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3章 略佔上風

二人之間的第一波試探之後，神秘存在難以保持先前的淡定，但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

甚至一言不發。

他對當下的局勢心知肚明，以至於更迫切的想要尋找破局之法。

別的暫且不說，單單是林天可以隨意走動，不受任何限制，而他卻只能被困於此，長此以往下去，哪怕現如今的他，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長此以往下去，本就不均衡的天平，只會不斷朝著林天傾斜，直至徹底再無翻身可能。

但他真的沒有任何辦法，這裡就像是密不透風的蛋殼，漫長的歲月之中，他自然不可能沒有做出過任何嘗試。

可他將自己所有能夠想到的方法，都試驗了一番，卻未曾有任何進展。

如今，也只能是不斷進行嘗試了。

「估摸著暫時應該掀不起什麼風浪來了。」

林天俯瞰內景宇宙，心生愜意，雖然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很顯然，比他預料中的時間，還要更早一些。

換而言之，距離徹底將神秘存在所掌握的奇異物質，轉化為自身力量的一部分，又是更近了幾分。

並且以對方當下的狀態，想要衝破內景，幾乎是完全沒有可能的。

既然如此，自然沒有必要浪費太多的心思，花在不太可能存在任何進展的事情上了。

外界所發生的一切，他又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去了解過了。

林天心念微動，內景之中，只留下了一縷微不足道的神識，用以時刻關注對方的一舉一動。

縱然內景之中，任何一點風吹草動，他都能夠第一時間察覺。

但對方可不是什麼低階修士，其實力不俗的同時，至今還未展露過任何的底牌，說是手段詭異毫不為過。

既然如此，留下一道神識監視對方，自然是稍微保險一些。

片刻后。

林天睜開雙眸，看向身前不遠處的聖族老者。

該說不說，這段時間以來，聖族老者可能並沒有去執行什麼大任務，但卻絕對做到了他該做的一切。

除了期間有幾次，得到林天的命令短暫離開之外，漫長的歲月之中，他都全神貫注的盯著林天，時時刻刻嚴陣以待。

「此次數萬年，混沌宇宙又發生了什麼事？」

林天淡然開口詢問，他神色平靜，心思的改變，藏在心中即可，完全沒有必要表露出來。

這段時間裡，他一直未曾離開混沌海邊緣，外界所發生的任何事情，都需要聖族老者稟報，不然當真只能是與世隔絕了。

「回公子，按照公子的吩咐，老朽前往宗門，將妖族聖地具體位置告知宗門代理門主，近些年來，人族已經將妖族聖地團團圍住，隨時準備強行破界。」

聖族老者語氣謙卑，見到林天與那神秘存在周旋多年，自然是讓他更為深刻的體會到了林天的強大。

即便之前還沒有下定決心，此時此刻，也是不會覺得，除了林天之外，還有更好的去處。

「甚好。」

林天滿意地點點頭，上次出關之時，他聽聞人族苦於無法尋找妖族聖地的具體位置，便讓聖族老者回去帶信，看得出來，此前安排聖族老者潛入妖族，這個計劃，是完全沒錯的。

只不過，上次距離現在數萬年過去，人族竟然還只是將妖族聖地圍了起來，並非是強行攻進去，徹底宣告妖族的落敗。

可以見得，妖族昔年為了打造這一片聖地，著實付出了巨大的心思，甚至於這其中可能還有聖族餘孽的幫助。

聖族雖然落敗，並且在這片世界之中，消失了漫長歲月，但消失的過程，必然是極為漫長的，而非突然之下，整個種族就徹底消失不見。

在人族未曾觀測之地，肯定暗中苟延殘喘過一段時間。

更何況，聖地的建成時間，早已難以考究，或許本就是屬於聖族的一片秘境，最後被妖族拿過來使用也很有可能。

「雖然還無從下手，但徹底攻破妖族的心理防線，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林天目視遠方，無盡星域之外，眾多璀璨的星河，彷彿都納入眼底。

