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里曼和阿曼

「事情沒有你想的這樣難。」

「目前看來是這樣的。」阿曼躺在飛船的甲板上面大喘氣，他在修補在上次他們去獵殺一個在山間的巨型怪獸所造成的破損，他沒有什麼經驗的也能看出這個船已經修復很多次了。

在完成一個操作后阿曼返回去看那光是目錄就有幾十頁字體為五號字的電子手冊。他最近變得勤快很多，具體原因伯里曼不清楚。

但是在這次維修之後他決定和阿曼好好談談。也許從現在開始也不錯。阿曼不喜歡在通訊頻道裡面講話，即使是加入了那艘大船的通訊裡面他也依舊這樣，伯里曼不能理解阿曼的心理。

在他們身體和身體的正式見面之前，伯里曼去看了眼地球的公曆，今天是八月十二日算是節日比較少的，這個歷表很奇怪，每天都有很多的節日，好在不是所有的地球人都要過節。對於阿曼來講今天不是什麼重要日子。

伯里曼從二樓的倉庫裡面找出兩份亞洲的食物，再過一個月就要過期。在很久之前食物上面是沒有日期的，但是現在大家都堅信每樣物品都有過期的風險，對於沒有日期標註的東西也帶入了這樣的想法。

伯里曼從船倉來到外面，早就鋪設好的高性能材料隔絕了山峰和外面的聯繫，早就準備好地球化的藻類還有真菌把這裡建設成為兩人都熟悉的環境。

這套可以運行十年的生態瓶五號據說已經更新到第十代，裡面會出現和外部環境交流的物質，在那裡面待夠十年的話身體可以適應外星球的環境。處於封閉理念的設計只延續到了第七代。伯里曼還是一個看的不太開的火星人。

兩人在空地處加熱食物，通常一份的量足夠補充一日三餐。

「過去快一年了。」

「是啊，今天我來寫日記？」

「可以。」

「最近我學到很多東西都可以寫嗎。」

「這樣很好，比我盯著屏幕發獃好很多。」

「我以為你有經驗，應該會喜歡這樣的生活。」

「不是。」伯里曼反駁阿曼說：「有時候做出改變是很困難的，我習慣了這種生活。多數時間都是枯燥的，但是偶然可以去做一些刺激的事情。」

「比如這次的狩獵行動。」

「是。」伯里曼肯定了阿曼的說法：「我習慣了自找麻煩，而不是等待麻煩找上我。」

「其實我感覺最近你有點不對勁。」

「比如。」

「比如你現在看著我的眼神充滿敵意。」

「哦。」阿曼低頭又重新看著伯里曼。「現在呢。」

「還是這樣。」

阿曼吃完最後一口后躺在空地上面，這樣就不用仰起頭看天。

「我感覺很無聊。」阿曼說。

「為什麼？」

「不清楚。什麼都不用我去做吧。」

「如果是這樣，我不會讓你來。」

「你為什麼要我來呢。」

「一個人總是有局限。換種說法我很孤獨。」

「這樣。」

「再過兩年我們就沒有機會見面了。」

「很多人都沒機會見面，比我們更短，有的時候只是擦肩而過。」

「這樣。」

「你有什麼想做的嗎？」

「回去之後？」

「對。」

「以前有。」

「現在呢？」

「很多事情當時沒有做的話，就沒有什麼想法了。」

「有些人寄希望於未來。你想去未來嗎？」

「不想，越想越覺得無賴。」

「我們去另外那個船上面不。」

「去幹什麼？」

「去了才能知道。」

「我去發申請。」

阿曼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后離開了伯里曼。

伯里曼目送了阿曼的離開，也許只是他多心了。

阿曼再出現時帶了兩套防護服，這意味著它們上來了。

「當初修建那個石梯不就是讓它們來的。」

「翻譯器準備好了？」

「好了，能交流。」

「它們為什麼來。」

「不清楚。」

「你討厭它們嗎」

「也許是這樣的。」

「七號生物瓶會被投放嗎？」

「我沒有這樣的打算。」

「另外一艘船呢。他們怎麼想。」

「也許是往後面的數字。」

「我們跑嗎？」

「看情況。」

「去太空不好玩。」

「每天去做什麼呢？」

「挖礦吧。」

「之後呢？」

「賣掉。」

「還有就是等待地球化的完成。」

「火星有用這個技術嗎？」

「有吧」

兩個都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他們開始移動，講話只能通過衣服內部的通訊器完成。

但是兩人再一段時間的安靜之後就沒有想到什麼值得聊天的話題了。

兩人再滯留處等待另一邊大門的打開。

「誰來說話呢？」阿曼先開口。

理論上誰都可以說話。

「我來吧。」

「有件事情我要和你坦白下。」

「什麼」

「當時那些生物樣本都被我埋掉了。」

「這樣。那你當時是什麼感覺」

「埋完之後感覺心裏面好過了很多。」

「哦，所以你之前說謊了？」

「什麼？我之前有說過這個事情嗎？」

「在船上，我問過你。」

「是么，可能我沒聽清楚。」

伯里曼很清楚阿曼在說慌，這個時候稱呼他為阿曼真的好嗎。伯里曼在問完之後阿曼就對自身的狀況表示了擔憂。伯里曼也有經驗，只是像阿曼這樣還不穩定的情況感到無所適從。他還不是很清醒，也許他會以為阿曼的想法就是一個夢境。

「你也可以做補充。」

「好的。」阿曼做了一個ok的通用手勢。

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

「你來到這裡多久了。」

「我不是很清楚。」

之後他們坐在一桌高台上面，提前準備好的燈光亮起。這樣看上去他們兩個人就充滿了神秘感，其中的布局也有些接近神廟的布局。這樣給它們的感覺會更強烈。

機器人領著三個生物過來，快一年的影響還不是很強烈，而伯里曼兩個人的中心也沒有放在它們上面，多數時候他們都在繪製這顆星球的地圖，完善衛星圖片上面的細節，再就是尋找一些礦物之類的。

現在他們正經的坐在神座上面，遠遠的可以看見三個生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