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很醜(捉蟲)

夏夏很醜(捉蟲)

郁青嵐莫不是忘記了,這會兒還在錄製節目。

郁白夏獃獃地看著忽然出現的清冷漂亮男人,他早在電視上見過。這便是他的炮灰親爸,郁青嵐。

書中紙片人有了臉,顏狗郁白夏也禁不住感嘆。

怪不得他風評差進谷底,還能嫁進豪門。

臉是真好看啊。

清冷矜傲,鳳眼細長,自帶遠山如黛眉眼如雪的氣質,妥妥獨一份的厭世感。

郁青嵐朝他走過來,伸出胳膊,將地上的奶糰子抱起。

奶糰子一直愣愣地看著他,緋色唇角微張,滿眼不敢置信,模樣呆萌惹人憐愛。

「別怕。」郁青嵐的嗓音忍不住軟下來:「爸爸帶你走。」

「你不能走!」龐娟上前,一手捂著發疼的臉頰,一手用力攥住郁青嵐的胳膊:「你把我的臉都打腫了,就想走?必須陪我醫藥費!」

郁自立直皺眉頭,連忙上前試圖將龐娟拉開:「你說什麼呢!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誤會說開就好。」

「青嵐啊,別聽你嫂子亂講。小孩兒玩鬧而已,你可別當真。」

龐娟頓時不樂意,揚起音調喊:「郁自立!你老婆讓人打了,你居然也不幫我,還替他說話?!」

「到底跟兄弟是一家人,我這個老婆只是外人對吧?」她氣得一拳頭捶在郁自立胸口:「今天我一定要讓他向我道歉,賠償醫藥費!否則——」

餘光瞥到一旁的攝像師身上:「他們可都把剛才郁青嵐打人的過程拍下來了,我要發到網上去,爆料你!告發你!!」

不等郁青嵐開口,經紀人鍾離便走上前,冷漠地推了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

「我們家的小孩兒受傷了,這是誰造成的?」

郁白夏配合地舉起鮮血直流的胳膊,傷口不大但深,方才血漬擦在衣服上,越發可怖。

聞言,始作俑者郁東東嚇得身體劇烈顫抖,眼神亂瞄,躲到他媽身後。

「是,是他先偷吃我零食的!」

「沒錯,」龐娟自然替自家兒子說話:「郁白夏不光偷吃東西,還偷錢。小小年紀,就學會偷東西,長大以後還得了?我這是在替你教育孩子!」

「我沒偷東西。」郁白夏從郁青嵐懷裡探出頭,嗓音軟糯:「零食是他自己吃完,又把包裝袋塞回柜子里的。存錢罐里的錢……是奶奶給我的。」

龐娟不屑:「那老東西能有幾個錢?還會給你?你不光偷東西,還撒謊!郁青嵐,這就是你生的好兒子,壞毛病一堆!」

「再不好好管教管教,長大以後可是要被抓進監獄里吃皇糧的!」

攝影師津津有味地吃瓜,沒想到會拍到這樣精彩的畫面。

kpi穩了!

「龐娟。」郁青嵐目光冷冽,打斷她的滔滔不絕,口水亂噴:「我每個月給你們打二十萬生活費,是讓你這樣對待我的孩子嗎?」

龐娟立時啞口無言。

郁白夏豎起耳朵,好似一隻白嫩小兔子。

二十萬?

「爸爸,舅媽明明說,我在他們家白吃白喝,就是個拖油瓶,大米蟲。」軟軟的嗓音委屈巴巴。

龐娟支支吾吾:「小孩子什麼都不懂,胡說八道!」

「事實究竟如何,我會讓律師來處理。」郁青嵐耐心盡失,面色不善地抱著郁白夏大步往門外走。

「找律師?」郁自立活那麼久,從沒跟律師打過交道:「都是一家人,至於找律師嗎?青嵐,你別忘了當初是你自己把夏夏丟給我們的。我們在他孤苦無依的時候收養了他,怎麼著對他也是有養育之恩的。」

郁自立苦口婆心。

龐娟氣得面紅耳赤。

郁青嵐不為所動,抬手捂住郁白夏的耳朵:「我只是將夏夏寄養在你這裡,每個月都定時寄生活費、學費、服裝費。」

郁白夏忍不住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服,他穿的向來是郁東東穿舊的衣服。龐娟美其名曰,孩子個子長得快,不用多買衣服浪費。

郁青嵐自然也察覺到郁白夏身上那件異常寬大的t恤,奶糰子粉嘟嘟,帶著嬰兒肥,但這件衣服還是太寬鬆。

說明這是別人穿剩下的。

至於是誰——

目光凌厲地掃向躲在龐娟身後的小胖墩。

「我已經安排好律師。」鍾離收起手機,緩緩開口:「這套房子,應該是郁老太太留給郁白夏的吧。你們霸佔這套房子,卻沒好好對待郁白夏,甚至連這邊支付的贍養費都一併私吞。」

郁自立臉色發白,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你們究竟給郁白夏花了多少,私吞多少,一筆筆賬都是查的出來。」鍾離頓了頓:「當然,剛才龐娟惡意傷害虐待孩子的事情,也會一併算上。」

