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希望
，末世從全球副本開始
靈界書上不斷躍出文字。
陸銘的眼睛，亦越睜越大！
曾經，陸銘也問過希望這個問題。
然而得到的回應卻只有一句話。
「因為神，無法直視，無法想象，無法誦念其名……」
這讓陸銘知道，自己的能力體系，以及希望、陸海峰的整個計劃，似乎與邪神之上有關！
有關於這件事情，希望一直不願細說，出於顧及希望的感受，陸銘也一直不願刨根問底。
但現在！
擁有了靈界書的現在！
這個秘密，終於呈現在了陸銘的眼前！
能看到，靈界書上的文字，還在不斷重組。
也能看到，希望長嘆一聲，默默垂下了頭顱。
終於。
一行大字，浮現於靈異殿堂之中……
【畢竟，希望可是……】
【真神的一部分！】
……
「真神的一部分？」
靈界書的話，讓陸銘微微蹙眉，不明所以。
直到靈界書，給出了最新的解釋。
【在變成靈界書之前，吾名為窺測。】
【這世界上，很少有秘密，能逃得過我的雙眼。】
【其實本來吧，這事兒不是低位邪神配知道的事情……甚至大多數中位邪神乃至一部分高位邪神，都不理解這件事情裡面所涉及到的東西。】
【但我卻是個例外……】
靈界書先是自吹自擂了一波，后又道。
【上一代末期，嗯，應該是陸海峰死亡前沒幾個月的時候，這條名為希望的狗，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陸海峰身邊。】
【本來大家都以為，這只是陸海峰養的小寵物。但在一部分高位邪神的圈子中，卻流傳著這樣一個傳聞。】
【祂們說，希望，也就是你身邊的這條狗，乃是至高真神的一部分，好像是什麼有關於情緒、情感的部分。陸海峰帶走希望，是想要謀奪真神那至高無上的力量。】
【其實本來吧，在全球副本系統的框架之下，憑陸海峰和死亡的本事，應該是可以庇護下祂們的主世界的。然而就因為這條狗，陸海峰和死亡遭到了所有高位邪神的刁難和敵意。】
【不客氣的說，上一代的玩家，遇到的困難與刁難，乃是歷代玩家之最！】
【而這一切，都跟你身邊的這條狗有關！】
靈界書上的文字落下。
突兀的，陸銘只感覺靈異殿堂中，隱隱產生動蕩……
說不清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陸銘只能隱約預感到，似乎有某個未知存在，正在幽魂村之外的未知之處，以無情、漠然的眼神，冷冷注視著自己的幽魂村。
希望突兀開口。
「別說了……再說就犯忌諱了。」
靈界書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書上文字躍起，它道。
【咱們這不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嘛……在外面當然不能說這些。但在咱自己的地盤上，有些事情還是能透露一二的。】
【那傢伙管得再寬，還能跨界執法不成？】
希望冷哼一聲：「還真能，只要你再多說點兒，祂就能！」
靈界書上文字組構：【關鍵還在於陸銘小哥不夠強。要是這個世界的強度再高個幾級，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敢告訴你QWQ。】
身為一本喜歡聽故事的書。
靈界書也理所當然的喜歡講故事……
尤其是這種驚天動地的大故事……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奈何地點不太允許。
果不其然。
隨著靈界書不再談及有關於「真神」「希望」「上一代玩家」之事，那種被窺視的感覺，亦慢慢消失……
靈異殿堂恢復了平靜。
陸銘簡單消化后，看向了希望。
「它說的是真的么？」
