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兒女悄悄話(一)
六郎看到四姐生氣的退席,也悄悄的跟著出來,追上詠琪說:「四姐,你跑那麼快乾什麼?人家王大人還等著你回話呢。」四小姐停住腳步,轉身朝六郎喝道:「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對你不客氣了。」六郎呵呵一笑說:「姐,我逗你玩呢,我當然不願意你嫁給潘豹那混小子。」四小姐說:「這還差不多。」二人一同回到楊府,天色已晚,各自回各自的房間休息。楊府佔地面積不小,房屋卻不是很多,尤其極為簡陋,這也和楊令公平時為官清廉有關係。
六郎和七郎住一個屋子,現在七郎還在總兵府喝慶功酒,六郎脫了外衣躺到靠近窗子的床上,想到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有點惆悵,心道:「王大人真是多此一舉,非要給四姐提親,為什麼不來給我提親?現在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三哥三嫂他們成雙結對,說不定現在正在各自溫馨的小屋裡風流快活哩,自己前世的風流債太多,現世活該受這樣的罪。做正人君子真難啊。」
六郎胡思亂想時,忽然發現院子里有人影,借著月光看清那個人正是四姐,心道:「四姐在那兒幹什麼?管他呢,找美女聊會天去。」於是六郎悄悄地出了自己的房間,來到四姐旁邊,用手一怕四姐的肩膀……四小姐注意力顯然不在這裡,六郎的動作讓她大吃一驚,險些叫出聲來。見是六郎,紅著臉低聲說:「搞什麼壞?嚇死我了!」
六郎驚訝的說:「你怕我幹什麼?」但見四姐粉面羞紅,似乎有什麼**被自己撞到,這時恰好一陣女人委婉歡快的呻吟聲傳入耳朵,隨即又注意到前面正好是二哥二嫂的房間,那歡快的聲音正是由他們房中飄出來的。六郎馬上明白了,笑嘻嘻的緊盯著四姐緊張的美目,說:「四姐,原來你跑到這兒偷聽二哥二嫂行房啊?」
四小姐趕緊捂住六郎的嘴巴,說:「小聲點!若是被二哥他們發現了,多不好啊。」
六郎借勢摟住四小姐纖纖細腰,將身子又朝牆根湊了湊,裡面傳出二嫂嬌滴滴的聲音:「二郎,人家還要嘛!」「梅梅,真的不行了啊!這幾天操練人馬都把我累壞了。」「哼!就會找理由,不理你了。」六郎將嘴巴湊近四小姐耳朵說:「二嫂生氣了……」
四小姐雙頰緋紅,拉著六郎離開那兒,見六郎笑著不說話,顯然不懷不懷好意,低聲說:「我可不是故意要聽的,實在是沒有辦法,本來是要回自己房間睡覺的,見龍蘭正拉著三哥說悄悄話,只好躲出來給他們創造空間。本想在院子溜達溜達,湊巧碰上二哥二嫂親熱,不過我可是什麼也沒聽見的,你也不要多舌頭。」
六郎說:「什麼也沒聽到的是我啊!我聽的時候,人家都完事了,四姐快跟我說說二哥二嫂都悄悄說些什麼了?」
四小姐嬌怒道:「沒聽到,就是沒聽到嘛……」
六郎說:「好吧,原來同時天涯淪落人,四姐!要不你到我房間里去坐會兒?」
四小姐擺手說:「我才不去呢,老七一個月才洗一次腳,我可受不了你屋裡的氣味。」
六郎說:「誰說不是呢,這黑小子,一點也不惹人喜歡,我才不願意跟他住一個屋子呢,都怪咱老爹掙不來銀子,要不然把家裡多蓋幾間房子,也不至於這樣緊張啊!五哥現在還和家人住一起哩。」
四小姐嘆道:「爹爹為人忠厚,根本不曉得為官之道,我看指望他給我蓋瓊樓玉宇,是指望不上了,就是不知道我的六弟日後能不能有出人頭地的時候,給姐姐我蓋上幾間像樣的房子。」
六郎說:「姐姐遲早都要嫁到人家家中去住的,就算我將來把楊家建成皇宮一樣華麗,又有什麼用?」四小姐不高興的說:「那我就搬回來住啊!不過你說的這話,似乎有點誇張了,不必像皇宮那樣奢侈,能像潘豹家那樣富麗堂皇,我就心滿意足了。」
六郎說:「那你嫁給潘豹,不是直接就住上好房子了嗎?」
四小姐生氣的抓住六郎的胳膊,用力的擰著六郎胳膊上的肉,「又來了!看你還敢調戲我不。」
六郎呲牙咧嘴的告饒,四小姐生怕六郎聲音過大,吵到二哥二嫂,二人嬉鬧著進了六郎房間,六郎趁著屋子裡黑暗,雙手抱住四小姐的纖腰,將她用力掀倒在床上,口中威脅著:「姐姐明明就是想嫁人了,要不能偷偷跑到二嫂那兒去取經?你還不承認?」說著用手不停地撓著四小姐的癢處。四小姐嘻嘻哈哈的笑著躲閃著,口中卻還嘴硬的說:「沒有就是沒有嘛,六郎你壞死了,快放開我……癢死了啊,我最怕癢了,求你別鬧了……」
六郎詭笑著說:「我就知道你怕癢,看你還嘴硬不……」二人扭打時候,六郎發覺四姐的春衫不知啥時候被掀起來,露出一小段柔軟潔白的腰肢,六郎仗著膽子將手摸了進去,不敢襲擊重要部位,而是貼著涼絲絲滑溜溜絲綢一樣肌膚,繼續騷擾四小姐的腋下。四小姐顯然沒有執意阻擋六郎的意思,一邊躲閃著,一邊回擊六郎的癢處。
