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合作
近些日子陳太后的心情很好，氣色也好了些許，經常拉著忘川，讓她說說皇城外邊好玩的事兒~，忘川也很樂意，她不是沒有話說，而是找不到可以說話的人！
忘川經常看見九王爺來鳳欒殿，她對九王爺的印象很好，可能是因為他救過自己一命的原因。
春暖花開，後宮開始琢磨著舉辦賞花盛宴，御花園裡也是熱熱鬧鬧的。
陳太后見忘川不是在葯廬搗葯，便是靜靜呆在那裡看醫書，想讓她去陪自己解解悶。
「丫頭，今兒個園子里有賞花會，陪哀家去怎麼樣？玩玩也好……」
忘川不想去，一來她不喜歡熱鬧，二來她臉上的疤痕已經給她惹了不少嘲笑，更是不想跌了太后的面子。可明著也不能反駁太后，就是希望太后可以理解一下她……
陳太后也知道忘川是個不愛熱鬧的，也知道，她的心裡有些小自卑，畢竟後宮里爭奇鬥豔的，都靠著一張臉子吃飯，就算是不靠臉子吃飯的，也有些黯然。
「算了……既然你不願意，哀家也不逼你。」
陳太后的語氣里，明顯沒有了方才的愉悅。「流雲，給哀家換身鮮亮點的衣裳。」
流雲摻著陳太後走了。陸明小聲責備忘川：「你啊你，讓我怎麼說你才好？太後娘娘要你去賞花，那是看得起你，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哪還有什麼選擇？你一次拒絕太后，她老人家可會覺著，這丫頭倒有幾分意思。倘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那可就是不識時務了！順著主子的意思，才能在這條路上走的遠~你好好想想~」
忘川嘆了一口氣，也許她壓根就不適合皇城裡的生活，她不知道怎麼去迎合別人，陸明說的對，她得到太后的青睞，只不過是太后覺得她稀奇罷了，就像是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吃個清粥小菜。
不過，她在太醫院的藏書閣里找到了一本名叫《千草》的醫書，裡面記錄了好多她不知道的草藥，忘川恨不能一口氣把它讀完。
「看什麼呢？」
一個黑影遮住了陽光，忘川抬頭看，是九王爺，他長得很好看，有點像是女孩子的那種清秀，但不娘氣。
「九爺……」忘川正想著要怎麼行禮，似乎一看書又把所有繁褥的禮節都忘了，讓陸公公看到，又要罵她了！
「免禮了。」
「太後娘娘去御花園賞花去了。」忘川知道九王爺沒次來都是探望太后的。
莫離迢在葯廬里找了一張竹椅，和忘川對坐。「知道了，今天我來，是想問你一件事情。」
忘川突然緊張起來。
「你手上的鐲子，是從哪來的？」莫離迢指著那個黑玉鐲道。
「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鈺兒的姑娘……」
莫離迢之所以對這個黑玉鐲這麼上心，那是因為，鳳遺春曾經和她說過，為什麼她今生不肯踏入皇宮，只有那個戴黑玉鐲的人知道。可是，為什麼，現在竟然會有兩個戴黑玉鐲的？
忘川摸著手上的黑玉鐲，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是從何而來，「奴婢也不知道，而且，這個鐲子無論如何，也摘不下來……至於那個叫鈺兒的姑娘……奴婢從來不曾認識。」
怎麼會呢？莫離迢相信自己是不會看錯的，明明是兩個一模一樣的鐲子，為什麼會戴在忘川的手上？還說，摘不下來？
「也許吧，我可能認識她，只是忘記了而已！」
莫離迢驚，「什麼意思？」
「說來也怪，我的記憶只有三年，義父救我之前，我是怎樣的生活，我一無所知。」
「你說的義父是李尋白？你失憶過？」
忘川點點頭，又有些擔心，「還請九爺不要說出去，義父是不允許我在皇城裡說和他的關係！」
莫離迢應了。「一點記憶也沒有嗎？」
忘川無奈地笑道：「有，我只記得，我叫宋忘川。」
莫離迢突然想起她在昏迷時喚律哥？想必也能勾起她的一絲回憶。「上次你昏迷時，一直在喊律哥~你可還記得律哥是你什麼人？」
「律哥~律哥~」忘川沉吟，卻有一點忍不住想哭，慢慢地竟然抽泣起來。
「怎麼了？想起什麼了？」
「沒有，我覺得有點不舒服，頭好痛，好想哭。」忘川努力讓自己不要去想律哥，好像只要一念這個名字就會鼻酸。
莫離迢知道，忘川同鈺兒同這個律哥之間，總有些千絲萬縷的聯繫。如果忘川可以恢復記憶，那一切都可能真相大白。
「忘川，你想恢復記憶嗎？」
忘川點點頭，又搖搖頭，她想知道自己的過去，可是彷彿自己的過去卻讓她痛苦不忍回憶。