希望微微點頭：「是。」
「那麼，你有什麼要補充的么？」
「很多。」
「但有些東西現在不能說。」
陸銘點頭，示意自己理解希望的難處——剛才發生的事情，已經為陸銘敲響了警鐘。
卻未曾想，希望再道：「但經過靈界書的試探，我現在也大概理解了，咱們的幽魂村能做到什麼程度了。所以我這邊確實可以透露一點兒微不足道的東西。」
說完，希望看了眼靈界書，道。
「它說的基本沒有錯誤。就是有些細節很摸稜兩可，且重要的東西也沒說清楚。」
「而有關於這方面的事情……嗯，該從何開始呢。」
「就先從，至高真神開始講起吧。」
希望聲音落，隱隱震顫感再度傳來。
這讓希望言簡意賅，用一句話，簡單描述了何為至高真神。
「永恆是全球副本系統的管理者。至高神是全球副本系統的創建者。」
……
副本的來歷，可追溯到極為久遠的時期。
「事實上很多人都不清楚，很多高位邪神曾經都是玩家！」
「代表人物，操縱者。」
「有人說，操縱者乃是最古老的高位邪神之一，也是第一世代的玩家。」
「當然，這種東西沒有證據，就連我都不知道這件事情的真假。」
當希望轉而談起全球副本系統后，被窺視的感覺又漸漸消散。
這證明，這些東西倒是沒犯忌諱。
又或者說，陸銘的幽魂村——這個等肩於現實宇宙的微型世界，確實能夠有效阻斷那個至高真神的窺測。
聆聽著希望的話，陸銘面色平靜，但心中的感觸確實極多。
全球副本系統，就如同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這東西強大且無法抗拒，然而此刻希望提及全球副本系統，甚至沒引起至高真神的異動……
這證明，在絕對高位的存在眼中，全球副本系統，大概也算不上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而提起全球副本系統這玩意兒，就不得不提這東西的目的了。」
陸銘能聽懂，希望這句話中省略了一個關鍵主語。
這句話的全貌，應該是至高真神創造這東西的目的。
「全球副本系統的目的相對簡單。其被建設出來的目的，並非是帶來災禍，而是帶來希望。」
「進化的希望，以及戰勝災難的希望。」
這般說著，希望抬頭看了看頭頂，想了想，希望再道。
「我不知道陸銘你能否理解這裡面的關係……我想你應該清楚，邪神之神名，與邪神之間，是有一種詭異聯繫的。這種聯繫不單單指力量體系帶來的關聯，更意味著邪神以後的成長之路。」
「比如說正義邪神。正義是祂的神名，祂的力量源泉以及成長路徑，就會緊緊依託於『正義』這兩個字上。」
「再比如說繁育。」
「再比如說操縱……」
陸銘點頭，示意自己理解這裡面的邏輯關係。
邪神，距離陸銘還太遠。
但沒吃過豬肉，陸銘也見過豬走路。
邪神之名不是瞎起的，邪神的存在根基，就緊緊圍繞在神名這一塊。
希望繼續道：「其實你也可以把這種關係，當成是一種特殊的超凡路徑。」
「而所有超凡路徑，都必然存在一個創建者……神名與邪神這種超凡路徑的創始人，便是祂。」
希望！
是的，希望！
一個陸銘一天要說好幾十遍的名詞！
陸銘的臉色，隱隱有些怪異……
他不斷嘟囔著「希望」二字，片刻，猛地吸了口氣。
「這真諷刺！」
是的，這確實諷刺！
因為無需希望再多言其他，陸銘已是知道，全球副本系統與希望神之間的關係了！
全球副本系統，即是希望神汲取營養的培養皿。
以巨大災難為引，然後開通強化路徑，最後讓玩家們在災難中掙扎求生，於絕望中尋找希望。而希望，即是希望神的給養！
祂並不直接帶來希望！
而是先帶來絕望，讓玩家們在絕望中自行尋找希望！
「有的世界撐過去了……祂也不會吝嗇的收回全球副本系統給予的一切。畢竟，這叫雙贏。」
「有的世界撐不過去，那就再換個世界。如此循環往複。」
「是的，祂確實帶來了無窮無盡的災禍……但這個神名與邪神之路體系，本來就是這麼玩兒的……」
