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伯里曼和阿曼

一艘民營的小型挖掘船緩緩駛入發射軌道。在等一刻鐘，發射軌道會開啟一種由特殊金屬製成的通道，唯一的痛點就是他有可能發射不成功。

「十七歲的地球人類？」坐在這艘船的控制中心的中年男子靠著椅子開始看著他新船員的資料。

「難道你不是地球人。」高中生毫不客氣的回答。

「我是火星人，不過我爺爺是地球人。」男人笑了笑。據說在以前就算是相同國家不同地區的人都會有對立的看法。他很久沒有吸收新鮮血液了。這使得他的一些觀念變得淡泊。

「你確定不去讀書？」男人還是就男孩的年齡提出他人生的重要選擇。在地球這個歲數這是要考慮的大事，他們的壽命十分漫長。

「現在讀書沒錢啊！」男高中生的這句話說的很沒有道理。

「奧。」這是男人的回應，他已經很久沒有去關心過教育的事情了。學校更像是他的囚籠。這不是嘴上的空談，在他高中時期他就已經可以通過當時熱門的一些東西賺取金錢了。恰好他的慾望在他的能力之內，所以他沒有過缺錢的經歷，他所乾的這一行，對他來講是一種病態的熱愛。

飛船上開始播放歌聲，這是一種高深的技術。大家之所以可以向子彈一樣的被發射出去就是得益於這項技術。通過特殊的音頻使人體到達一定程度的不確定性中。從而實現了傳送這一早就存在遊戲中的概念。

「我們現在要做什麼？」高中生聽著歌開始感到不安。

「等待。」兩人第一次對視。「你可以找到這裡來說明智商也不差。或者你有一些勇氣。」中年男留著一堆絡腮鬍，理論上他的體毛不會少，他的眼睛有著東方特色，但是鼻樑高高的隆起，很明顯他是一些人種的混合。

「我叫伯里曼。來自消亡的國度。我建議你沒事的時候也想這麼一個代號，一直到你的掘金探險結束。」他吃了一些東西。「放輕鬆，現在失誤的概率沒有以前那麼大了。在無數次的研究成果累記下，你來到了一個最好的時代，再往後也許像我這樣的探險家會消失掉的。」

隨後用油膩的手指抽出了一張白紙，他的手指再將油脂揉搓到紙上。

「阿曼，我叫阿曼。」

「某種縮寫嗎？」

「不隨便起的。」

「這樣啊。」這個句號說明了伯里曼對於這個很明顯是假名的的稱呼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

那麼阿曼的嘴唇很明顯刮過鬍子。飛船中瀰漫著一款個男士香水的味道，但是他穿著休閑的衣服。這說明這是臨時起意而不是蓄謀已久。

「如果你死了，你家裡人會感到傷心嗎？」伯里曼提出一個對於這個時代來講十分常見的問題。最基本的家庭結構已經快要維持不下去了。但是依舊有許多依靠其過的幸福的家庭促使這種關係依舊存在，但是一種東西確實解放了，在一種情感的消失后某個本能再度興盛開來。一代接著向下一代進行報復。至少他解決了人口問題，這也導致一種冷漠的情緒在蔓延，解決的方法是在學校進行集體生活，至少他緩解了一些情緒的缺失造成的影響。

「大概，也許。」阿曼不自信的回答。他的眼睛在向別處瞄。他開始對這個船的內部零件開始感興趣，內飾具有個人風格，充斥著各種奇怪的石頭和石像。還有一個開關磨損的非常嚴重的箱子，他猜測那是工具箱。

「不用太自卑，有些人就喜歡處男。」

「是嗎？」

「這年頭十六歲的處男就像汪洋中的土地一般珍貴。」

很顯然他們來到了談話的終點，再繼續下去的話也就到了老少不宜的程度。

儘管有官方的稱呼但是大家都喜歡稱呼他為「大炮」建造在火星與地球之間，呈現出一個長條狀，類似一個大炮是人類花費了一個世紀建設的星際穿越裝置。同時他也收到萬物引力的影響，圍繞啃太陽而運行。不管那龐大的非數字的物理模型和更加繁雜的數學驗算，他的出現需要感謝一次次蕭條，以及時不時的太陽磁暴。

「大炮」內部有著一個「彈丸」他是穿越的主體船艦都挺靠在這裡。

音樂來到終章那是一個平穩的音符，加入平穩的音樂有助於穿越時更加的平穩。藉助某種儀器的觀測，在「彈丸」內部達到某種統一後由電腦提示操作員啟動。

操作員面前有九個相同的按鈕，他只要按照他希望按順序按一邊就行，這代表著「大炮」的引線燃盡。

隨後空間開始振動。

空間站開始胃封閉程序，所有的工作人員開始有序胡撤離，通過一個個的脫離艙返回星球，每一批的探索任務為期三年。在這期間掘金獵人會在另外一邊進行「大炮」的建設任務，如果沒有成功，那樣的話他們就永遠回不來了。他們也許成功也許不成功。

