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第198章 抉擇

原地，福倫巫師已經化作血色怪物。

嘶嘶嘶！

卻見他發出一陣刺耳嘶鳴聲，血紅色的眼珠，不斷環顧四周，全身皮膚都已經被血色鱗片覆蓋。

遠遠望去，就彷彿一具血屍一般。

忽然，福倫轉過頭。

他注意到不遠處的索倫，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猛然朝著前方衝去，猙獰的面孔浮現出恐怖表情。

原地，索倫眼底閃過一絲警惕。

雖然以他如今的實力，倒也無懼福倫巫師，然而對方此刻的狀態，卻屬實讓索倫感到忌憚。

刷！

猶如血屍一般的福倫張開雙臂，索倫這時才注意到，在他的胸口處，竟然長出一枚枚血紅色豎瞳。

顯然，這同樣是紅神之眼的影響。

蹬蹬蹬！

索倫腳步接連後退，快速與福倫巫師拉開距離，緊接著，面上浮現出一絲思索表情，眼眸微微眯起。

如今的福倫巫師，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

他沒能駕御紅神之眼的力量，因此身體產生了異化，此刻的福倫，或許已經淪為怪物，早已失去了自我。

原地，索倫心中生出一絲感嘆。

如果不是自己擁有狂術式·獸血沸騰，那紅神之眼的力量，恐怕也會給自己造成無法預知的影響。

思索之間，對面的血屍福倫已經沖了過來。

那雙猩紅色的眼珠里，閃爍著詭異的光澤，充滿讓人不寒而慄的惡意，索倫見狀也不敢強行與之交手。

「靈魂風暴！」

拉開距離后，索倫心中念頭一動，精神力猶如潮水般擴散開來。

然而，血屍福倫卻不為所動。

精神攻擊對於他來說，似乎無法起到一點作用，相反，受到靈魂風暴的衝擊，血屍福倫卻變得更加狂躁。

「嘶嘶嘶！」

血屍福倫發出野獸般的嘶吼，胸口處那一枚枚眼珠，不斷地扭曲掙扎，從他身上掉下來的血液，連大地都腐蝕一般。

「不行嗎？」

原地，索倫眼底閃過一絲思索，剛才的精神攻擊，並沒有對福倫起到任何作用，這似乎也就代表著，異化后的福倫，已經沒有人類的思維。

他就如同一頭野獸，只知道殺戮與鮮血。

刷！

血屍福倫一躍而起，布滿鱗片的爪子狠狠抓來，索倫腳步快速後退，眼眸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澤。

「狂術式·獸血沸騰！」

索倫口中輕吐音節，面對異化的福倫巫師，他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因此直接便使用獸血沸騰的能力。

頃刻之間，索倫身形一陣扭曲。

全身上下浮現出細密的紅色鱗片，僅僅是一瞬間，索倫便化作紅蛇怪物，對付眼前的福倫巫師，他並不打算使用獸血沸騰的第一形態。

額頭之上，紅神之眼緩緩睜開。

奇異的感覺在體內擴散開來，索倫眼眸中光澤閃爍，目光注視著前方，而後身形猶如鬼魅般快速衝上前去。

刷！

僅僅是一瞬間，索倫便與血屍福倫擦肩而過，進入第二紅蛇形態后，他的速度提升到極限狀態。

刺啦啦！

索倫的手掌在血屍福倫身前劃過，快速造成傷害的同時，他也隨之拉開距離，臉上浮現出思索之色。

不遠處，血屍福倫的腹部被撕裂。

從傷口處流淌出的血水，彷彿化作污穢一般，落在地上后，竟然化作一條條扭曲的紅色小蟲子。

索倫目光仔細望去，那小蟲子竟然是一條條小蛇。

「紅神的力量嗎？」

索倫面上浮現思索之色，上古紅神的本體，就是一頭巨蛇，它的力量也是與蛇有關，根據古書中記載，上古紅神的軀體分裂，可化作萬千小蛇。

當初，在千年以前。

聖者艾爾薩雖然擊敗了紅神，但想要殺死對方，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甚至可以說非常困難無法做到。

因為，紅神擁有無數的分身。

只要對方還有一滴血液殘留，那麼便可以以此復生，在這樣的情況下，聖者艾爾薩無論殺死對方多少次都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聖者艾爾薩最終選擇將紅神封印。

