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談話
東方律突然擁了過來,這一句話,卻嚇壞了景鈺,至少她緊張得要死。「不可以……不可以……」
似乎自己的反應有些誇張了,景鈺才正色道:「別開玩笑了……」
東方律鬆開了手,眼神里似乎有些落寞,但還是笑了笑,「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景鈺一下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神來,轉移話題,看著他的腿,真的有些心疼。「如果不是……為了我偷偷出去的事情,公公婆婆……為什麼罰你?」
東方律低頭,好像在躲閃景鈺的眼神,他在瞞著景鈺,否則為什麼東方尚書會那麼大發雷霆?
「沒事……鈺兒,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護你!」
景鈺見東方律這樣,把話埋在心裡,並沒有要說的打算。時機不夠,他究竟是怎麼想的?不知道何時,他才會袒露心跡…
「你要是不保護我,難道我來保護你……」景鈺站起來,「好哥哥,你好好休息,晚上再來看你。」
東方律摸了摸她的頭,「嗯,要是輕碧為難你,我可以解釋清楚!」
「你就這麼小看我么!」景鈺揚著頭,大搖大擺,走了。
景鈺知道輕碧想對她說什麼,或許從她都口裡,會知道有關於東方律的過去。不知道為什麼,景鈺對於東方律的過去,很感興趣。可是,當東方律靠近她的時候,她卻有一種強烈的抗拒,她的潛意識在提醒她,東方律對她好,只不過是因為他們倆是朋友,只是朋友間的相互幫助。
她和東方律之間,永遠也跨不過那道坎。朋友還是戀人,景鈺都有一些茫然。她開始糾結,開始矛盾,她本以為這一輩子,找一個真真對她好的人,平平淡淡過一輩子。如今東方律就是這麼一個人,對她好,可以娶她,也許可以給她下輩子的平平淡淡。
景鈺不等輕碧來找她,主動去找了輕碧。
「輕碧,你有什麼要和我說?」
輕碧對景鈺的反感是抹之不去的,事實上,景鈺也沒做出什麼讓人討厭的行為。只是景鈺不該嫁給東方律,東方律是輕碧苦苦暗戀的人!景鈺不管做了什麼,也是她眼中的眼中釘。
「你應該知道我要說什麼,你也該知道,自從你來了尚書府,你給旁人帶來多大的困擾!律少爺的腿受傷了,輕泉都爬不起來!可是你,卻還在這好好地站著!」
語氣應該很重了,景鈺自認為自己的脾氣不算好,但是看在輕泉的面子上,語氣依然沒有太大的波瀾!「我知道,我給你們帶來了困擾,真的……對不起!」少夫人竟然和一個丫鬟說起了對不起,輕碧還不怎麼領情。
「你知道?律少爺的腿,是他永遠的傷,他不知道疼,這樣讓他的心更疼!」
真是一個為愛不顧一切的女子,輕碧對東方律的感情,的確是可以使用愛來形容。景鈺覺得自己有必要來解釋一下,這個輕碧完全是把她當做假想敵了!可張開嘴,又要怎麼說呢?剛剛在大庭廣眾之下,東方律公開承認自己懷了他的孩子,這個謊,要如何來圓!
景鈺居然只能沉默,輕碧繼續:「還有……,既然你已經有了身孕,就不要胡亂跑出去了!」
這才是有苦難言,「輕碧,你知道……為什麼律哥會受罰嗎?」
「這件事情還有誰比你更加清楚嗎?現在你跑來問這些還有什麼意義么!」
前所未有的憋屈,輕碧一句句都說得這麼沖,要是換做別人,景鈺早已經大發雷霆,罵的她狗血淋頭,要不是看在她同樣是孤兒,要不是看她是輕泉的姐姐,要不是看她這樣深愛著東方律。寬容的心,懷著一顆寬容一點的心。
無論景鈺怎麼樣詢問,輕碧就是不解釋,還說什麼,律少爺不跟你說,自然是有他的道理,這個調調簡直和桑青一模一樣!
