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扳指藏哪了

第15章 扳指藏哪了

日上三竿,陸遠悠悠轉醒。他感受著懷中溫潤,滿心迷醉。陸遠打量小喬,但見這女孩兒一身慵懶,風情無限中卻又帶著一絲醉人的憨態。他在小喬嬌俏的瓊鼻上輕輕一吻,剛想起床,卻忽然一愣,明顯感覺到小喬嬌軀微微抖動一下,眼睛卻依舊緊緊閉著。陸遠不禁失笑,探手在小喬那挺翹豐腴處輕輕一拍,嘿嘿笑道:「婉兒,還裝睡!」

小喬一個激靈,瞬間醒來,滿面嬌嗔:「你幹嘛,人家睡得好好的,你偏要弄醒我!」

陸遠啞然,剛想逗逗她,卻見小喬蹙眉揉著胸口,不禁疑惑一下:「婉兒,你怎麼了,胸悶?」

小喬俏臉一紅,張了張嘴,一時不知所言,索性身子一翻,背對著陸遠躺下裝睡。她有心說話,畢竟這是自己夫君,既有明媒正娶,又有兩情相悅,可關鍵夜裡這混蛋不知夢到了什麼,竟然一直對她動手動腳,弄得她胸口生疼。陸遠看看小喬,詫異問道:「婉兒,你不起床?」

小喬捂著被子悶哼一聲:「我再睡會……」「太陽都曬到屁股了你還睡!」

陸遠大手輕拍,笑呵呵道:「快起來,賴床要打屁股的,今天我教你做饅頭!」

「饅頭?」

小喬滿臉嬌羞,忍不住問道:「那是什麼,你昨晚做夢就一直說什麼饅頭!」

「饅頭就是麵餅發酵后……」陸遠盡情描繪了一番:「反正就是又軟,又有彈性,圓圓的,比麵餅好吃多了!」

小喬臉蛋又是一紅,不自禁揉揉胸口,悻悻道:「怪,怪不得……」陸遠伸手貼上小喬額頭,不由疑惑起來:「沒病啊,你怎麼怪怪的?」

「你才有病!」

小喬揮手打開陸遠胳膊,貝齒咬著紅唇,嗔怒道:「我就是換地方睡不習慣!」

陸遠不以為意,眉飛色舞:「一會兒你看到饅頭成品就好了,一張普通麵餅,能變成這麼大!」

他雙手比了一個拳頭大小,想了想,這還不夠驚世,索性兩手一撐,比了個足球大小,隨即得意洋洋地看著小喬。「你胡說!」

小喬俏臉不自覺又紅暈了幾分,輕啐一聲:「哪有那麼大!」

「你又沒見過!」

陸遠一臉得意:「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咦,你臉怎麼這麼紅?」

他伸手摸了摸,神色鄭重起來:「你到底怎麼了,臉這麼燙,還總是揉胸口,胸悶嗎!」

「我……」小喬一陣扭捏,吱吱嗚嗚半天:「我還不是被你氣的,你之前為太守大人和你的麾下都發了誓,卻唯獨忘了我,你心裡有我嗎!」

陸遠一怔:「你怎麼知道這事……」「要你管,你敢不敢當我面為我起誓!」

小喬臉皮滾燙,目光卻咄咄逼人,寸步不讓。陸遠遲疑一下,鄭重立誓:「皇天后土共鑒,陸遠今生唯有三情永不可棄,祖父於我的血脈親情,並肩作戰的同袍手足,為我束髮的自家女子!」

他話語落下,才看向小喬:「滿意了吧,走,我帶你看郎中!」

「君子一諾足以,我病好了!」

小喬眼波流轉,神色稍緩:「你先梳洗梳洗,你身邊沒有婢女相隨,髮髻總是這麼亂……你幹嘛,真不用看郎中,你這人怎麼總是這樣……」她話還沒說完,陸遠已經將她橫身抱起,眼看就要出了房門。陸遠緊張兮兮:「別怕,不能諱疾忌醫!」