這都要在三年後才會有結果。

兩顆星球的人類在發射的時候，都向太空看去，當然位於背面的則在網上分享著這種奇異景觀。從古到現在人們一直保持著仰望星空的習慣。

阿曼的在一片混沌中，聽到了一串數字，接著是一連串的走馬燈。有些人的臉不斷重複出現，又消失，有的只是一晃而過，背影越來越多。最後他感覺到刺眼的白光，接著而來的是紅光。一個機器出現在他的眼前攝像頭靈活閃動。太空中沒有介質傳導聲音，原本滑稽可笑的動作這時變得有些恐怖。耳邊開始想起冰冷的機械女聲，朗讀這各種參數，她的意義是催促這阿曼儘快的活動起來。沒有口音的語音聽起來顯得冷漠無情。他試著動一下，

「感覺真么樣？」看樣子無線電通了，出現在阿曼眼前的機器活動了一下。

「這是最新技術，比上一代靈活多了，給你看下工具。」機器突然伸出了一個作業臂。

「你在這裡面嗎？」

「沒有或者講有。」

阿曼機器的探測器做出一個表示困惑的表情。

「我也是一知半解。」

來自另外一顆來燃燒星球的光開始照亮了周圍，這時他看到許多像伯里曼操作中的一樣的機器。是完全為了太空作業而製造的。

「年輕就是好，清醒的很快。」

「你這樣的年齡可是地球的中流砥柱那。」

「火星人和地球人不一樣的，我的黃金是時代已經過去了。」

「火星人普遍早衰？」

「可以這麼講。」

阿曼試著控制機器，很明顯他和人的身體不太一樣，他花了很長時間去學習如何掌控，有一次他造成了一次自我攻擊，好在伯里曼在旁邊進行了修復。伯里曼一直在等他，這需要聯繫而不是講授，就像一個孩童一樣。會有人試圖教會孩童直立行走嗎？隨後他又想到什麼，變得沉默不語。

他們開始往一個圓球進發，圓球脫離出一些黑色的線條，就像古代衣裙的飄帶。

「我們該怎麼做？」

還沒等伯里曼回答機器就自發的開始活動，那些動作就像印刻在肉體中一樣，就像見到抽動融合的肉體時理性會告訴你，你的身體感覺十分快樂。就像烙印在遠古的血脈中一樣。

阿曼還發現在行動過程中，他沒有發現耳機中傳來引擎的聲音。此時他依然覺得他們是穿著外骨骼在太空進行作業，也許身體在陷入沉睡，而精神則進入電子機器中。這樣長時間的作業中，比較重要的是電池的續航。他去觀察機器，但是那些分析儀器突然失去作用——保密協議啊。

系統開始提示阿曼過長時間的未作業，隨後他又開始了四下張望，從而得出了一種間隔頻率。最開始的新奇消失了。

「很快他就會升級，為了保證作業的安全。」

「可以說話嗎？」

「當然，左上角的是倒計時，那是估計一期建造結束的時間。接下來就是重新回到我們身體的時間。」

「還要這麼久嗎。」小數點前一位和后兩位的數字一直在跳動有時減少，有時增加。

「你接下來要去學什麼？」

「回去嗎？原本我是打算做個程序員或者是律師的。結果考到了醫師。」

「都是基本的行業啊。」

「那你呢，當時你想做什麼。」

「掘金獵人。當時真的是一項九死一生的職業。我是第三期的。」

成熟的方法一直到第五期才被運用上。

「有一點我很好奇。就是你有嘗試過從事人類最古老的職業嗎。」

「哪一項都是違背我心中道德的！」

「這樣啊。」

他們的思維開始跳躍，談話內容漫無目的。漫長的時間就這樣消耗過去了。

球形被展開成了立柱，像是一個墓碑。

機器有序的進出停靠在各自的飛船上面。阿曼的眼前陷入黑暗。短暫的黑暗后光線穿過眼皮，形成紅色的光。

伯里曼不斷的眨著眼睛。他們在飛船上的位置沒有變化。也沒有看見飛船中有任何的神經介面。

有一個顯示屏中的五個紅色的圖案有兩個轉成了綠色。

「我是伯里曼。你好，做一個自我介紹。」伯里曼掏出了一個武器對準了阿曼。

「阿曼～」他的語氣帶著一絲顫音。

他盯著阿曼，僵持了好一會。「沒有上錯就好。」

氣氛轉而變得輕鬆。伯里曼旁若無人的進行了各種活動。一直到他跑去了廁所后，阿曼從槍口緩過神來。

他開始寫日誌。所有感覺很快就會消失，屬於人類的恐懼只會出現在一瞬間。他要記住這樣的感覺。在可以預見的生活中他只能依靠第三宇宙，才可以再次感受到今天的驚險。

水流聲后，兩人再度面對面。

「休息之後，去那個星球去掘金？」

「額。」很長一段時間后，阿曼在意識到這不是自說自話。

「必要的警惕。」伯里曼釋放出善意的笑容。「你是新人，新人的手氣都比較好。」

「你還相信這個。」

「這是統計的範疇。你坐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