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命不應該被玩弄
咖啡廳，墨逆寒靠在舒服的沙發里，抬眼，頭頂的藏族牛角裝飾很漂亮。
他淡淡開口，繼續他說的故事。
「9號試劑在前幾年就被檢測出有負面影響，半年前，那位法國藥劑師也死了，no.9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視野，現在它已經成了某些人掩飾真相的秘密武器。我查了，最有可能掌握no.9的有四個人，一個是英國慕家艾莉絲，一個是東方烈，還有兩個都是美國人。用腳趾頭猜也知道，會是誰想要冷萱萱的命！」
「艾莉絲還是……東方烈？」她不會相信東方烈是兇手，他沒有理由用藥劑殺她！那艾莉絲……
墨逆寒頷首：「你沒猜錯，兇手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艾莉絲！」
冷珊珊聽言，眉間閃過一絲瞭然：「她一直都想讓我生不如死……在我眼前殺萱萱，要麼栽贓嫁禍給我，要麼讓我自責愧疚不得安生，一箭雙鵰，好深的計謀，真不愧是操控我二十一年人生的那個人……」
墨逆寒望著她沮喪的臉，真恨不得將她擁入懷中，不讓她再受丁點傷害。
「你的命，不應該再被他們玩弄下去了……」他幽幽抬眼，眸光滿是篤定，他想帶她遠走高飛，去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這樣，她就能享受她一直想要的自由。
「你說的對，我不應該讓他們得逞。」冷珊珊牢牢握拳，勉強擠出一絲笑，「我應該更加堅強！讓他們知道，我冷珊珊也不是好欺負的！」
「珊珊……」眼中光影流轉，但氣氛似乎異常凝重：「這次來，我有很重要的事想問你！」
「什麼？」她眸光沉沉，不由自主感到緊張。
墨逆寒頓了頓，半晌才鼓起勇氣：「如果現在給你機會，你願不願意跟我走？所有的事，我們都不要再管了……」他可以為了她拋棄所有！
「學長……別開玩笑了。」她怎麼能跟學長走呢？她是已婚女人啊！
「沒開玩笑。」墨逆寒難得認真，突然奪住她放在咖啡桌旁的手：「你捨不得東方烈么？你現在已經知道自己身世，還想任由他利用你嗎？」
「學長……我知道你對我好……」她掙扎著，眼神閃躲。她不知道墨逆寒為什麼突然會這樣，僅僅只是因為上級痛愛下級嗎，自己可還沒正式入職呢。
「珊珊，我只是心疼你！」墨逆寒微挑的桃花眼變得比任何時候都要溫柔。
她是自己的小怪獸啊！兩年前他錯過了，現在他不能再等，他不會再讓她孤孤單單飄泊不安……
「學長，我和東方烈有夫妻名分，古人不是說夫唱婦隨嗎……」冷珊珊試圖抽掉被握在墨逆寒掌心的手，無奈他死死裹住，不給她一絲逃跑的機會。完了，學長瘋了。
「夫唱婦隨？現在什麼年代了你信這個？」墨逆寒嘴角譏誚，手卻加重了力道：「你不是一直想自由自在的活著嗎？我給你選擇的機會，你為什麼不要？」
他眼睛里透著三分隱忍七分難過，冷珊珊瞥了一眼，卻不敢再看第二眼。
她很內疚……
她沒出息……
從最初想逃開東方烈的囚禁，直到現在，卻像一隻呆在溫水裡的青蛙，明明知道會燙傷喪命，卻不顧一切沉溺在短暫的溫暖里不想逃離。
「學長，我做不到……」眼淚從眼角啪嗒掉落，聲音啞啞的，肩膀輕輕顫抖。
墨逆寒憂傷地凝視著她，在她哭出來的一瞬間，他除了深深自責，其他什麼都不做到了。
他輕輕鬆開她的手，指骨依依不捨地收攏，俊眉緊蹙，夾雜一絲抹不開的陰霾。
「珊珊，你愛上他了……」沒有疑問，只有肯定。但這種肯定卻花光了墨逆寒所有的力氣。
他的心似洋蔥一般被人一層一層剝開，刀子削進骨肉里的鈍痛感，足以擊潰他堅韌的防線。
堂堂大男人，竟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兩年，他錯過了許多，現在，他還是錯過了她……
冷珊珊垂著頭抽泣著，任由自己心底的秘密在墨逆寒面前暴露，明明知道這段感情面臨著破碎，明明清楚東方烈只是想利用她對付慕家對付艾莉絲，可依舊奮不顧身。
「學長，對不起。」她除了說這三個字，她不知道還能用什麼來表達自己的歉意。
他對自己很失望，她又何嘗不是？
但，誰能想到會是這種結果，愛情就像毫無預兆的龍捲風，說來就來，一不留神就吹走了她並不穩固的心。
她喜歡君子謙，她喜歡逆水寒。
但那些都是不同的！
君子謙歸結於年少時情竇未開，逆水寒歸結於父兄般的依戀。
東方烈，，才是那個想白頭到老的男人。
可惜……
「他不愛你！」墨逆寒說出最傷人的四個字，他不愛你，他不愛你，冷珊珊你能怎麼辦？
她大口大口喘氣，心頭都疼得要死了。她頭好暈，呼吸好睏難，臉好燙，耳邊隱隱聽到墨逆寒低垂著頭，一句一句訴說。
「珊珊，何苦呢？你明明值得更好的……」
「你要不要考慮考慮眼前的我……」
「我會對你很好很貼心……」
「珊珊，我是逆水寒啊，我們認識兩年了……」
「珊珊！！！冷珊珊你醒醒！！！」
陷倒在沙發里的那一刻，墨逆寒緊張的臉越來越模糊。
她聽到了，他說他是逆水寒啊！
拉薩人民醫院，東方烈急匆匆走進病房，此時冷珊珊已經醒了過來。
碰巧，她正揉著額頭問給她做檢查的醫生。
「送我來的那個人呢？」
「那個穿黑風衣的青年嗎？」醫生給她掛水，答道：「他聽說你醒了，就走了……」
「墨逆寒來過？」驀地，身後凜冽低沉的聲音陰測測地響起，冷珊珊僵直了脖子。
「冷珊珊！你敢給我戴綠帽？」東方烈冷若冰霜，立馬將她從床上拽起來：「我才離開多久？嗯？」危險上挑的音調聽在耳里都隱隱讓人驚怕。
頎長身軀極為有氣勢地罩住她，銳利如刀的黑眸極為有壓迫感地逼向她。
「我沒有……」冷珊珊掙扎，聲音似蚊子一般細小，東方烈掐著她脖子的手，越發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