六郎趁四小姐不注意,那隻不老實的手一下子鑽進束胸,直接握住了一團柔軟,並且吃驚地說:「四姐,你生病了嗎?怎麼胸口都腫起來了?」四小姐驚愕的不知所措,她完沒有想到六郎居然會這樣。六郎又趁機在上面揉了兩下,問:「腫的這麼厲害啊?要不要馬上去看大夫?」
四小姐下意識的推開六郎,整了整春衫坐起來,說:「不用你管。」臉上已經是羞紅一片,心中暗想著:「他真的變了……莫非我的六弟真的不在了?他又是誰?為什麼佔據了我六弟的身體?」兩個月之前,四小姐就已經發現了六郎的變化,幾乎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這個秘密是其他人都不知道的,唯獨四小姐見證了六郎穿越過來的情景……
那天,四小姐和六弟去城外山上打獵,結果遇到閃電驚雷,她曾親眼看到六弟為了保護自己被天雷擊中,然後變成焦炭一般,隨即自己也被雷電擊暈,又失足掉入河裡,醒來時又發現六弟完好無損的抱著自己,記得他還說:「姑娘,你怎麼掉進河裡去了,幸好我把你救上來。」當時六郎說的話讓四小姐莫名其妙,經過一陣子開導性介紹之後,六郎才似乎正常過來。但是心細的四小姐卻發現了一個問題,六郎居然不認識回家的路,回到家后,對所有人都顯得十分陌生,但是他並不承認自己被雷擊中而失憶,而是努力的去適應這裡。尤其,像剛才這種行為,還有昨天白天的事情……真若是六弟的話,是絕對不可能發生。
六郎見四小姐若有所思,嬌美的臉龐在月光下更加明艷動人,忍不住上前又摟過來,口中說道:「四姐不要生氣啊,人家也是關心你啊,既然你不願看大夫,那就算了。」
四小姐氣呼呼的推開六郎,說:「我回去睡覺了。」六郎揉著生疼的胳膊點點頭,四小姐又說:「還愣著幹嘛?送我回去啊。」
六郎哎了一聲,乖乖的送四姐回屋。拐過月亮門,就是四姐的院子,一年前龍蘭無家可歸,留楊府後,經楊夫人撮合,打算將其與三子結成良緣,因為戰亂沒有來得及和三郎拜堂,就暫時和四小姐住在一個屋。今天打了大勝仗回來,自然要團圓一下,其實三郎生性憨厚,不懂得這些細微的道理,若不是大嫂讓他過來,三郎今天晚上吃晚飯就去巡城了。
龍蘭本來有許多話要與三郎說,可是自從四小姐躲出去后,三郎反倒因為妹妹不在,變得約束起來,雖然都是坐在床上,卻離的有八尺遠。龍蘭是爽快的脾氣,受不了三郎這種木頭人狀態,乾脆開門見山的說:「延安,自從上次你去肅州運糧食,到現在差不多半個月,咱倆沒有在一塊說話了吧。」
三郎點點頭說:「是!」
龍蘭又說:「聽說肅州市面上的腰帶很好看,有沒有女人束甲胄的那種,有的話我要一條。」
三郎說:「我沒有注意過,不過下次再去的時候,我幫你買一條回來。」
龍蘭高興的點點頭,說:「那太好了,可是你知道我需要多長的腰帶才合適?」
三郎迷惑的搖搖頭。
龍蘭笑著說:「傻瓜,你不會量量嘛。」說著,往三郎身邊靠近了一些。
三郎撓撓頭說:「要不我去管牛大嬸要尺子來量一下?」
龍蘭氣的一跺腳,站起來說:「算了,改天我自己去肅州買好了。」
三郎見龍蘭莫名其妙的發了脾氣,一時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想到天色已晚,雖說二人已經訂了親,但並沒有拜堂,若是同居一室時間長了,生怕其他弟弟妹妹們笑話,就向龍蘭說自己還要去巡城。龍蘭也不挽留,送走三郎。正好看見四小姐回來,就趕緊拉著四小姐進屋訴苦去了。
六郎轉身往回走,問三哥去哪裡。三郎說:「今天是我值班,現在去巡城。」
六郎見三哥悶著頭好像在琢磨什麼事情,就忍不住問。三郎說:「龍蘭說要腰帶,我明明答應給她買了,正要去牛大嬸那裡要尺子,她卻不知道為何不高興起來,究竟是我哪兒說錯話了?」
六郎說:「你要尺子幹什麼?」
三郎說:「我不知道龍蘭的腰是什麼尺寸,萬一買回來不合適怎麼辦?」
六郎恍然大悟,連忙說:「三哥,還是你想得周到,那你得趕緊去找牛大嬸借尺子,要不牛大嬸就要睡覺了。」
三郎嘆道:「可是龍蘭也要睡覺了,這事,明天再說吧。」
六郎心中暗自好笑,看著三哥離去,心道:「三哥真是笨死了,根本就不會討女人歡心。」一邊想著一邊往自己院子里走,拐進月亮門,看到二哥二嫂的房間已經熄了燈,六郎依舊心裡痒痒,湊到窗前,想聽聽二哥二嫂的悄悄話。裡面傳出來的也只有二哥如打雷般的呼嚕聲,看樣子真的是偃旗息鼓,沒有戲可看了。
走了幾步,六郎又發現東南角上,大哥大嫂的屋子還亮著燈,出於職業本能就不由自主的躡手躡腳的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