小喬明眸溫情脈脈,心中滿是自己被愛郎關懷的幸福,可關鍵自己哪來的病,這樣被抱出門,以後還怎麼見人。她一時找不好理由,只得嬌滴滴開口:「陸郎,快停下,我是腹痛,女孩子的病,你懂吧,忍忍就好了……」陸遠怔了怔:「腹痛你為什麼一直揉胸口,不是胸悶嗎?」

「哪來的為什麼!」

小喬惱羞成怒,像只憤怒的小老虎一般,中氣十足:「你得過腹痛嗎,腹痛就是會胸悶!」

陸遠語氣一滯,想想也是這麼回事,自己又沒親身感受過,可能體質不同,有的女孩兒腹痛真會引發胸悶……他想了想,呵呵笑道:「沒事兒,這病我會治!」

大病他不會治,但這事卻簡單!前生那個女友屢屢用這事折磨過他,他也經常陪同著去拔罐刮痧,當年那是他最無聊的時刻,但現在倒派上用場了。要是換做旁人,他頂多告誡一聲多喝熱水,可這是小喬,那自然得區別對待!小喬明眸閃爍,狐疑問道:「這病根本治不好,就算張仲景,華佗那樣的神醫都沒辦法,你怎麼會?」

「放心吧,不能去根,但能止疼!」

陸遠找出竹筒茶杯,麻布,油燈等物,呵呵笑道:「你先去床上躺好!」

小喬依言躺在床上,心中惴惴,想著要不要把真相說出來,免得沒病也給治出病了。她悄悄抬眼打量,頓時嚇了一大跳,那混蛋不知道要幹什麼,弄得茶杯里直冒火。陸遠簡單將茶杯做了個火罐,呵呵笑道:「婉兒別怕,看著嚇人,但一點都不疼!」

說話間一把掀開小喬的裙擺,將那冒火的茶杯直接扣在了小喬的腳踝上。「混蛋,你偷看我!」

小喬一聲驚呼:「不對,你想燒死我!」

陸遠忍不住噗嗤一笑:「胡說什麼呢,我是你夫君,看你下怎麼了,腳踝這裡有三陰穴,正對症!」

小喬怔怔盯著自己腳踝,驚懼交加:「可你要燒我,那茶杯還冒著火呢!」

陸遠嘿嘿笑著:「放心,烤成豬蹄咱們一起吃!」

小喬見陸遠笑得壞壞的,沒來由一陣心安,細心感受一下,那茶杯扣在腳踝上,不知為何竟然沒有一點灼燒感,只有一點溫熱,很顯然她的腳不會被烤成豬蹄。「你這混蛋,幹嘛總嚇我!」

她恨恨瞪了一眼陸遠,盯著腳踝上的茶杯一陣出神,眉頭輕挑:「這是張仲景《傷寒論》里的角法嗎?」

「角法?」

陸遠心頭疑惑,這名字根本聽都沒聽過,不過他神色自若,隨意點了點頭:「對,張仲景教我的,角法!」

「真是角法!」

小喬舒了口氣,看看陸遠,心中疑竇叢生,只覺得自己夫君越來越神秘,好像什麼都會。論詩詞,他出口成章,論武藝,他一擊敗退孫策,論才情,他常有驚世之言,現在竟然連張仲景的角法也會。小喬明眸閃動,難道張仲景上次前來廬江,就是為了教自己夫君?怪不得自己想拜師張仲景,最終卻被拒之門外……陸遠此時又打磨好幾個杯口,以麻布加燈油當做酒精棉,呵呵笑道:「還有兩個穴位,你別怕,一點都不疼!」

小喬身子一緊:「在,在哪?」

「肚子上,燒不壞!」

陸遠將火罐引燃,靜靜等著火候,樂呵呵道:「你呀,跟你說真話,你偏不信,嚇唬你,你又怪我……」小喬匆忙起身,紅潮盈面:「不行,快將我腳上這東西拿走,我不治了,那不能看……」「我是給你治病,誰要看你!」