他甚至懷疑，青水道人等一眾人族強者，其實早就可以聯手攻破妖族最後的屏障。

只不過鑒於青楓道人曾經提過的妖族強者依舊存在，暫時還沒有必要徹底撕破臉皮。

這才留了一手，選擇攻心這一條路。

「隨我回去瞧瞧吧。」

林天不假思索，便已經做出決定。

原本久居混沌海邊緣，乃是為了防止神秘存在的實力過於強大，甚至能夠衝破內景，對他直接出手。

但是現在看來，這根本就不是近期所需要考慮的問題。

當然了，以他的謹慎而言，最為重要的原因在於，他覺得混沌海，可能也奈何不了對方。

既然如此，就沒有在這裡繼續浪費時間的必要了。

「已經成功了？」

聖族老者聞言，當即露出滿臉喜色，這麼多年來，林天一直不曾提及離開。

現如今突然的舉動，著實不免讓他想入非非。

以至於，他蒼老的臉上，開始因為激動而微微輕顫，漸漸開始暢想未來美好的藍圖。

「暫時無能為力。」

林天聳了聳肩道：「這必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而在此期間，他幾乎奈何不了我，在這裡顯然已經成了一種浪費。」

「原來如此。」

聖族老者臉色稍微一沉，但卻僅僅只是轉瞬即逝，頃刻間便又恢復過來。

「想來公子不日之後，便能夠心想事成.......」

他正要奉承呢，卻被林天伸手攔了下來。

暫且不說是不是喜歡這般諂媚，目前的情況，他比誰都了解，很清楚，根本沒有聖族老者說的那麼簡單。

人吶，還是要務實一些，一步一個腳印，才能走得更遠。

要是聽多了這樣的奉承，心中真的產生對於神秘存在的不屑一顧，讓其抓住機會，那便是萬劫不復了。

聖族老者微微頷首，隨後心領神會地撕裂身前虛空，轉身詢問道：「公子是回宗門，還是直接前往妖族聖地所在？」

「自然是哪裡熱鬧去哪。」

林天淡然回應，隨後一步邁入虛空之中，他相信，聖族老者一定會嚴格履行自己的職責，將他送到想要去的地方。

這對於聖族老者而言，應該不難理解。

雖然說對方跟在他身邊很多年，實際上接觸的並不是很多，但是，若是沒點機靈勁，林天也不可能將其當做自己計劃中的重要一環。

隨後，林天在虛空之中穿梭，轉瞬間途徑無數星域，在次生宇宙之中所停留的時間，甚至都不會超過三息。

可見聖族老者的實力，果然還是很恐怖的。

只是奈何混沌宇宙之中，次生宇宙數量猶如滿天繁星，即便是一直保持這樣恐怖的速度。

當一步跨出，離開虛空的那一刻，也試過了數年。

只不過短短數年，對於如今的他而言，猶如白駒過隙，甚至都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

林天定了定神，望著前方星空之下，錯落有致的無數宮殿，一時之間稍顯恍惚。

這一次為了神秘存在，閉關多年的他，自然是很久沒有看到過這麼熱鬧的場面了。

無數輝煌的宮殿，讓此處根本不似星空，而是璀璨至極的神國皇宮。

當然了，他一眼便能夠看出來，這些都是強者打造的法器，或許僅僅只是用來讓人族大軍落腳，同時可以調動。

至於能不能爆發出強橫的攻擊，他便不得而知了。

「公子，此處便是妖族聖地的入口了，以往老朽可以隨意出入，但自從陪著公子消失多年以後，已經是無法進入其中了。」

聖族老者指著眾多宮殿圍成的空曠區域，解釋道：「並非是這些寶殿故意留下這麼一道缺口，而是有禁制阻擋，無力繼續深入。」

「知道了，你的身份如今沒有隱藏的必要，是否要隨我一同去見人族高層？」

林天微微頷首，而後意味深長地問道。

聖族老者當然知道林天是什麼意思，立刻堅定不移地點了點頭。

林天的意思不外乎，如今的他已經無法得到妖族的信任，沒有繼續隱藏的必要，但卻可以藏在暗中，這樣倒也可以避免被聖族族人口誅筆伐。

但他根本不在意這些，甚至於只想讓那些族人看到，只有跟在林天身邊，才能夠獲得前所未有，甚至是想都不敢想的成長。

更別說在意那些愚昧的目光了。

