢!」
大喬美眸顧盼,一臉嬌嗔:「商行缺人手,缺護衛統領,這些都得你來解決,我都給你當牛做馬了,你不能樂此不疲,得多想想正事!」
陸遠啞然失笑:「什麼當牛做馬,說得這麼難聽,就算是正事要緊,也不至於說一夜啊!」
大喬深深低著頭,靜靜吃著糕點,一言不發。她悄悄揉了揉胸口,不著痕迹,心中卻怨念連連。這人總是沒個輕重,自己又不是奶牛,還翻來覆去地折騰,簡直把自己當成戰馬了。這豈不就是在當牛做馬……大喬心中惴惴,正擔心自己稀里糊塗答應下的要求,帳外卻突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似乎在來回踱步,很是穩健。陸遠一怔,典韋找自己有事?如果沒有要事,典韋那沒心沒肺的性子,絕不會用這種方式提醒自己!陸遠不及多想,輕輕拍了拍大喬俏臉,披起大氅,快步出了營帳。「主公,曹賊來了!」
典韋見到陸遠,頓時瓮聲瓮氣道:「主公,曹賊說有要事,一定要見你,現在就在典某帳內!」
陸遠遲疑一下,呵呵笑道:「別曹賊了,以後就叫曹操,你這次倒是上心了,這點事也來提醒!」
之前曹操為了討董聯盟避免內鬥,在他和諸侯之間連連周旋,他看在眼裡,對曹操也不禁多了一分好感。畢竟當今天下,討董之勢如火如荼,但真心為了朝廷而討伐董卓的,卻只有曹操一人。況且他的商行要在陳留紮根,也正需要見見曹操這個地主。「昨夜典某捉了曹……操,差點誤了大事,哪能再怠慢……」典韋帶路在前,擠眉弄眼:「而且主公是要干大事的人,得注意點身體,否則腰力不足,射箭射不準,典某也想讓主公多出來活動活動!」
陸遠笑罵一句,懶得和典韋胡扯,直接進了他的大帳。曹操見到陸遠,當即老臉一黑:「行之老弟,你如今炙手可熱,還認得曹某嗎!」
「孟德兄這是什麼話,你我都不是孩童,有話不妨明言!」
陸遠熱情洋溢,笑眯眯道:「孟德兄在兩軍陣前,不顧生死,為陸某仗義執言,這份人情,陸某記得呢,但有所請,直說便是!」
曹操依舊黑著臉,悶哼一聲:「行之老弟的話倒是豪氣,可大軍陣前,行之老弟的箭陣,卻一點沒想過曹某的安危啊,剛剛還跑來個孩童,弄個暗器差點射死了曹某!」
他心中確實憤懣,當時那鋪天蓋地的箭雨,根本沒管過他的死活。要不是那個叫于禁的大將,及時將他救下,現在他早躺地上了!箭陣不會殺他,但亂軍會要了他的性命。這次他強壓怒氣進了陸遠軍營,結果來個孩童說他聽了不該聽的,就差點用暗器射死了他!一個女子叫喚而已,有什麼不該聽的,這點小事,竟然就要殺人滅口!可見這群廬江來的都是什麼人,連孩童都這麼凶!陸遠微微一怔,隨即大袖一揮,豪邁笑道:「孟德兄何必與一孩童計較,不如先說要事,之後你我再把酒言歡!」
他稍一思索,心中便已明了,必定是陸遜,差點用袖弩殺了曹操。想來陸遜已經明白了怎麼回事,為了維護他才如此做,他倒沒有怪罪陸遜的意思。陸遠隨手從腰間取出一把短刀,遞給典韋笑道:「把這個送給陸遜玩去,告訴他一聲,這是我賞他的!」
曹操剛要說正事,看著這個短刀,不由眼角跳了跳,臉色又黑了幾分。那是他的七星寶刀,是他拿命拼來的,被他這行之老弟無恥搶走了,現在又送給了那個差點射死他的孩童!像他們這樣的人,談正事時說話做事哪會沒有深意。這分明是在告訴他,那個孩童做得對,他就是聽了不該聽的,殺他滅口也正常!曹操不禁思忖起來,這個行之老弟貪財好色,膽大包天,卻沒想到還是個情種,竟然為了個女子威脅他!陸遠輕咳一聲,樂呵呵道:「孟德兄,正事要緊!」
「行之老弟,明人不說暗話!」
曹操定了定神,沒再理會陸遠的失禮,面無表情道:「袁術給你送過美人吧,你們兩人今日一唱一和,瞞不過曹某!」
陸遠一臉驚愕:「孟德兄,你我雖親如兄弟,但亂說話,還是會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