依靠著這樣的方式，紅神被困在秘境之中一千年，直到如今，沉寂多年的魔潮再度翻湧起來，紅神也得以脫身的機會。

不遠處，血屍福倫扭動著軀體。

僅僅是剛才那種程度的傷害，顯然不足以將其殺死，卻見血屍福倫發出一陣陣低吼，緊接著再度朝著索倫衝過來。

「給我死！」

索倫眼底閃過一絲冷意，拔出已經殘破的碎星十字劍，對著血屍福倫猛然斬去，頓時將其軀體撕裂。

啪嘰！

化作兩節的紅神落在地上，就彷彿腐爛的血肉一般，如果是正常人承受如此傷害，必然是當場死亡。

然而，異化后的福倫，承受這種傷害簡直輕而易舉。

對方甚至沒有感受到多少痛苦一般，兩節身體一折扭曲，便重新融合在一起，就彷彿從未受傷一般。

「殺不死？」

索倫臉上浮現一絲驚異，剛才那一劍，他可是將血屍福倫的身體斬斷，如此傷害難道都無法起到一點作用嗎。

正當索倫思索之間，血屍福倫忽然張開口。

嘔！

卻見血屍福倫彷彿嘔吐一般，從口出吐出一團污穢的血水，落在地上后，化作一條條小蛇朝著索倫的方向遊動而來。

索倫微微皺眉，腳步快速後退。

然而，那群血色小蛇，卻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緊隨不舍，彷彿已經鎖定目標，無論索倫走到那裡都窮追不捨。

「幽靈火！」

見此情景，索倫也不再遲疑，心中念頭一動的同時，手中碎星十字劍上，也燃燒起幽綠色的火焰。

頃刻之間，幽綠色火焰熊熊燃燒。

刷！

索倫揮動手中碎星十字劍，一道道油綠火焰，就彷彿流矢一般激射而出，瞬間便將幾條赤紅小蛇吞噬掉。

然而，火焰似乎並不能給這些小蛇造成太多傷害。

卻見那一條條幽綠色小蛇，很快便從火焰中鑽出，張開獠牙血口，直奔著索倫的方向襲來。

嘶嘶嘶！

耳畔傳來一陣陣尖銳的嘶鳴之聲，那一條條小蛇躍向半空，朝著索倫狠狠咬來，四面八方讓人難以逃脫。

原地，索倫眼底閃過一絲冷靜。

「紅神之力！」

面對周圍襲來的小蛇，索倫心中生出一絲本能反應，額頭之上那一枚紅神之眼，頃刻間閃爍起妖異的光澤。

緊接著，紅色光芒朝著四周擴散開來。

也僅僅是一瞬間，周圍襲來的小蛇，彷彿雕塑般被定在原地，即便是那些躍向半空的赤紅小蛇也是同樣如此。

啪！啪！

那一條條赤紅小蛇從半空中墜落下來，彷彿時間靜止一般，索倫臉上浮現出一絲思索的表情。

「紅神之力嗎？」

索倫若有所思，抬起頭，目光朝著血屍福倫望去。

看到自己血液化作的小蛇，都被定在原地，血屍福倫顯得尤為狂躁，彷彿野獸般趴在地上躁動不安的嘶吼起來。

「我明白了！」

原地，索倫唇角微微上挑，喃喃道：「福倫如今所使用的力量，全部源自於紅神之眼，而我同樣擁有一枚紅神之眼。」

「這也就意味著，我們兩個的力量同出一源。」

「他能操控紅神之力化作一條條血蛇，我也可以控制這些小蛇，甚至，擁有比他更高的許可權！」

索倫想到這裡，面上浮現一絲自信。

緊接著，他心念一動，地面上那一條條小蛇立刻行動起來，紛紛朝著血屍福倫的方向快速遊動。

嘶嘶嘶！

下一刻，刺耳的嘶鳴聲響起，在索倫的操控之下，那一條條血色小蛇，竟然向著福倫巫師發起了進攻。

僅僅是片刻之間，福倫巫師的身上便被撕扯下大塊血肉。

那一條條小蛇，彷彿飢餓了無數年一般，貪婪的吞噬著福倫的血肉，如此恐怖的場景讓人不寒而慄。

原地，索倫面色平靜。

他對於紅神之眼的力量，已經漸漸熟悉，如今操控著那一條條小蛇，幾乎可以稱得上得心應手。

「嘶！！！」

不遠處，血屍福倫面對眾多小蛇的圍攻，發出一聲憤怒的嘶吼，但卻也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片刻之間，福倫巫師的身體，便已經被一條條小蛇啃噬殆盡。