一直以來,走一步看一步的景鈺開始多想起來,何必這樣多想?她一直相信一句古話,「船到橋頭自然直」,沒有什麼過不去的事情。回憶過去,才發現以往的焦慮是多麼的微不足道。
景鈺想早些替東方律把琴囊做好,按照她本來的心思,想綉上桃花瓣,她一直很喜歡桃花。輕泉受了傷,也沒辦法指導她,東方律的生日越來越近。突然,她想起來,下個月的十七,是東方律的生日,可為什麼偏偏慕召也約在那日。怎麼出去,也是一個問題。
已經十一月份了,天氣越來越寒,說話時,也能呵出熱氣!景鈺自幼是在南方長大,還有些不習慣北方這種乾冷乾冷的天氣。她身上披了一件厚厚的毛大衣,突然,窗戶被冷風吹開,寒風灌了進來,景鈺放下手中的活,去把窗戶關好。
由於近些日子她想要學刺繡,所以東方律單獨給她開了一間廂房當做是繡房,一直在撥弄手中的線,卻不知道從何下手。不知不覺,夜已深沉,門外傳來清晰的敲門聲,景鈺知道是誰,「律哥?」
「嗯,這麼晚了,還不睡覺嗎?」
景鈺把手中的針線藏好,去把門打開,果然是東方律,推他進屋。
「鈺兒,今天還是去我那兒睡,明天我讓人給你另外布置一間房,也避人耳目。」
景鈺指了指繡房里的那張小床,「沒事,我住這裡也是一樣的!」主要是景鈺睡相不好,怕自己踢到東方律的傷口。
「這間房太小,通風也不好!你在做什麼?」
景鈺慌慌把裝針線的籃子推到身後,「沒什麼啊!」
「嗯,鈺兒,你若是有興趣學女紅沒問題,但不要太辛苦了!」
景鈺拍著他肩膀,「律哥,你不要對我這麼好,我會感動的!」
「睡覺吧!」
「嗯。」
東方律對景鈺的好,讓她真的覺得很暖心。輕碧一直在照顧輕泉,景鈺送東方律回房,才發現他腿上的葯還沒有換,東方律自己弓著身子,自己捲起褲腿,解開繃帶,桑青的葯黑乎乎的。景鈺在一旁笑著看東方律自己換藥時艱難的模樣,良久才說,「律哥,我幫你吧!」
「我自己來就可以,你先休息吧!手千萬不要碰到水了!」
「等我一下!」
景鈺匆匆忙忙走了出去,直奔向廚房,記得小時候,自己跌腫了,孤兒院的阿姨就會用熟雞蛋消腫,景鈺會覺得很舒服。
天已經晚了,一片漆黑,景鈺卻聽著廚房裡還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隱隱約約有些燈火,景鈺還以為是有小偷溜了進來,可轉念一想,怎麼會呢?尚書府里的規矩這麼嚴,偷溜進來的難度確實有些太大。無非是家賊!家賊來廚房幹什麼,偷吃?
景鈺撿起地上的一顆小石子,故意朝著窗戶扔過去,裡面果然有兩個人,只聽得一個人在說:「這是什麼聲音……不會是有人吧!」
「哎哎!放心,這個點了,八成是貓在扒窗戶!」
一聽到這聲音,景鈺就放心了,原來是兩個老婆子,大半夜的不睡覺,居然跑到廚房來偷吃!景鈺正好可以來嚇嚇她們!
猛的,把門推開,兩個畏畏縮縮的老婆子在灶頭旁幹些什麼,原來是在開小灶!鍋里還冒著熱氣!
「有人來了!」
兩個老婆子手忙腳亂,掌了燈,才看清景鈺,景鈺在那站著,看著她們笑,道:「幹活辛苦了,開點小灶也沒關係!」
兩個老婆子哪敢,只道是這個少奶奶在諷刺她們,害怕得不得了!跪在地上,一個勁磕頭,「少奶奶饒命啊……小的們再也不敢了……」
「鍋里煮的什麼?」景鈺朝熱氣騰騰的鍋里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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