隱隱震顫感，再次從靈異殿堂中泛起。
希望卻不理會，他只是平靜道：「正義不正義，死亡不死亡，永恆不永恆。」
「其實說白了，這個局，不僅僅圈住了玩家們，更圈住了那些被全球副本系統拉入進來的副本世界——玩家們即是這些副本世界的希望。同時也圈住了大批高位存在！」
「邪神們為何對全球副本系統的主體世界趨之若鶩？因為祂在這個循環中，留下了足夠讓高位邪神都為之心動的利益。」
「代表人物還是正義！上一代正義笑到了最後，所以祂一躍成為哪怕在高位邪神中，都有數的存在。」
「而邪神爭奪的這份利益，其實也算是一種希望……一種能讓邪神級的存在更進一步的希望。」
這套路，算是給祂玩兒明白了。
……
說完這些事情后，希望沉默了良久。
直到那震顫感緩緩消散，希望方才繼續道。
「剛才靈界書說得沒錯。」
「上一代末期，陸海峰去往了某處，將我帶了出來……」
突兀的，震顫感再次傳出，空前猛烈。這讓希望閉上了嘴巴，對著陸銘微微搖了搖頭——這件事情，恐怕是絕對的忌諱，單憑現在的幽魂村難以抵擋希望神的窺探。
陸銘瞭然點頭，不再多問。
沉默片刻，希望再開口。
「還有一點靈界書說錯了。」
「其實當時，憑小陸哥和死亡的本事，依舊難以庇護下祂們的主世界。」
「剛才我跟你說過，有關於全球副本系統的事情。在這個循環當中，有一個問題就在於，先發者優勢。」
「至高神乃是已知的，唯一成就至高的神靈，祂也是最初的神祗。」
「但後來者們，卻根本沒辦法走到祂所處的高度。」
「為了更強的力量，為了尋求這份希望，所有邪神級的存在，都將目光放在了全球副本系統上。」
「試想，最先出現全球副本系統的世界，遇到的刁難和磨難其實並不大……因為那時候沒有邪神！至高神設下的終極大獎，也被初代玩家所獲得。也即是操縱者……」
「但第二代玩家，就要面對操縱者的威脅，也即是初代玩家的威脅。更遑論在這個過程中，其他地區也會出現邪神級的存在。於是難度飆升。」
「第三代，第四代……玩家們遇到的危機，一代比一代強。」
「到了上一代，已經不知道是第幾代了。總之，單憑小陸哥和死亡，確實抵抗不了數量龐大的邪神們……小陸哥並非是因為帶走了我，方才慘遭橫禍。而是命運的軌跡已經註定。」
「總之，靈界書說錯了因果關係。不是因為小陸哥出了昏招而導致最終的敗亡。而是因為最終的敗亡已經註定，小陸哥才不得不把注意，打到了至高神身上。」
而剩下的，有關於此事的話題，乃是忌諱，希望避而不談后，再道。
「說回有關於你的問題……」
「你的路，確實是被小陸哥安排好的。但如果沒有這種安排的話，你們遭遇的困難，甚至要比上一代更大更強。很遺憾，單憑現實世界和安防局的力量，根本無力抵抗這種級別的災難。」
「於此，小陸哥，我，影子，給你安排了幽冥+共靈能力體系，所為的……」
陸銘突然插話道：「就是你所言的那個終極計劃？」
希望點了點頭：「是的，這是能讓你活下來的方式之一。也是小陸哥對你的期盼。」
方式之一……
陸銘微微張嘴，但話到嘴邊，卻又被陸銘咽回了肚中。
因為另一種方法，影子早就說過了……
那即是，把陸銘摘出去。
慢慢坐回到椅子上。
陸銘沉默思考良久，方才再道。
「按照你們的估算，完成你們那個終極計劃的幾率，有多少？」
「百分之十不到……具體算不出來，但只知道，很渺茫。」
路，確實是已知的，被安排好的。
但走在這條路上，會看到什麼樣的風景，又會遇到什麼樣的阻礙，這些都是未知的……
「不，其實這些也是已知的。」
希望這般開口，一字一頓道。
「靈界書那句話也沒錯，有不少高位存在都知道我的事情。所以……」
陸銘：「所以祂們才要找你。」
畢竟，至高神的一部分，可比至高神下放的獎勵，香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