但緊接著，從他身上那一枚枚詭異眼珠之內，卻又有一股奇特力量散發出來，身上被小蛇啃噬的血肉也快速恢復。

原地，索倫微微皺眉。

血屍福倫擁有如此能力，倒是讓他感到一絲忌憚，如果對方真的不死不滅，那麼對於索倫來說可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正思索之間，血屍福倫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聲。

「殺了我吧！快殺了我吧！」

血屍福倫跪倒在地，發出一陣陣痛苦的哀嚎，那雙眼眸中恢復短暫的清醒，望著索倫哀求般說道。

原地，索倫眉頭一挑。

看樣子，紅神之眼與福倫巫師融合后，並沒有完全將福倫巫師的意識吞噬，對方還有一絲自我意識殘存。

只不過，這股自我意識，如今顯得尤為痛苦。

他無法改變自己如今的狀態，只能任由紅神之眼的力量，漸漸將自己的軀體異化，這種痛苦對於福倫巫師來說，簡直比死亡還要可怕一萬倍。

「索倫，請你殺死我！」

不遠處，福倫巫師跪倒在地，忽然從手中取下一枚戒指，顫抖著道：「只要你能滅殺我的靈魂，莫倫家族的一切，都將為你所用！」

說話之間，福倫巫師手中的戒指散發出一絲光芒。

索倫心中一動，面上浮現若有所思之色，看樣子，如今的福倫巫師，因為紅神之眼異化的緣故，已經沒有絲毫活下去的信念。

因此，他如今只希望可以儘快死亡。

為了完成這樣的目標，福倫巫師甚至不惜將代表莫倫家族之主的戒指作為交換，足以證明對方已經徹底絕望。

「好吧。」

索倫聳了聳肩，抬起手掌，心中一念之間，那枚戒指已經飄過來，直接落在了他的手中。

即便沒有這枚戒指，索倫也會殺死福倫巫師。

只不過，如今能得到一些好處，他自然不會放過，當即，索倫也不再猶豫，白骨魔杖出現在手中。

「暗魂波！」

索倫口吐音節之間，白骨魔杖隨之揮動，暗元素凝聚出來的火球，呼嘯著朝福倫巫師轟擊過去。

嘭！

只聽一聲巨響，福倫巫師的胸口處，已經彷彿炸開一般，血肉不斷向著四周橫飛，帶給福倫巫師更多的痛苦。

「這樣……沒用的……」

福倫巫師聲音中透著幾分顫抖，哀求道「：我的靈魂已經被紅神之眼奴役，你只有奪取我體內的紅神之眼，我才能得到解脫。」

「請快一點，我已經堅持不住了！」

說話之間，福倫巫師的表情有些扭曲，他的意識漸漸模糊，但靈魂深處的痛苦卻如此強烈。

「原來如此！」

聽完福倫巫師的講述后，索倫臉上也浮現一絲思索，他終於明白，福倫巫師如今為何能不死不滅。

看樣子，都是因為紅神之眼的力量。

如今的福倫巫師，靈魂已經與紅神之眼融合，因此，紅神之眼源源不斷的提供能量，讓福倫巫師的肉身可以不斷恢復。

想要將其解決掉，首先的問題就是紅神之眼。

也唯有將紅神之眼的力量化解，索倫才能殺死福倫巫師，從而讓對方的靈魂安息，結束痛苦的根源。

想到這裡，索倫不再猶豫。

如果是一般的巫師，面對如此情況，恐怕是根本沒有一絲機會，然而，索倫卻不同，他也擁有一枚紅神之眼。

依靠這枚紅神之眼，索倫可以吞噬福倫巫師體內的力量。

同時，依靠馭靈符文，索倫也能將福倫巫師的靈魂滅殺，一切都是如此順理成章，聽上去並不複雜。

「馭靈！」

原地，索倫口中輕吐音節，沒有太多考慮，他便使用馭靈符文，將自己麾下四頭怨靈全部召喚出來。

下一刻，那四頭怨靈，在索倫的操控下，直奔著福倫巫師翻湧而去。

只在片刻之間，四頭怨靈，便將福倫巫師的軀體撕碎，一團靈魂也隨之被拉扯出來，彷彿半人半蛇的形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