龐娟乍聽見,腿腳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郁青嵐轉身抱著奶糰子離開,沒再給倆夫婦任何眼神。

*

坐在黑色保姆車內,座位寬敞又柔軟。郁青嵐將他摟在懷裡,動作輕柔,身上沐浴露的香味躥入郁白夏的鼻息。

似乎是一種花香。

帶著清冽微寒,像是大雪將艷麗的花朵覆蓋,等初雪微融化,看似柔弱的花朵很快冒出頭。

搖曳著頑強和堅韌。

郁白夏動了動,離開郁青嵐的懷抱。

「怎麼了?」郁青嵐溫柔道,隨即垂眸見到嫩生生的胳膊上,還滲出血漬。繼而蹙起眉:「弄疼你了?」

郁白夏搖搖頭,禁不住好奇地對上郁青嵐的眸子。原書里郁青嵐生性薄涼,做作自私。

將他視作人生恥丨辱和污點,寄養在白自立家裡后便不聞不問。

方才在郁自立家裡對自己的維護,做戲的成分更大一些,郁白夏將目光轉向懟著自己拍的黑色鏡頭。

見郁白夏將目光轉向前方攝像機,以為他是好奇,開口解釋道:「這是在錄製節目,夏夏要不要跟爸爸一起上電視?」

他馬上要跟鶴覃結婚,不知鶴老太太從哪兒得知他有個私生子的消息,既然瞞不住,他跟鍾離一合計,乾脆主動曝光。

正好有一檔親子綜藝找上門,對方開的價格很誘丨人。

郁白夏咬著下唇,思索片刻后垂下腦袋:「夏夏很醜的,只會給爸爸丟臉。」

小孩兒的嗓音軟軟糯糯,就像一顆牛奶糖。

微甜中混雜著落寞苦澀。

「夏夏為什麼這樣說?」郁青嵐蹙眉,著急道:「你是我的孩子,怎麼會丑?」

「舅媽總是這樣說的。」在攝像機前,郁白夏裝作苦惱又無精打採的模樣:「夏夏又丑又懶,沒有人喜歡我。」

「我是沒人要的孩子。」

郁青嵐滿是心疼:「你怎麼會是沒人要的孩子?爸爸在這裡。」將郁白夏再次摟進懷裡:「以後,爸爸會一直保護你。」

聞言,郁白夏忍不住愣神。

他從小體弱多病,父親娶了繼母后便對他再也不聞不問。幾乎是在醫院裡長大,從沒體會過親情。

這是頭一次,有人告訴他。

[以後我保護你。]

「好。」郁白夏輕輕點頭應聲。

不管這是在鏡頭前的違心話,還是郁青嵐的良心未泯。

*

保姆車緩緩開進一片別墅區,這裡是帝城頂級富豪區。

每一座豪宅佔地面積都有上千畝,高爾夫球場、獨立花園、停車場、室外泳池等等配套齊全,而且都是私人使用。

隨著攝像機鏡頭往前,車子在一幢如城堡般的房子前停下。

被郁青嵐抱下車,奶糰子看著面前廣闊的花園,種植著各色鮮花,爭奇鬥豔,競相開放。

禁不住錯愕地微微張大粉嫩的唇,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睜大,煙灰色的瞳孔在陽光下發出如寶石般璀璨的光澤。

這時,雕花大門緩緩打開,從別墅裡面走出一名管家模樣的老人。

老人身穿黑色制服,精神奕奕。

「郁先生,請進。」管家臉上的皺紋都透出一絲不苟,態度客氣又疏離。

郁青嵐伸出手,輕輕拉起糰子軟綿綿的小手,感受到崽崽手心裡冒出細細冷汗,猜出他情緒緊張。

「夏夏別怕,爸爸在。」郁青嵐微微俯身,清冷漂亮的眉眼滿是溫柔。

被郁青嵐的大手傳遞出的溫暖所軟化,郁白夏垂在腿側蜷縮發緊的手微微軟化,身體不再那麼僵硬。

管家的目光同樣落在郁青嵐牽著的糯米糰子身上。

早就得知今天郁青嵐要把親生子帶回鶴家,不愧是郁青嵐的孩子,模樣跟他有七八分像。

軟軟一團,臉蛋圓滾滾糯嘰嘰,一雙漂亮的鳳眼眨巴眨巴,直叫人心都跟著萌化。

「這位是小少爺?」管家得體問道。

「我叫郁白夏。」郁白夏不卑不亢,嗓音雖然軟糯,但擲地有聲:「不叫小少爺。」

管家愣了愣,忍俊不禁,臉上皺紋樂成一朵菊花:「好的,白夏少爺。」

牽著郁白夏的手,郁青嵐緩緩朝別墅里走。

攝影師們隨即跟上,被管家伸手攔下:「各位辛苦了,我在別館準備了些茶點水果,不如過去休息一下?」

鶴家作為帝城上流豪門,向來神秘低調。

這次郁青嵐參加親子綜藝,顯然是要掀開這層面紗。如今還遮遮掩掩,不讓他們跟進去拍攝?

節目組的人心中不滿,卻又不好表露出來。

暗戳戳地將這筆賬算在郁青嵐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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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穿成反派幼崽后擺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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