不管忘川願不願意，莫離迢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讓她想起一切。似乎不僅僅是因為鳳遺春才這樣，還為了，那個騙了他兩次的女孩，「鈺兒，你躲哪裡去了……」
＊
莫離迢回到九王府，立刻召見李尋白。
洛節從來沒有見莫離迢這麼著急過，「九爺，怎麼了？」
莫離迢皺眉，「洛節，你還記得上次我們去錦城時遇到的那位姑娘？」
「就是那位帶著悟空去吃香蕉，沒錢付賬，最後把爺留在那當人質的鈺兒姑娘？」
洛節毫不給莫離迢面子，特意強調了一遍。
「沒錯，騙了我不止一次！」
「可爺也騙了她！爺找到她了？悟空也想她了！」
「李太醫求見！」
這時李太醫來了，見九王爺召見的急，自然也是不敢怠慢。莫離迢讓洛節先退下。
「九王爺，不知召見李某何事？」
莫離迢賜座，開門見山，「李太醫家的義女很有本事，很得母后的寵……」
李尋白聽到這句話，臉色都是紫青紫青的，「李某本想讓她去太醫院學習，不想她年紀小，性子浮，竟擾到太後娘娘那去了，實在是教女無方！」
「今日，我召太醫相見，不是為了此事。聽說，忘川姑娘失憶過？李太醫救了她？」
李尋白不知道莫離迢是從哪得知這些，但只要仔細一想，忘川胸無城府，極可能是她和九王爺說的。可既然九王爺都知道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會這麼關注忘川。「恕老臣斗膽問一句，九王爺為何對小女如此上心？」
「找人。」莫離迢只是淡淡的說出這兩個字，他的潛台詞，就是不想告訴你。李尋白聽出了他的畫外音，平日里聽說這九王爺性子淡泊，不知道他今日葫蘆里卻買的什麼葯。怕就是怕，忘川太天真，受人控制，捲入這無妄之災！
「九王爺想問些什麼？」
「我想和你合作……」
李尋白攥緊了拳頭，等著莫離迢說下一句，「和忘川有關嗎？」
「李太醫放心，我不會傷害她，只是她的過去應該會和我要找的人有關！所以，想了解她的過去……」
「忘川她是一個可憐的孩子，要不是她用心習醫，我也不會把她帶進皇宮。」
莫離迢給他賜一壺茶，笑道：「太醫愛女心切，不必緊張，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她的情況。」
李尋白只是簡簡單單說了幾句，在幻崖的山腳，救了忘川，可惜她那是已經喪失了所有的記憶。
*
忘川來到皇宮裡也快半個月了，陸明訓她的話，讓她有些鬱鬱寡歡。本來她只想簡簡單單替人治病，而如今一切都變了味，看著陸明給她的那一本小冊子，感覺裡面滿是諂媚，甚至有些反感。
太后今日逛園子逛累了，晚上心情也好，多吃了幾口，晚上還有煙花表演。這次忘川聽了陸公公的話，沒有拒絕太后的好意。陳太后心情更加好了，只是忘川卻一直靜靜呆在太后的身邊，一言不發，也不笑。
「丫頭，這煙花好看嗎？在外邊應該難得看到吧！」
陳太后一發話，所有的嬪妃都安靜了下來，其實今晚來的妃子並不多，只是平時太后看的上眼的，願意和她們說幾句話的，這已經是她們求之不得的。這會兒，突然聽得太后叫誰丫頭，大家自然都會停下來，看誰是這個幸運兒，能得此殊榮。
本來大家都沒有注意到忘川，經太后這麼一說，大家的目光都望向了忘川，忘川覺得不自在。因為是晚上，倒是沒有多少人看清楚忘川的容貌，只是都在等著忘川的回答。
「嗯，忘川還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煙火。」忘川已經不在太後面前自稱奴婢了，這是太后給她的默許。
「怎麼了？丫頭，不高興？給哀家說說，是誰又欺負了你不成？」
眾妃子不敢呼吸，聽著二人的談話，只有啪啪的煙火聲。
「承蒙太後娘娘厚愛，忘川很好，只是已經來皇宮半個月了，有些想家！」
太后笑了起來，「原來是想家了？哀家還不知道你家在何方？」
忘川低頭答道：「忘川在恩師府上學醫，恩師待我如女，只是好些日子沒見著師父，有些想了！」
忘川的確是有些想李尋白了，只是更大的原因，是因為她想暫時逃離一下，這令她透不過氣來的皇城生活。趁著太后心情好，興許可以放自己幾天假，抱著這樣的想法，忘川才說了這麼一句。
都說是愛屋及烏，忘川正得太后寵幸，她的這一片孝心自然就很容易打動了太后，「好丫頭，哀家還以為李尋白會孤獨終老，沒想到還有你這麼個孝順徒兒。哀家允了，放你三天假，好好和你師父聚一聚！」
－－－－－－題外話－－－－－－
加油更，突然想開新文了，八過，我還是想寫完這篇文，新文我在好好構思，嘿嘿！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