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憨厚太子發飆了
聽著魏皇的話。
秦羽面色淡然,輕聲道:「臣帶太子到教坊司,並不是鬼混,而是長見識。」
話音剛落。
太子太師,大儒盧英才不禁輕蔑一笑,「呵~老朽自幼熟讀聖賢書,不敢說滿腹經綸,最起碼也有些淺薄見識,但到教坊司去漲見識,倒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秦小王爺不愧為金陵城中有名的浪蕩公子,其思想之歪曲,真是令人震驚啊!」
秦羽剛要反駁。
蕭南頓時沉下臉來,大步上前,將秦羽護在身後,沉聲道:「盧太師,你平日里總是教導本宮,「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
「秦羽跟本宮去教坊司,他沒否認,而且大方承認,更甚是說出自己的想法,這算不算君子坦蕩蕩!?」
「盧太師還未聽秦羽解釋,便自詡大儒,滿腹經綸在這裡冷嘲熱諷,豈是君子所為?這算不算小人長戚戚!?」
蕭南此話落地。
魏皇,陳皇后和長公主三人,皆是震驚的看著他。
一向書都讀不明白的太子,竟將論語活用到如此!?
這是開竅了?
盧英才臉都綠了!
昨天,蕭南一天就學了這麼一句話,今天就用到了他身上!?
這還是蕭南第一次公然跟他叫板!
秦羽無奈,他還想發揮發揮,沒想到蕭南竟這麼講義氣。
范俊良臉色陰沉到了極致,他發現太子對秦羽好的,令人髮指。
看著蕭南的改變。
今日魏皇心中這氣,已消大半。
在他心中,蕭南的成長永遠可以放到第一位。
雖然蕭南對秦羽過分維護。
但他敢於表達自己的想法,甚至還用了句論語反駁,令他大喜。
蕭南對盧英才十分厭惡。
這廝對自己的管教,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動不動就上奏疏批判。
他騎個馬,盧英才就要上書,批判他安於享樂,過於放縱。
他給宮女講個笑話,盧英才就要上書,批判他不守儲君之道。
蕭南是煩透了他。
反正今日橫豎都是個死,豁出去了,誰跟秦羽作對,他就懟誰!
「陛下......」盧英才委屈的看向魏皇,好似受了奇恥大辱。
魏皇擺了擺手,「盧太師莫急,朕都說了你們不要搭話,朕這不正在問嗎?」
此話落地。
蕭南看向魏皇,揖禮道:「父皇!兒臣有話要說!若是父皇聽后還覺得兒臣和秦羽有錯,兒臣甘願受罰。」
魏皇一滯,點點頭,「好,朕倒要聽聽你們如何辯解!」
見蕭南敢於直言,魏皇很欣慰。
若是以前,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更氣人!
蕭南掃視眾人,緩緩開口,「秦羽是帶兒臣去了教坊司,但兒臣也學到了很多東西!」
「今日我們從教坊司出來后,遇到了一個偷人燒雞的六歲小女娃被人追,小女娃還是個災民。兒臣本來要教訓那兩個追小女娃的人,秦羽卻攔住兒臣說,做人不能道德綁架,要明是非,小女娃雖可憐,但偷東西就是不對,所他替小女娃賠了錢。」
「這時兒臣才明白,什麼才是,是非善惡!」
「得知小女娃爺爺病重,我們就去幫忙,兒臣才發現一整條巷子內全都是災民,個個面黃肌瘦,骨瘦如材,有一個婦人抱著他餓暈的兒子,跪在兒臣面前哭著說,「大人你行行好,救救我兒子吧。」,兒臣當時難受極了」
「我們給了災民些吃食,就去找小女娃的爺爺,我們到的時候,她爺爺已經死了。兒臣不禁在想,一個跟爺爺相依為命的六歲小女娃,沒了爺爺后,今後要如何生活?」
「兒臣感覺自己就是個無能的廢物!百姓都淪落到這個地步了,兒臣竟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秦羽問兒臣,想不想當個好太子。」
「兒臣說以前不想,現在想了!我要救民,我不要讓大魏百姓再受這些苦!」
「秦羽就說,那今後不要只從別人嘴中聽大魏是什麼樣的,要用自己的雙眼親自去看。」
「秦羽說的對!」
「我今後不要再被禁足在這該死的皇宮之中!」
「我今後要親自走出去,我不要別人告訴我百姓生活的怎樣,我不要別人告訴我大魏如何如何,我要親眼看到,那才是真的!」
「兒臣連百姓生活的什麼樣都不知道,父皇讓兒臣今後如何當一個好皇帝!!!」
「要不父皇就砍了兒臣!要不您今後就別將我關在這該死的宮中!我是大魏太子!不是囚犯!!!」
蕭南眼眸猩紅,幾乎是吼了出來,肆無忌憚的宣洩著這些年來壓在心中的苦悶!
「呼......」蕭南看著魏皇,氣喘如牛。
此時,所有人都被蕭南的氣勢和話語震驚了。
這還是以前那在魏皇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的太子嗎?
蕭南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但卻感覺很爽。
魏皇還未說話。
蕭南轉頭看向范俊良,怒聲道:「你知不知道,金陵城外的災民越來越多!?」
范俊良被嚇的一驚,忙揖禮道:「臣知道。」
蕭南眼眸瞪大,怒吼道:「你身為大魏宰相,不抓緊幫助朝廷安頓災民,開棚施粥,商討賑災對策,卻在這裡揪著秦羽,盯著本宮不放!你范俊良安的什麼心!!!」
「秦尚書若是在,災民早就吃上熱粥了!你身為宰相,要對災民的死負責!!!」
「這......這......」范俊良竟是被蕭南懟得啞口無言。
魏皇眉頭一皺,擺了擺手,「范愛卿,太子說的對,今後事情要分輕重緩急,先去安頓災民吧,你親自負責此事,辦不好朕決不輕饒!」
「是,微臣領旨。」范俊良揖禮,忙跑出來大廳。
盧英才見勢頭不對,跟著揖禮道:「陛下,老臣也告退了。」
他感覺蕭南瘋了,若是待會給他一拳,那真是犯不上。
今日太子擺明了要保秦羽,陳皇后和長公主也是如此,看來是沒什麼機會問責秦羽了。
秦羽看著灰溜溜逃走的范俊良不禁暗笑。
誰說太子思想單純?這不是挺能懟的嗎?
他們兩人走後。
魏皇的心情稍微緩和幾分,輕喚道:「秦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