林天見狀，不由得露出滿意之色，聖族老者近期的表現，著實是不辜負他之前長期的恩威並濟。

總之，也算是勉強可以信任的自己人了。

雖不似自己從小養大的靈獸那般，但噬主的可能性以及風險，就可以用微乎其微來形容了。

不似之前那般，終究還是要稍微防備著一些。

隨後，林天帶著聖族老者一路高歌猛進，期間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不說，甚至腳下還出現一條通往前方的道路。

顯然，只需要他稍微展露氣息，青水道人便會有所察覺，而後直接為其保駕護航，開闢綠色通道。

甚至於最後，青水道人嫌棄他走的太慢，竟主動閃身來到林天身前。

「你小子，不聲不響消失這麼多年，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叛逃妖族了呢！」

青水道人沒好氣地冷哼一聲，近些年來，他只知道，林天是得到了陸無為的准許，改頭換面說是要潛入妖族之中。

但具體的動向卻並不知情。

若非是幾萬年前，聖族老者帶著林天的信物前往臨天崖，他真是一點林天的消息都沒有。

「前輩莫怪，自然是去忙了一些事情。」

林天面露笑意，知道這是來自於長輩的關愛，雖然不至於在意，但他覺得此時除了賠笑，似乎也沒有其他應對之法。

「看你這樣子，莫非有什麼大的收穫？」

青水道人神色複雜的上下打量著林天，他能夠清晰感受出林天的修為有所提升。

但僅僅只是不朽境中期的話，也沒必要如此吧？

哪怕對於別人來說，這樣的提升速度，已經足夠令人滿意，就比如知道內情之後，無比刻苦的陸野。

如今也僅僅只是剛剛邁過門檻，踏入不朽境而已。

但是對於林天，他覺得這還遠遠不夠，甚至是嬉皮笑臉的模樣，讓他牙痒痒。

「晚輩暫時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晚輩可以肯定，就如這位一樣，終有一日會給前輩帶來一個大大的驚喜。」

林天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卻也依舊是老神在在地看向聖族老者。

「見過道友。」

聖族老者也很懂事的，朝著青水道人拱手行禮，完全沒有半點互為生死仇敵的樣子。

「你......」

青水道人眉頭微皺，本想說些什麼，卻發現一時之間，竟然陷入語塞之中。

確實，當初聖族老者找上門時，他還以為將要發生一場難以避免的大戰。

卻不曾想，對方直接表示，他只不過是林天的馬前卒而已，並拿出足可證明身份的證據。

以他的見聞，當時都覺得腦子不夠用了。

聖族、教祖境。

這兩個形容詞，哪怕徹底分開來，中間不產生任何的聯繫，對於絕大多數修士而言，都是難以接觸的存在。

但林天卻不聲不響的，收服了一位教祖境聖族強者。

他當時都不知道該找誰去吐槽一下那一刻的心情。

「也罷，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一個老頭摻和什麼？」

青水道人擺了擺手，隨後不再理會林天，反而看向聖族老者道：「那一日，多謝道友告知，如若不然，誰能想到，這麼一塊不起眼的地方，竟然還隱藏著一處秘密宇宙？」

「道友說笑了，這一切都是公子的意思。」

聖族老者連連擺手，表示自己承受不起。

林天則是意味深長地附和道：「就是，我本以為前輩你閑雲野鶴，絕非那俗氣之人，現在看來，與世俗之中趨炎附勢的小人毫無差別，見到他實力比我高，就直接略過我了？」

「公子所言差矣，老朽只不過是暫時比公子稍強一些罷了，假以時日，老朽恐不能望其項背。」

聖族老者連忙糾正，可謂是給足了林天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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