陸遠隨意說著,這時代的女人會把腳都當做私密,可他來自後世,美女們穿著涼鞋出門,還沒哪個色狼會盯著別人的腳猛瞧呢,肚皮後背也同樣,沒人會多看幾眼!小喬大急,臉色鮮紅欲滴,桃腮粉頸滿是紅雲,語帶哀求:「不,不行,我們又沒成親,你快放開我!」

「治病呢,別鬧,沒成親也可以先洞房啊……」陸遠扶著小喬,樂呵呵道:「上古之人求偶時,拿個石頭砸暈對方,扛進自己山洞的房子就叫洞房,你昨夜用扳指砸了我,我才留在房間,這裡豈不就是洞房!」

他說話間向上一撩小喬裙擺,隨即整個人獃滯當場。亂花漸欲迷人眼,冰肌玉骨,一片瑩白差點晃瞎了他的眼睛,讓他一身氣血直往頭上涌。小喬呼吸一急,胸口劇烈起伏,身子瑟瑟發抖,卻猛地閉上雙眼,像頭待宰羔羊,正在掩耳盜鈴。陸遠呆了半晌,才定了定神,強忍著滿腦子旖旎念頭,看著嬌軀上最後兩個穴位,目不斜視,扣上了火罐。房間里一陣沉默,靜得似乎能聽到一對男女彼此的心跳。陸遠心中甩掉一個個亂七八糟的念頭,終於等到一盞茶時間,將三個火罐一併取下。他小心翼翼將小喬的衣裙理好,語氣忐忑:「婉兒,腹痛好了嗎?」

「不疼了……」小喬依舊滿面霞紅,連連做了幾個深呼吸,強自鎮定:「角法果然神奇,我之前聽說角法需要用外力吸氣,沒想到是用火!」

「我改良的……」陸遠訕訕笑道:「婉兒,剛剛的事是個誤會,你是我的妻子,我豈會對你亂來,我只是不知道女子的衣著習慣……」「嗯!我知道,畢竟你昨夜都沒有亂來!」

小喬聲若蚊蠅,素手纖纖,牽著陸遠到了銅鏡前,滿面柔情道:「我來為你束髮吧,你發過誓的,為你束髮的情義你便不會拋棄……」陸遠心頭一亮:「好!」

他在銅鏡前坐定,看著鏡中小喬的俏臉,呵呵笑道:「婉兒,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性情,純真質樸,靈動跳脫!」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小喬含情脈脈,為陸遠理著髮髻,淺吟低唱:「陸郎,我自幼驕縱,生性頑劣,受不得委屈,不像其他女子那般溫婉,還望陸郎擔待……」「平生唯有雙行淚,半為蒼生半美人!」

陸遠搜腸刮肚,終於憋出兩句:「婉兒,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小喬嬌羞的臉色中帶著明媚春光:「嗯,髮髻理好了,你轉過來吧!」

陸遠轉過頭來,見小喬伸手入懷,不由疑惑問道:「你又腹痛了?」

小喬呆了呆:「我扳指呢?」

「你找扳指幹嘛?」

陸遠想著剛剛小喬的柔情,心中甜蜜,不由柔聲道:「婉兒,我們不是都解釋清楚了嗎,你還找扳指,難道還想打我?」

「為你束髮的女子你不可棄,這是你的誓言!」

小喬羞惱的神情中帶著狡黠,輕哼一聲:「死生契闊,這是你給我的承諾,今生不可負我,但我平生受不得委屈,你之前如此對我,不該挨打嗎,快把扳指還我!」

陸遠愕然:「那你剛才就是為了這個承諾?」

「情義是真,生氣也是真!」

小喬臉色不禁一紅:「有情義,便不許我生氣嗎,我藏在懷裡的扳指你也敢偷,這就是你昨夜做的好事!少廢話,快把扳指還我,否則我就去找太守大人索要!」

「別鬧,這點小事何必驚動他!」

陸遠面不改色:「你身系一縣安危,是皖城的父母官,要多為百姓做主,區區一枚玉扳指,為夫幫你找!」

「父母官……那我豈不是縣令了?」

小喬下巴揚了揚,斜睨陸遠:「你這刁民,見到本官,還不奉上扳指,趕緊來拜!」

陸遠忍俊不禁:「好,拜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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